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苑內很快站滿了人,連何氏也聞言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何氏看著李氏,怒目圓睜:“你回來做什麽,你瞧瞧你都做了什麽事。”
李氏在一邊哭的厲害,卻不知如何反駁。
她剛才跪在父親的麵前,和父親冰釋前嫌。本來說話說的好好龗的,可父親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躺在榻上的李知涯渾身抽搐,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一般。
坐在一邊的杜大夫扶完脈,搖了搖頭又歎了一口氣:“老夫無能為力了,成國公怕是……”
“胡說。”何氏忍不住哭了出來,她走到床前看著榻上的人,“他會好好龗的,杜大夫你是在胡說。”
說完何氏哭的越來越大聲,聽上去倒有幾分悲涼。
杜大夫本是宮內的禦醫,這些年退下來後便被養在了成國公府裏。前些日子他回鄉探親,回來後便聽說成國公重病,他當時心裏多少有些害怕。可如今杜大夫卻不得不承認,成國公這次是真的不行了,他回天乏術。
這些年成國公不注意歇息的時辰,杜大夫已經囑咐過很多次,可成國公總是笑笑說沒龗事。誰也沒有想到,那個身子骨看似硬朗的人,這次倒下之後,便再也不能站起來了。
李長風看著杜大夫的神情凝重:“杜大夫這次,你看看……”
“三爺你就別為難老夫了。”杜大夫的樣子有些疲累,言語裏有些悲傷。“老夫已經盡力了,我勸三爺還是早日給成國公準備後事吧,老太太、三爺,你們要節哀。”
杜大夫在李家這些年,一直給李家的人看病。李長風看著杜大夫若有所思的樣子,等了一會他又看了一眼站在夏阮身邊的小丫頭一眼。
何氏早已哭的死去活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一日來的這麽快,她抓住李知涯的手:“老爺你怎麽就丟下我走了,你不能這樣啊,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以後好好在一起嗎?你怎麽可以。你怎麽能忍心啊。”
夏阮看著何氏的樣子多少有些好笑。
這又能怪誰?還不是怪何氏自己。
當初何氏哭著鬧著要嫁到李家來,這些年過的可憐兮兮,也是何時自找的。而且夏阮多少有些懷疑外祖母的死因,可隻是懷疑。卻沒有說出來。其實夏阮知龗道。這個事情不止她一個人在懷疑。她的三舅也是在懷疑的,不然這些年三舅的和何氏的感情,也不會鬧的讓外人都知龗道。他們其實是不和的。
續室和前妻留下來的孩子不和,這鬧出龗去已經讓何氏丟盡了臉麵。畢竟在外麵的李長風,雖然在朝堂上狠辣了一些,可私下總是掛著一張笑臉,無論誰見了都覺得和善。也就是這樣,眾人更相信何氏虧待了李長月和李長風的事情,覺得何氏這些年沒有孩子,也算是上天給的報應。
“長風,長風……快救救你父親。”何氏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她緊張看著李長風,“你倒是想想辦法啊,救救你父親。”
李長風冷冷一笑:“太太你這是讓我救?”
這些年李長風從未喊過何氏一聲母親,頂多便是喚一聲太太,這樣生疏的喊法,李知涯也從未說過什麽。何氏曾經在私下埋怨過,卻被何老爺子訓斥了一頓。如今何家在朝堂上要仰仗李家,若是讓李家這位不痛快了,來日何氏被休也是遲早的問題。
何氏一愣,眼裏有些疑惑,轉瞬即逝:“長風你有法子嗎?”
“太太若是讓我動手,我自然有法子。”李長風譏誚道,“我父親尚有氣息,太太你就跪在父親的床邊哭天喊地,不知龗道的人還以為我父親真的去了。你又讓我如何救?”
何氏被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她看了一眼李氏才道:“這都是長月的錯,若不是她,老爺也不會這般,都是她這個喪門星的錯。”
對於何氏來說,她這些年一直討厭李長風和李長月,她隻要看到這兩個人,便會想到李知涯之前的那位妻子。還好當年李氏死也不肯嫁去宋家,不然何氏不知龗道又要給自己添堵多少年,如今的李氏不再是李家的人,這是何氏最高興的一件事情。
如今的李長月,已經不是往日的李長月了。
“太太這話是在說我和父親的不是嗎?”李長風看著何氏,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父親跟我叮囑我一定要將長月帶回來,看來我如今還做錯了。也不知龗道何大人聽到這些,會如何想呢?“
何氏聽了這話,臉色慘白。
李長風是在警告她。
如今的何家早已不是從前的何家,她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尚未入內閣,又哪裏能和李長風相比。她若是再說錯了話,那麽接下來的事情便不堪設想。
過了一會何氏才不得不低頭:“長風這事你說了算,快救救你父親吧。”
見到何氏低頭,李長風才指著杜若道:“你去幫我父親扶脈。”
杜若驚的抬起了頭,她看著李長風的時候有些不知所措。
夏阮見杜若這樣,便出聲道:“杜若,你幫外祖父扶脈看看,我瞧著這病……”
夏阮多少有些懷疑……
按理說,前世這個時候的外祖父不應該出事,可如今看著外祖父的樣子,的卻快是不行了。她覺得這裏麵多少有些不對勁,就算前世的事情改變了不少,可外祖父離世的日子也不該提前這麽多,她瞧著何氏錯愕的樣子,心裏的想法越來越肯定了。
何氏一聽這話,她驚的站了起來:“長風,你瘋了嗎?就這個下賤的丫鬟?”
何氏指著杜若,眼裏全是憤怒。
在一邊的杜大夫也是看在眼裏。他忍不住說了一句:“三爺,你這是胡鬧啊。”
李長風不屑的看了一眼杜大夫,氣極反笑:“杜大夫不能治的病,我讓其他人來看怎麽就叫胡鬧了?這些年杜大夫年歲也大了,李家也不好繼續留著你了。晚點我會讓賬房給杜大夫拿五百兩銀子,以後李家的事情,就不需要杜大夫操心了。”
杜大夫一聽這話氣的直跺腳,轉身便走人。
何氏再次被李長風說一不二的性格嚇住,這些年她一直避免和李長風正麵起衝突,可今日看來似乎不能避免了。
何氏看了一眼站在李長風身邊的江氏。丟了一個眼色過去。
江氏臉色此時也好看不到哪裏去。她還是站了出來,輕聲提議:“三爺,這畢竟是個丫鬟,是不是要注意一些?我並非看不起阿阮帶來的人。隻是……”
李長風看了一眼妻子。臉上的神色緩和了一些:“這事你不用管。我自有我的想法,清兒你去將那個逆子給我找回來了,如今還敢給我亂跑。看我這次不打斷他的腿。”
江氏愣住,便不敢再說話,隻能站在一邊吩咐下人出龗去找人。
此時屋子裏安靜極了,誰都不敢再多言半句,怕自己和杜大夫一樣,稍微不注意便惹怒了李長風。
過了一會,李長風才歎了一口氣:“杜若姑娘,勞煩你了。”
杜若看了一眼夏阮,見夏阮點了點頭,才俯身扶脈。
夏阮一直看著杜若的神色,她這次其實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若是杜若能救外祖父最好,若是不能她也是盡力了。夏阮瞥了一眼在不遠處的何氏,此時的何氏早已有些出神,完全不知龗道在想些什麽。但是夏阮知龗道,何氏絕對是沒安好心。
李長風也有些焦急,他一邊輕聲安慰李氏,一邊瞧著杜若有幾分擔心。
隻見杜若的額頭冒著冷汗,她停了手上的動作看著夏阮,張口欲言,卻不知龗道該如何說。
夏阮見杜若這樣,安慰道:“你如實說來便好。”
“小……小姐……成國公這是……”杜若有些眼裏多了幾分驚慌,“他這是中毒了,而且還有……”
這話一出,屋子裏的更安靜了。
李長風狠狠的看了一眼何氏,卻沒有開口。
夏阮知龗道三舅在想什麽,何氏再怎麽討厭三舅和母親,也不會給外祖父下毒。因為這個對何氏來說沒有一絲好處,所以這個人明顯不是何氏。
夏阮多少也有些詫異,她從前隻知龗道外祖父是病逝,卻不知龗道外祖父是中毒了。
杜若見夏阮這樣又解釋道:“這毒是從西域傳進來的,是來自尼西國貴族裏的一種毒藥,這藥毒性不大,但是……這毒一旦遇龗見兩種香味,長久之後便會讓人致命。這第一種是梨花香,這第二種便是屋子裏的檀香。”
李長風此時氣的將還在緩緩燃燒的香爐推倒在地:“還不將這東西給我帶出龗去。”
說完這些話的時候李長風看著何氏:“太太,這香從何而來?你怎麽管教下人的。”
如今早已入了夏日,外麵的梨樹上的花早已凋謝,又怎麽可能來的梨花香呢?
這問題自然就出在這檀香裏。
“三爺,你等等……”杜若皺了皺眉頭,“可否讓奴婢看看著香爐裏的東西。”
何氏聽了杜若的話,臉色更是慘白,她隻是一直看著杜若,似乎這樣能看出來眼前的少女在想什麽一樣。
檀香?檀香……
何氏搖頭,不應該會這樣的,不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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