趙天蘭皺眉,卻不懂桑榆的話中之話,隻能跟著她跳上了木筏,長相平凡的男人看著趙天蘭上去了,抓住了她的手,同樣上了木筏,湊到了她的耳邊:“再危險我也會陪著你的。”
趙天蘭臉邊一紅,嗔怪地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剩下的兩個男人思忖了一下,然後狠下了心,也上了木筏。桑榆嘴角勾起,前路似乎不順暢,後路早就已經不存在了,如今便是在賭命,可是,他們真的知道自己的處境嗎?要不要告訴他們呢?桑榆心中思量,如果告訴了他們,誰能知道會發生什麽,自我毀滅也是一種辦法。
她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索性就不去想了。自從吞噬變異巨蟒那顆精神係血核後,桑榆敏銳察覺到精神力有了變化,類似於幻術攻擊,她的精神力不強,無法維持精神攻擊,糅合自己的音色,便成為了一種新型的技能,幻音攻擊,似乎是在變異巨蟒的精神攻擊上衍生而來,不過,目前桑榆還不能熟練運用幻音,私底下桑榆一直小心翼翼用,也沒有出現曾經消耗生命力的情況,這種變化自然是可喜的。
說明以後可以隨意地使用這種技能,而不怕消耗生命!腳邊被一個東西攔住。滿身白毛被染得黑紅黑紅的利刃扒著她的腿,那裏蹭啊蹭:“嗷嗚~~”它恢複了迷你樣子,桑榆一把撈起,抱在了懷中,拿出了在前麵砍下的一根樹枝,當做了木漿。支撐著向前劃去。
這邊是河界了,真正到了這裏,就是敵軍的地盤,危險這才真正的開始!讓他們以為必定凶險的河水竟然讓他們安然無恙地渡了過去,把木筏記在了岸邊,他們朝著未知的方向而去。
她發現遠處一塊極大的區域上聚居著一群人,布撐的帳篷,木板搭的木屋,碎磚壘的平房,泡沫板砌成的小房子。雖然形狀色彩各異。但整體自成一派,儼然一個自治小部落。此時男人們在屋前三兩聚集著談話,婦女在炊洗做飯,孩子們被派出來滿地找、挖東西。安然和諧。與預料中的場景完全不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前麵的危險是一道考驗,接下來就是完美大結局?
桑榆覺得處處透著詭異。小心翼翼地向前,那些魯莽的隊友早就喪了命,現在剩下的幾個都是他們隊伍中的精英,能力不低,智慧不低。他們都猶豫著不敢向前,而那些人類似乎沒有看見她們一樣,繼續重複著他們的動作,桑榆沒有感覺到幻像的存在,卻說不出為什麽會是這樣的場景。
唯一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是一座用叢林裏特有的藤蔓建造的一間小樓,建築手法十分的巧妙。
“我們想上前去問一問,桑榆呢?”趙天蘭狀似關切地問著桑榆。
“我要上那個小樓,就此分開吧!”桑榆停頓了一下,還是決定提醒一下:“前麵看似美好,卻不一定安全。”
“我知道。”趙天蘭點點頭,不再多言,桑榆既然已經提醒了她,就沒有為她負責的必要了,擺擺手,直接離開。
“隊長,我們要跟上她嗎?”平凡的男人看著桑榆離去的背影,閃著危險的光澤。
“不用了,她又不是我們的隊友,我們沒有義務為她的生命負責。”和桑榆的想法不謀而合,兩人都是一類人。
那些人的狀態讓桑榆想起了“血菌”的存在,為了防止喪屍病毒的擴散,後世發明出來另一種的病毒,因為研究時沒有做好防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感染,成為了血菌的宿體。血菌由低等單細胞生物慢慢成長進化出獨立的思想,並最終徹底取代這個工作人員,成為了一種差點毀滅掉地球的可怕新型生物。而從開始到最後,沒有人看出來血菌與人類的表現有什麽不同,這就是它們的可怕之處。
搖了搖頭,收斂了心神,桑榆進入了小樓之中,走在小樓的地板上,隻覺得小樓晃晃悠悠的,可是卻並不會翻倒,有一種直接踩在水麵的感覺。小樓的房門邊上,那門是一道木板門。她打開了一條縫隙,門發出陳舊的撲撲聲,很沉悶,丟進去一顆石塊,“咚”的一聲,很久之後裏麵都沒有傳出來回聲,桑榆這才推開了門。
小樓有兩層。並不寬敞。一樓裏麵掛滿了蜘蛛網,桑榆一邊用冷冽撥開蜘蛛網一邊才能繼續往裏麵行走,走進了客廳她看見了在屋子正中間的地方放著一張書桌,在書桌的後麵有一個不算大的書架,不過,這些地方都已經掛滿了厚厚的蜘蛛網,在角落裏還有一把很舒適的椅子,不過,在椅子上似乎有一個人。桑榆咽了口口水,朝著椅子走得近了,更近了。
她這時候才發現,在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準確來說,這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幹屍。幹癟的棕色的皮包裹著他的骨骼,看起來比骷髏還要難看幾分,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椅子的扶手,麵孔上的表情十分的驚悚,雙腿微微的分開,從他的視線來看,他似乎在腳下尋找著什麽。在他的腳下散落著一本厚厚的書籍。
而在他的手腕上上似乎有一個很明亮的東西,吸引著她的目光,有一種想法湧出了心頭,拿上它,拿上它!感覺到了沒有生命的波動,桑榆這才放心地彎下腰,低下頭,湊近了想要看一看。忽然之間,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腕尖銳的疼痛,她扭頭一看,隻見那隻幹枯的手已經從椅子扶手上離開了,緊緊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桑榆猛然一驚,試圖努力掙脫,真是大意了,怎麽能隨便地靠近呢!哪怕它沒有了生命的波動,也難以保證這光怪陸離的世界不會出現什麽新奇的東西。
最近真的是活得太過安逸了,忘記了生存的本能,就是小心再小心!
忽然空氣中有什麽動了起來,她回頭一看,那張幹枯得隻剩下幾個空洞的臉就貼在她的臉頰邊上,她猛然後退了一步,想要離開這具幹屍,卻不想對方的手捏在自己的手腕上,即便奮力掙紮也無濟於事,生生地被撞得跌倒在了地上。而那張包裹了一層幹皮的骷髏就這樣懸在自己麵孔上不到一公分的距離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