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不會自殺。”伊莎貝爾點點頭：“對了，你之前寬恕那隻惡魔的時候，說最關鍵的一件事情待會告訴我們，到底是什麽事情，你真的能把惡魔送上天堂嗎。”
“不能，我隻是嚇唬他罷了。”驅魔笑笑：“那個儀式的最後一步是受儀式者自己開口向上帝請求原諒，那樣我才能把他送進去……送進去之後上帝才會決定是否原諒他。”
“原來是這樣，你真狡猾……不過我又有另外一點不明白了，康斯坦丁……呃，我是說約翰。”安琪拉看著驅魔人說：“你既然不信仰上帝，為什麽拚命想辦法要自己進天堂呢？”
“你沒去過地獄。”沉默片刻，高大的男子順手掏出一根煙，但看到阿尼之後又放下了：“我小時候因為陰陽眼的問題，自殺過一次，心髒停跳了兩分鍾，在地獄裏跑了一遭後被電擊起搏器救活了……那種痛苦，是你無法想象的，地獄的火焰灼燒著你，空氣中都飄著痛苦的氣息，而且你在地獄無法真正死亡，除非有天使帶著聖光降臨把你的靈魂消滅，不然你就會永世遭受折磨，一直被折磨到神誌消散成為無意識的惡鬼……對不起，我沒什麽文化，無法形容那種刻骨銘心的痛苦。我不是個膽小的人，但我可以保證，即使最勇敢的人，也會被地獄的恐怖折服。”
“所以你開始瘋狂地驅魔，想憑辛苦為上帝服務進入天堂？”翁偉不讚同地搖搖頭：“可天堂不是一支軍隊，不看戰功。你這樣功利性地驅魔，要我是上帝也不會寬恕你的……更何況你每天三十根煙也屬於慢性自殺，三十根煙的罪孽不知道要驅幾隻魔才能還清。”
【支線任務，慢性自殺：
康斯坦丁因為過度吸煙而沾染原罪，說服他戒煙
完成獎勵：100獎勵點
失敗懲罰：無】
這也能觸發任務？簡直神奇……不得不說，這部電影是輪回者們看過最絕的禁煙廣告，整個世界都充滿了對煙的濃濃惡意――“吸煙=慢性自殺=導致無法上天堂的罪孽”、“魔鬼撒旦是卷煙公司的股東”，這些理論對信徒的殺傷力恐怕是致命的吧，現在居然連輪回者的任務都和戒煙有關了……
康斯坦丁的臉上一下漲紅起來，似乎是想要發作，但身子顫了幾顫後又平靜下來：“可這不公平，為什麽其他驅魔人隻要驅過魔就有資格進天堂，我驅了那麽多都無效，反而引來了撒旦的關注？”
“你嚴重影響戰局了，撒旦自然不能忍你。也有可能是上帝要考驗你，他想看看你能不能真正自我救贖，而魔鬼打賭你不能，所以才會這樣看重你。”伊莎貝爾有些同情地望著他：“相信我，把煙戒掉，帶著救人而不是自救的念頭來驅魔，主會原諒你的。”
“每一個人都這麽說！”驅魔人不甘地說：“可這世上哪有真正的為他人好？父母養我是為了防老；教廷保護信眾，是為信仰之力和擴張；異性之間互相追求，是為了得到同等熱烈的回報或是****的滿足；那些神父，其他驅魔人，難道就是為了他人而努力奮鬥嗎，還不是為了‘我是個好人’這份感覺或是上天堂這個目的？就連天使，恐怕也是受本能驅使才幫人的吧……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無私的！”
驅魔人的一通牢騷讓場麵安靜下來，眾人都麵露異色地看著他。
“天……你是這麽想的嗎，雖然你的說法貌似很理性很客觀……可上帝就是看你這副模樣才不肯原諒你吧。”金發女郎吃驚地望著他：“你認為，上帝是想要看見你不停地為他幹活，還是希望你變成一個好人？也許你說的對，所有人做好事都是為了自己……但你不覺得，為了成為一個好人而做好事，和為了上天堂而做好事比起來，更加高尚一點嗎。”
――
“一邊想進人家的地盤，一邊又和人家強，會收你才怪了。”阿尼坐在沙發裏小聲地說。
“你看，連孩子都看出你的問題所在了。”文鈺忍不住笑意：“帶著對上帝的敬畏做好事，別整天驅兩個魔就急急忙忙地跑到教堂裏去問加百列自己現在有沒有資格上天堂了，說不定人家大天使長就是因為被你問煩了，才會產生人類無法拯救的念頭來的吧。”
“我不是孩子！”驅魔人惱羞成怒到滿臉通紅，阿尼則瞪大海藍色的眼睛不開心地抓著文鈺，逼得後者點頭承認她是大人才放手。
“每一個人都這麽說，然而你每一個人都不信，不信卻又貪戀天堂，這才是你不能被寬恕的原因。”張昊林也神棍地說道：“你可以不信上帝，沒聽說過上帝的夭折嬰兒和野蠻人也有資格上天堂……但你總得有點信仰和底線吧。其他驅魔人有資格上天堂不是因為驅了多少魔，而是為了他人的生命驅魔這個行為。相信我，把煙扔掉，然後坐下來靜靜地想一會，去睡覺，一覺醒來後別再把天堂放在心上，哪怕隻是為了保護伊莎貝爾。你看，伊莎貝爾這麽個美人，你忍心看她被撒旦之子逼死麽。”
“美人？你隊伍裏的女驅魔人才個個是美人好不。”伊莎貝爾不屑地撇撇嘴：“噯，你叫瑞雯？能討論你你用的什麽化妝品嗎，你的皮膚真好。”
“好……等有空了吧。”
“也許吧，那我這兩天就不抽了。”康斯坦丁惱火地強笑笑。
“要是這次獁門之子的陰謀被我們挫敗你還不能上天堂，我們陪你一起下地獄。”茅東豪氣萬丈地說：“我倒想見識見識，能把驅魔神探康斯坦丁都嚇得拚命做好事的地方，是什麽個鬼樣子。”
……
窗外，金色的大圓盤正從遠處的房屋後麵升起，將光芒灑向大地，無論是從時間上還是感覺上，新的一天都已經開始了。驅魔人咳嗽幾聲，疲憊地靠到沙發裏，習慣性地摸出煙，遲疑了一下後狠狠地扔進垃圾桶裏：“謝謝，我很好奇，你們也信上帝嗎，還有，你們為什麽能這麽多人聚在一起，你們小時候也被當成過神經病嗎？”
【支線任務完成，獲得100獎勵點】
戒煙的任務獎勵點少，但也容易做，在以同行的身份勸了幾句後，康斯坦丁就果斷決定、至少暫時是決定戒煙了。
“我們有自己的信仰體係……這就不用您操心了，至於神經病……我們來自的東方國度對通靈者的管理比較合理完善，所以……”
“所以我們沒被當成過神經病。”茅東替隊長說完，在這個混亂的世界裏，不撒謊簡直就是寸步難行：“如果你想要改變信仰找我們東方的上帝，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們所說的神很可能是一個。”
“該死，你把我想問的都回答了。”康斯坦丁鬱悶地說。“那麽，今天你們有什麽計劃，巴薩紮死了，但我們總不能就這麽守著吧。”
“電椅我帶回來了，先弄清楚命運之戟的位置吧，要不你休息下再試？”
“不必了，就讓我帶著救人的念頭，坐一回電椅吧。”康斯坦丁走向那個陳舊的巨大電椅：“伊莎貝爾，你是個虔誠的信徒，我為救你而坐電椅，應該算大功德一件吧。”
“又來了，你要帶著憐憫和慈悲保護我姐姐，而不是為了功德！”安琪拉惱火地說，轉頭看向伊莎貝爾：“我這兩天也不上班了，和你在一起。”
“好。”
――
康斯坦丁昨天睡到半夜就被電話吵醒，忙活了一晚上後又拖著身患末期肺癌的身體坐進電椅……要不是驅魔人擁有靈力的身體比普通人要強悍不少，張昊林還真不敢電他。
用異能控製著液態金屬形成細細一絲，一頭鑽進旁邊的插座一頭懸在空中，電擊準備好了。
“給我腳底下灑水，最好是聖水，那邊的桶裏全都是。”驅魔人一邊脫鞋一邊說：“我第一次被電擊……是醫生在救我，那感覺就像一旦學會騎自行車就永遠會一樣，一輩子都忘不了。”
“電流通過你不會覺得難受嗎？”阿尼幾周前曾經因為好奇被電了一下，從此再也不敢去碰電源了。
“和呆在地獄裏比起來，被電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康斯坦丁脫下鞋襪踩到水裏：“來吧，發現我不對了立馬斷電叫醒我。”
“據說第一個受電刑的人用的是1000伏特，電了個半死，痛苦了好幾分鍾才死。”翁偉緊盯著電椅說。
“我們現在用的是110伏特。”康斯坦丁平靜地說：“來吧，讓我看看，那把命運之戟現在到哪了。如果我生命體征開始變得不正常或是顯得痛苦，就把我弄醒。”
張昊林點點頭，輕輕揮手，把電線按進地上水中。
受電者一下開始抽搐，仿佛身上爬了一萬隻螞蟻一樣發瘋一般抖起來，包括阿尼、蔡婷婷在內的幾個女性都嚇得往後一躲……片刻後，通入的電流開始被電椅轉化為時間追溯所需的能量，受電者的表情又重新平靜下來，陷入一片恍惚中――椅子開始工作了。
……
“呃，我忘了問了，開始之後，還需要保持通電嗎。”張昊林控製著導電的金屬絲尷尬地說。
“沒事，繼續電，有我在，一百伏電不死人。”文鈺叉腰站在電椅旁，康斯坦丁屋子裏的酒味和煙味讓她十分難受：“也讓這個生活混亂且毫無信仰的驅魔人吃點苦頭。”
……
“啊――”幾分鍾後，隨著一聲驚恐的大叫，陷入時間追溯的驅魔人仿佛噩夢驚醒般跳起來，但腳下水裏的電流沒斷，被電得又是一陣抽搐翻倒在地上。
張昊林揮手收回金屬線，把地上衣服都被浸濕了的驅魔人拉了起來：“發現什麽了。”
“哈……命運之戟是在墨西哥出現的，一個被附身的墨西哥人正拿著它一路向這邊趕來，已經到我們南邊一百多公裏處了。”
“那你剛才叫什麽？”
“那個附身在他身上的家夥很強！”康斯坦丁氣喘籲籲地說：“他居然能穿透時空發現我的窺視，我正想看看他走的是哪條路，想著也許我們可以攔住他，他就發現我，一拳把我打飛了。”
“隔著時空把你打飛了？”張昊林吃驚地問，雖然他們清楚這個世界的規律比較混亂，卻也沒想過會誇張到這個程度……敵人的實力超出他們的預計了！
“那個持戟者應該是獁門附體了。”茅東猜道：“沒有隔著時空把人打飛這麽誇張，約翰剛才應該已經追溯到當前時間段了，獁門察覺到了異常，對他的靈魂進行了一次精神攻擊，約翰的精神不過兩百多，自然不是對手，就打破儀式醒過來了。”
“沒錯……我沒有受傷，隻是儀式被打斷了而已。”康斯坦丁疲憊地靠坐在電椅上：“沒弄清楚他的具體位置，現在該怎麽辦，再來一次電椅窺視恐怕已經不行了。”
“唔……他應該不會換路線，因為他的目的地在北方且靠著海，對他來說，最安全的做法莫過於趕緊過來將命運之戟交給加百列了。”茅東說：“不清楚具體路線也不要緊，我們可以用電腦查閱墨西哥到洛杉磯的路程中案件……他肯定是強行越過了邊界線，搶了輛車一路闖關開過來的，很容易查到。”
“那立馬開始吧，我不想檢驗大天使長的戰鬥力，我希望能在命運之戟落到這小boss手裏之前奪到手。”
……
片刻之後，洛杉磯向南路線沿途近期發生的刑事案件全部被調閱出來，在地圖上繪出後，略作分析就能看出：獁門附身的墨西哥人應當是沿著聖地亞哥高速公路前往洛杉磯的，至於為什麽一路闖禍也沒被抓，隻能歸結為魔鬼之子有強大的精神控製能力了。
“文鈺跟我去攔截命運之戟，其他人留下保護伊莎貝爾。”張昊林說：“估計沒什麽危險，要是我們兩個聯手連獁門附身的一個普通人都打不過，那還混個蛋，你們這邊估計眼線已清也沒問題，出事了對講機聯係，幾分鍾內就能回來。”
“好吧，那速去速回。”
俘獲的大堆泰坦族戰利品，還有隊伍裏的“備用”精神能力者此刻成了他們分兵的最大依仗，蔡婷婷的精神掃描雖然隻能檢查一公裏內的狀況，但好歹也是個預警，更別說他們已經放出了一些小飛蟲探測器到周圍街道小巷裏……即使出現狀況，他們也能迅速做出反應，一百公裏的路程十分鍾就能趕回。
稍作安排後，張昊林帶著文鈺從樓頂上出發，向洛杉磯南部飛去。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