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兄弟之間,什麽時候要說的上這個。”墨爵聽著藺薄生這樣見外的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段時間,由於關晚晚的事情,藺氏的很多事物,還有藺薄生自己個人的不方麵出麵的事情,全部都是他在幫著藺薄生打理。可是藺薄生也是覺得自己這幾天麻煩了墨爵太多,所以有些不好意思。
藺薄生在電話那頭有一些感動。他和墨爵,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經曆過彷徨,經曆過忍饑挨餓的日子的好夥伴,與其說是好夥伴,不如說是戰友更為恰當。
後來,再沒有了那樣危險的生死交戰,兩個人過上了富裕的生活,可是這麽多年以來,這一份感情卻一直沒有丟,這是讓藺薄生最感動的。
“你和彎彎也要小心一點,我怕他們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然後狗急跳牆,傷害到了你和彎彎。”
墨爵略一思忖,說道:“放心吧,這幾天我會讓彎彎盡量減少跟外界的接觸,然後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她。我不會讓彎彎有事,也會幫你查清楚這件事情。”
“好。等我回國,請你喝酒。”藺薄生笑著說道,語氣裏確是難得的認真。
墨爵也哈哈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小爺我可是千杯不醉,不要怕到時候我窮了你的藺氏。”
藺薄生撇了撇嘴,似乎是對墨爵的大話的嘲笑,“放心吧,我的藺氏,夠喝倒好幾百個墨爵了。”
電話一掛,墨爵想了想不對,他們不能等待那個假的關晚晚自己露出馬腳,必須還是要先將她控製起來。人如果是自由的,那麽她做什麽樣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要將那個假的關晚晚牢牢地控製在自己的手心裏。
現在,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誰都不知道這個假的關晚晚的目的,更不知道她行動的時間。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況下,當然是要將那個有威脅的假的關晚晚先控製起來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墨爵想到這裏,立刻調轉車頭往藺薄生和關晚晚共同的住處開始開。
墨爵停好了車,立刻飛奔上去,一腳踹開大門想要殺那個假關晚晚一個措手不及,在踢開大門之後,卻發屋子裏麵空無一人,連燈都是關著的。看起來,就好像這個屋子裏根本沒有人來住過一樣。
墨爵有些不敢置信,關晚晚一定就在這裏,她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墨爵打開了燈,剛想要一點一點地毯式的搜索,可是等一開就敏感地察覺到了沙發的茶幾上發現了一點不對勁。墨爵摸過去,看到茶幾上放著一杯水,水杯在桌子上還灑出了幾滴。
墨爵看著那杯水,水杯的壁上有一顆顆的小水珠,這些小水珠是因為原來這一杯水是熱水,熱氣嫋嫋騰騰地上升,碰到了溫度較低的杯壁,隨即冷凝形成的。墨爵伸手帶上手套,伸手摸了摸杯壁感覺了一下溫度,果然,這杯水的溫度還是要微微高於正常溫度的。
墨爵的心裏已經有了數,這個假的關晚晚怕是早就已經知道了風聲,溜之大吉了。墨爵繼續往裏走,走到了衣帽間。衣帽間裏的衣服沒有被動過的痕跡,幾個行李箱還靜靜地躺在一邊。墨爵皺了皺眉頭,繼續翻找,想要找出那個假的關晚晚的身份證和護照。
可是,就算是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找不到任何關於這個假的關晚晚的身份的信息。哼,消息倒還是挺靈通,藺薄生剛剛才和他打完電話,他就已經逃走了。墨爵有些懷疑,難道是自己和藺薄生的通話被人監聽了?
墨爵拿出手機,撥通了藺薄生的電話,隻是“嘟”的一聲過後,藺薄生就立刻接起了電話。
“薄生,我趕到你家裏的時候,那個女人就已經逃走了。我找遍了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任何關乎她的身份的信息。但是,桌子上的一杯水還不是很冷,根據你家裏的室溫進行推算,我想她應該是一個小時左右之前走的。”
藺薄生皺了皺眉,“看來我們的電話被監聽了,或者我可能被跟蹤了。這件事情,除了你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在追出去已經無濟於事,她估計已經跑遠了。
阿爵,你打開我在書房的電腦,密碼是aky270。我走的時候,在客廳安裝了針孔攝像頭,會直接把畫麵傳到我書房的電腦上。這樣,我們可以看到她到底是怎麽逃的。”
“好。”墨爵一邊應著,一邊去書房打開了電腦。另一邊,藺薄生也打開了自己的手提電腦,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一番,這個畫麵就直接和書房的電腦相連了。
墨爵打開了視頻,把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以前,目睹了整個過程。
海東青那時正在賓館休息,卻突然接到組織的電話。“海東青,雀鷹暴露了,他們已經找到了真的目標,你立刻協助雀鷹撤回來。”
他們竟然找到了真正的關晚晚,海東青的心裏大驚,這就意味著之前他們為了掩飾雀鷹的事情就都白費了。而雀鷹,再也不能待在她喜歡的那個男人的身邊了。
組織那裏到底是出了什麽事,怎麽會讓藺薄生找到了真的關晚晚呢。
來不及多想,海東青立刻開車前往關晚晚和藺薄生住著的那幢樓。他將車子開的飛快,平時要半個小時的路硬生生被他壓縮在了十五分鍾。
關晚晚和藺薄生住的那個地方門外是有人站崗,二十四小時有人監管的,如果通過大門走一定會被發現。但是,海東青早就已經研究出了一套方式。
在這個小區,有一個監控死角,隻要從那裏進去是不會被拍到的。
海東青換上衣服,帶上口罩,拿出自己準備的工具,三下五除二就從牆上翻了過去。這個小區是一室一戶的,所以海東青立刻就找到了雀鷹的住處。
海東青一邊走一邊博通雀鷹的電話,電話快被接起。
“是我,快給我開門。”海東青簡短地說著,隨即立刻掛了電話。
雀鷹來不及多想,心裏一直“撲通,撲通”地跳著,直覺地感覺要出事,立刻跑過去給海東青開門。門一開,海東青就像是一個鬼魅一般地閃了進來。
如果不是受過嚴格的訓練,關晚晚簡直要大叫出聲。
海東青進了室內也是一副全副武裝的樣子,看著雀鷹一臉受驚的表情直接步入正題。
“藺薄生已經找到了真的關晚晚,所以他已經發現了你是假貨。現在他在國外,沒有辦法過來處置你,但是我想他一定會讓他的心腹墨爵過來將你控製起來,你趕緊跟我走吧。”
這一大段突如其來的話,讓雀鷹幾乎是完全呆住了。“你,你說什麽,藺薄生他找到真的關晚晚了?怎麽會呢,這怎麽可能呢。”
“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現在確是這樣,所以你現在非常地危險,要快點跟我離開這裏了。”海東青催著雀鷹離開,可是雀鷹卻像是失了神,一副愣愣的樣子。
“可是,可是薄生說,就算我犯了錯,他也會原諒我的,就算我欺騙了他,他也會原諒我的。我不走,我要等他回來。隻要我向著他解釋一下,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海東青翻了個白眼,簡直就想一拳打醒眼前這個女人。“雀鷹,你醒醒吧。你本來就隻是一個代替品,現在正品已經出現了,你以為他還會要你嗎?
男人說的話你就真的這樣信了,那時候,他把你當成了真的關晚晚,當然你說什麽都是對的。可是現在呢,你是阻礙他找到關晚晚的路上最大的一顆絆腳石,他不把你敲碎了磨成粉就已經很不錯了,你竟然還想著取得他的原諒?”
“不不,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雀鷹似乎有些接受不來,拚命地搖著自己的頭,“怎麽會這樣呢,怎麽會一點征兆都沒有的就突然這樣了呢。”
“雀鷹,你到底在留戀什麽,是這個男人,這個心裏裝著其他女人,並且永遠都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的男人?還是他給你的貴小姐一般的生活,整日裏不用上班,就可以坐享榮華富貴,擠入上層的圈子,每天過著大小姐一樣的生活。”海東青看著雀鷹,一雙眼睛似乎早已識破了她的小心思。
雀鷹的情緒有些崩潰,海東青看著桌子上那一杯冒著熱氣的水,這是雀鷹在這個屋子裏倒的最後一杯水了吧。用著她喜歡的一切貴重的東西,她卻不能來得及再喝一口。
她甚至沒有辦法再好好看看這個她曾經也住了一段時間的屋子,就要被帶走了。可是,這有什麽辦法,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總有一天你也是要還給別人的。上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你付出了多少,才能得到多少。
海東青看著那杯水,卻突然眼尖地看到茶幾的果籃子裏有一些不對勁。海東青立刻走過去,看個仔細。卻發現屏幕上有一個小小的紅點,順著這個紅點的方向看過來,海東青眼尖地看到紙巾盒上有一絲不對勁。他一把將紙巾盒打開,發現裏麵果然藏著一個微型的針孔攝像器。
海東青的心裏大驚,一把將這個針孔攝像頭捏碎。原來,他們早就已經開始懷疑雀鷹了,可是這個傻姑娘,卻一直被藺薄生的甜言蜜語所蒙蔽,完全沒有發現。
“看到了嗎,這就是證據,他們早就已經懷疑你了。”海東青舉起已經被捏碎的針孔攝像頭,一臉冷峻地看著雀鷹,“現在,準備認清現實了嗎。”
雀鷹看著海東青手裏的那個針孔攝像頭,職業的訓練讓她幾乎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個東西。多麽諷刺啊,當她還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語中的時候,他藺薄生竟然已經懷疑她了。原來,他對她說的那些話也都是假的,都是編的,一切不過是他編織出來的一場夢境,而陷入其中的從頭到尾一個她罷了。現在,夢醒了,她也該離開了。
“海東青,我們走吧。”雀鷹冷靜地說著,一邊往外走去,仿佛剛剛那個情緒失控的人不是她一樣。
海東青看著雀鷹冷靜的樣子,心裏莫名地有些心疼。這本是一次任務,可她卻投入了自己的感情。現在任務失敗了,該撤退了,她沒有受傷嗎,看起來好像是,但是海東青知道,她已經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