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成的聲音消失後,文祥開始艱難的控製著體內的僅剩下的那一撮天曲力。
訝奇的發現,原本青灰色的天曲力不知何時變了此時的淡金色。
操控起淡金色的天曲力順著言成教與的路線運轉起來,卻是舉步艱難,年幼的文祥並未因此而放棄,反之心中那股勁頭衝天直上。
若是這點困難都抗不起,憑什麽去超越文天老祖宗?暗自鼓勵著自己。
不知持續了多久,一個大周天終於運轉完畢了,心裏暗暗的吐了口悶氣,體內那一小撮天曲力在一個周天的運轉下,此刻卻已然是之前的幾倍尚多。
意外的是自己如此辛苦的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並未有任何疲憊感,反而精神忿忿,狀態更勝之前。
“原來還有如此這般的好處,言哥說五個周天,好繼續!”
心底默默的給自己打了打氣,又投入了天曲力的運轉中。
床榻邊的文卓不知在何時睡去,滿麵的疲態顯露出在文祥昏迷運功這段時間內確實是累壞了,嘴角處卻時不時微咧,看來正在做著美夢。
“大哥!”文戰的身影輕身踏來,一聲輕哆,見大哥沒有回應,脫下自己的外套輕披在文卓身上。心裏那份對文祥的擔心卻流出一縷淡淡的暖流。
當眼神移至床上的文祥時,原先因硬抗雷劫而焦黑的軀體現在已然幹幹淨淨,對於大哥對文祥態度的轉變更是欣慰,雖然其中不乏文祥乃七劫體的原因存在,但無論由於何種原因,此刻的大哥卻是開始關心文祥,就已經很滿足了。
眼光在文祥身上一掃而過,心頭卻驟然一怔,迅速的緊盯著文祥的麵部皮膚,驚然一抖,適才文祥的臉上明明是幹幹淨淨的,而此刻卻出現點點汙濁的黑,額心處的六芒星紋身若隱若現的閃爍著淡淡金光。詫異的文戰輕手拍了拍熟睡中的文卓。
“大哥,醒醒!”沉睡的文卓揉了揉惺惺的眼睛,卻發現是二弟叫醒了自己,但二弟的眼睛卻是緊盯著前方床上橫躺的文祥。
“怎麽了?二弟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對於文戰的神態很不解的問道。
“大哥,你看文祥的臉上。”聽到文戰的聲音,文卓的目光轉移到文祥的臉上。
“哦!你是這黑糊糊的東西啊?應該是文祥體內排出的雜質吧,你看那邊全是我給他擦身體的時候擦下來的。”一邊解釋著,手卻指向床邊的一個木盆。
“這雜質氣味很熟悉,到底是什麽?”由於此時文戰的臉幾乎貼在文祥臉上看著,卻是聞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氣味,但又記不起是何物所散。
“恩,是很熟悉,華清池中的醒魂液的味道。”
“你是說?這雜質是華清池中的醒魂液?”聞及文卓的話語,心中大駭。
“應該是文祥吸收了醒魂之後排出其中的糟粕之物!”對於文戰的表情並未有任何異議。剛開始自己看到這東西的時候表情也不差他哪去。
“呼!終於完成了五個輪回了,沒想到第一個輪回之後精神大漲,之後的四輪卻是如此累人!”
在完成五個天曲力運轉周天之後文祥心裏長長的籲了口氣,暗自牢騷著。一直沉浸在運轉天曲力的文祥,並未聽到外界自己父親與二叔的談話,而是再次專心致誌的沉迷入對言哥傳來的信息理悟中。
但他卻並不知道他在這裏領悟,外界卻是一個月的時間。起初對於文祥的昏迷並不擔心的文卓,早已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是擔心文祥,但在看到文祥的臉上不在是以往的蒼白,現在已經說的上是容光煥發了,可是一昏迷就是一個月,怎叫人不著急,心裏默默的禱告著:千萬別出什麽意外啊!
再者便是母親了,前數日隻是隔三差五的來看看偶爾差使著侍女來詢問下文祥的情況,而之後卻每天親來詢問一次,現在幹脆就在內房外搭起了便床。
甚至多少次要求著文卓強行的將文祥弄醒,但在眾人的勸阻中放棄了。
文老太太焦急的在外室踱著步子,那炯炯有神的雙目卻不在,盡露著擔憂之色及絲絲憊意,嘴角偶時微微抽動著。
內房中,焦急的文卓卻似外室的文老太太般來回的晃悠著,文戰則斜靠在一側的長椅上。雖然文卓之前已是吩咐他去管理族中事物,但在這空間中本就沒什麽大事,月前的覺醒之事已經交代其他幾位弟弟自行處理,將重要的幾事安排好之後,每日就在這裏陪同兄長和搬到這裏的母親。
八歲的文思也是經常隨之來看望文祥,他是文祥七叔家的堂弟,但從小到大就跟在文祥屁股後麵的他早就將文祥當做自己的親哥哥,也隻有他能和文祥玩的來,其他的堂兄堂弟不是欺負他就是取笑他。
“呃!”一聲輕輕的*聲打破了房中的寧靜。“文祥哥哥!”趴在床邊的文思聽到聲音後,隨即喊到。屋中眾人聽到文思的喊叫聲之後,爭先恐後的掠至床邊,。
“祥兒!你終於醒啦!有沒什麽事?”眾人都在吐納著那口憋著數月的悶氣,第一個說話的卻是接近暴走的文老太太。
“沒什麽不適,甚至我感覺身體狀況比以前更好了!”麵對奶奶的問聲,文祥有點沙啞的說道,畢竟昏迷,額,應該是修煉了一個月了,長時間的緘口不動,嗓子略有些不適應。
“咕!咕!”倆道悶聲響起,眾人順著聲音尋至源處,卻是文祥的肚子中發出。“嗬嗬!就是肚子有點餓!”對於不爭氣的肚子不適時宜的抗議甚是尷尬,苦笑著望著眾人。
“快!快去吩咐廚房準備點好吃的,哦!不,文祥一個月沒吃東西了,剛醒來隻適合吃點清淡的東西,吩咐廚房準備點藥粥送來”在文祥的打趣之後才反應過來的文卓隨即吩咐侍女去準備吃的,卻不忘文祥此時的身體不適合吃油膩,確是粗中帶細的說道。
眾長輩皆因文祥的醒來而亢奮,卻又擔心著文祥的身體狀況,一番噓寒問暖中,饒是文祥多麽的尊敬長輩卻也奈不住眾人的口舌。
“奶奶啊,我都說了沒事了啊!不信您瞧著!”話畢,掀開搭在身上的被子,順手提起枕邊的外衣穿上,微微的扭了扭脖子,一陣劈裏啪啦的爆響,頓時覺得僵硬的脖子舒坦了。隨即便在床上又是蹦又是跳起來。
“祥兒,好了,好了。藥粥已經煮好了,去吃吧,剛還叫著餓呢,看你現在的樣子哪有點像餓的樣子啊!”差去廚房的倆侍女端著熱騰騰的盤子進了屋子,文卓連忙叫道,也許是見到兒子終於醒來,心情格外的好,一向嚴肅的他也不由的打趣道。
“怎麽會呢?”
“咕。。咕。。”
“父親你不說還好,一說它又開始叫了!”話未說完,猴急般的奔向外屋,隨即就開始了狼吞虎咽。
“慢點!慢點!沒人跟你搶,都是你的哦!”眼瞧文祥吃的如此凶猛,文老太太連忙喊道,右手卻是在文祥的背上輕輕的撫著,生怕文祥吃噎了。
“恩!真好吃,這真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一邊扯著嘴巴一邊又含糊不清的說著。
等到文祥放下筷子,慢捋著微微隆起的小肚皮時,一旁幾人卻是目瞪口呆的麵麵相覷的望著彼此。天呐!這是昏迷一個月後的虛弱?這是大病初愈後的清淡的開胃?這明明就是幾輩子沒吃過東西的人啊。看著原本盛著夠六七個中年人飯量的海碗,此刻卻空空見底,幾人心底感覺到些許寒氣湧起。
待文祥飯飽之後,文卓等人便開始詢問起從覺醒那日開始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祥兒,你的血脈是不是如文天老祖宗一般的七劫體?”原本展顏舒笑的文卓臉色驟然一變,嚴肅的問道。
“是的!不過不是七劫體,而是七截血禁體,我額頂處的紋身正是文天老祖宗一樣的星魂塚!”麵對父親的問題,文祥並未做什麽隱藏,如實說道。
“好!好!好!”得到文祥肯定的回答,文卓原本略為不確定的心終於落實。一連三個“好”字,更是將一雙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拍在文祥倆肩之上,見到文祥似乎吃痛的表情後,微露心疼之色後,便手回雙手。
“既然你是七劫,哦,不!是七劫血禁體!家族的崛起就有希望了”說到後麵,文卓淩厲的眼神緊逼著文祥。
麵對父親的灼熱的眼神,文祥起初略顯膽怯,但腦海中言哥的嚴厲的一聲“七截血禁體從不退縮”,氣勢猛然驟增,自信的眼光迎上文卓投來的叱喝。
不需要任何語言,文卓在相視的彈指間明白了文祥的回答,眾人也皆在倆者的眼睛中得到了答案。
沉靜的氣氛中,卻洋溢著濃烈的陽光氣息,除了文祥之外,其他等人皆是一絲絲的憧憬和向往不自覺的掛在了臉上。
“好了,文祥你好好休息吧,大家也都回去吧,這些天大家都很累了,明天去宗祠去參加靈魂測試吧。”文卓的聲音打破了暫時的寂靜,簡單的交代了幾句便牽扶著文老太太緩步走了出去,而文戰也交代了文祥幾聲,隨即跟了出去。
“大哥!”快步的追上了率先出門的文卓,扶起了文老太太的右手。“你真的不告訴他家族的事麽?”似乎經過一番掙紮之後,問向文卓。
“暫時先讓他開心的過著吧,畢竟,這個擔子是多麽的重,你也是明白的,這麽多年了,我虧欠他的太多,再加上他尚且年幼,再過幾年吧!”麵對文戰的文道,文卓一籌莫展,愧疚之心頓時湧起。
眼瞅眾人都出去了,文祥卻起了疑問,便集中靈魂之力向著額頂中的星魂塚延去,當靈魂之力剛觸及星魂塚時,言成的沉穩的聲音在文祥的腦海中響起。
“怎麽了?”
“額,言哥,剛剛父親說的靈魂測試到底是怎麽回事?以往我怎麽沒聽及父親談起過?”話剛說完,躺在長椅上的文祥腦中一震,但並未做任何抵抗,因為他知道這是星魂塚中的言哥所為,瞬間自己便再次來到那座殿堂中,連上卻是有些許不愉之色。
“我說言哥啊,麻煩你下次帶我到這裏的時候你先跟我打個招呼啊,你這一弄如果我是站著或者在水中,身體失去了控製,那不完蛋了啊!”文祥鼓著腮幫子,恨恨的望著言成發著牢騷。
“額,這個問題貌似我沒注意到,好啦,別擺那臉色給我看了,下次我先通知你就是啦!”麵對文祥的牢騷,言成好氣笑道,臉色一轉,正色看著文祥。
“關於你之前的疑問,武曲大陸上天曲力的等級有分,靈魂之力的等級一樣亦有等級之分,以靈魂之力的強度來區分,分別是凡品、人品、地品、天品,至於天品之上亦是有區分,這暫時離你還遠且不提,且就稱之為超天品,等你的靈魂境界到了,我自會告知你。天地人凡四品每品分上、中、下三階。”
“那靈魂之力可不可以像天曲力那般修煉呢?”得到了言成的回答,心中卻又泛起了問題。
“可以!靈魂之力也是可以如天曲力那般修煉,有專門區別於曲技的魂技,就是用以提升靈魂之力的等級以及用以靈魂攻擊的。哎呀!你別用那無辜的眼神了,我們七截血禁體有專門的靈魂修煉法決,與之大陸其他人皆是不同,需要的是體內禁製解除三禁之後方能習練。”看到文祥賊賊的壞笑,言成一語道破了小心思,但隨即一瓢冷水潑下,發現文祥並不相信的表情,便為之解釋道,“你別這樣看著我,這個靈魂修煉法決我也想修煉,奈何我也不知道他的口訣,隻能等你的境界到了,我們才能知道,喏!看到殿中那棵盤著龍的柱子沒?”順手一指大殿中間的那棵柱子。
栩栩如生的一條五爪金龍纏繞在柱子上,第一眼望去,文祥卻誤以為是條真龍,待走近方知,卻並不如此,但仔細一察,卻訝異的發覺,這條龍也並不是雕刻上去的,仿似一條龍形物什被人強行用蠻橫的力量纏繞其上,與巨柱格格不入。
“你想知道那法決你夠不夠資格修煉的話,將你全身的力量集中到手上去觸摸那柱子,若是可以的話法決自會出現在其上,反之則沒任何變化。”
言成的話剛說完,文祥便迫不及待的運起全身力量集中於右手,待與巨柱交觸時,一聲清脆的龍吟之聲響徹,之後便未有任何動靜。而柱邊的文祥,不遠處的吊兒郎當的言成在清脆的龍吟出現之後,雙雙怔住了,良晌,文祥結結巴巴的問想言成:“言。。言哥,這、這。。這是什麽東西的聲音?”
震驚中的言成在文祥的話語響起之後才震驚中解脫出來。“那是真的龍吟麽?”蚊呐的自語道。
“是龍吟,但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是不清楚。”麵對文祥的問題,言成一臉的茫然。
“等等!你說文天尊者跟綠袍尊者。文天尊者我知道是我族文天老祖宗,但是這綠袍尊者卻是何人?”這次文祥終於聽出來了言成話中有著一個自己不知道的人。
“綠袍尊者就是這星魂塚的上一個塚靈,而文天尊者便是上一任星魂塚的主人,正好比文天尊者就是你,而我就是綠袍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