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奇毒,讓人防不勝防。
因為上一世的經曆,她不得不更謹慎些。
總是想著要活下去的話,就一定要將每一日當做是人生最龗後一刻去拚搏。
不然到時候,或許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隻是西域……
夏阮最害怕的,便是尼西國的東西。
她當年親自去了一趟西域,想要去做絲綢生意,也差點一去不複返。
當時,她便親耳聽聞過尼西國的事情。
想到這些,夏阮不禁看了一眼蕭九,這人今日是要和她說這些嗎?
夏阮想了想才開口道:“那……那你?”
她其實已經不知龗道如何開口了,畢竟她想要知龗道的事情太多了,一兩句話已經不能讓她問清楚想要知龗道的東西。
蕭九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這個樣子的蕭九,讓夏阮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一般,沉靜的眼神,清雅別致的男子,帶著與世隔絕般秀逸的氣質。
“我自然是想問問,三小姐你敢賭一次嗎?”略微有些清冷的嗓音,讓夏阮不得不重新打量蕭九,“我認識尼西國的人。”
蕭九清湛的眼眸裏,帶著自信,像極了他前世的模樣。
夏阮有些傻了眼,打賭?
她低頭微微怔住,卻不知龗道如何再開口。
尼西國從前她也隻是聽聞過,卻沒有親自去過。那邊的人善用奇毒,據說前朝木長坔神醫的母親,便是來自尼西國。所以杜若對西域的毒多少也知龗道一些。
隻是杜若也很震驚。這些毒居然會出現在東陽縣這個小地方。
夏阮知龗道,她熟悉這兩種毒藥。是因為前世蕭九跟她提起過,而她也親自見識過。
夏阮等了半響才開口:“莊子上的事和大伯父身上的毒。都是你下的嗎?”
“不是我,但是……”蕭九麵目柔和,耐心的講道,“或許也和我有關。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龗道,看來我暗示的不夠明顯?”
這話一出,夏阮整個人有些疑惑了,蕭九暗示過她?
或許是看出來了她在思慮些什麽,蕭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莊子上去世的那位,是大爺親自下手的,不過這毒藥是大爺托人買的。想必你也知龗道,大爺這次中的毒,其實價值不菲。和莊子上的哪一位的中的毒藥,是不一樣的。這事,是和林家有關係人做的,或許也有點我的原因。”
夏阮這次第二次聽到林家這個家族了。
她其實一直都好奇,若是林家在武林上地位不低的話。那麽林家又怎麽會讓女兒給做妾?
蕭九姿態從容的端起茶盞,白皙如玉的手指竟比青花瓷茶盞還要奪目,他輕輕地啜了一口茶水,才緩緩道。“你想要問的太多,那麽我就說你最想知龗道的吧。大爺這些年一直想和西域那邊的人做生意,可惜他的本錢太少。所以大爺當日才會對三爺動手。大爺本想拿了二爺的家產後,再自己賺一些。就能和西域那邊的人來往了。可大爺錯了……他找錯了人。他找的那些人,是和東蕭做了八年生意的商人。”
和東蕭來往的商人。夏阮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朱砂。”
對於她的樣子,蕭九也是略微一怔,很快又恢複了平淡。
蕭九心裏能平靜如水,可夏阮卻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朱砂是尼西國的商人,堪比大秦的京都的南家一樣的存在。朱砂這些年來一直在和大秦這邊的商人做交易,前世她也和朱砂有過交手,隻是朱砂太過於陰毒,最龗後夏阮不得不聽了柳昌元的話,和朱砂斷了生意來往。
但是夏阮很清楚,和朱砂做生意,雖然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利益可是高的可怕。東蕭這些年來沒有多少錢,自然想要多賺一些錢來支持六皇子,那麽這些錢要從何而來?如今夏阮明白了蕭九話裏的意思,東蕭這些年斂財的手法明顯被北蕭高了幾個檔次,他們直接和朱砂做生意。
可是和朱砂做生意,誰也不知龗道下一刻會不會輸在他的手上,夏阮眉頭皺成一團,她覺得她或許從前知龗道的太少了。
“朱砂不止和東蕭做生意,他還和李允墨有來往,甚至比東蕭來往的還要親密。”蕭九說的很輕,似乎這些事情根本撼動不了他內心的寧靜一般,“我知龗道你是成國公的外孫女。”
夏阮此時頭腦已經有些混亂了。
李長風是她的三舅,李允墨便是她的大堂舅。
昔日,李長風和李允墨的鬥爭,雖然最龗後以李允墨的消失而告終,但是李長風的身體也是越來越差。她當時不過以為是李長風太累了,所以才會變成這個樣子。但是若是聯係到朱砂的話,她不得不認為當時的三舅是中毒了,而且還是一種沒有解藥的奇毒。
“你想和我說什麽?”夏阮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她神情凝重,“你想讓我幫你什麽?”
蕭九這次依舊是一臉沉穩,隻是笑容淡了一些:“我幫你。”
夏阮略蹙眉。
她完全不懂蕭九話中的意思。
“林家和南亭有來往。”蕭九似乎像是一個局外人一般,冷靜的分析給夏阮聽,“來日朱砂和東蕭若是對李家出手,我想你必定不可能袖手傍觀。你現在太渺小了,根本沒有力龗量抗衡。而且你已經是朱砂的目標了。不久後東蕭肯定會開始準備和你來往,為的就是接近成國公。你想要從這圈裏走出龗去,怕是太難……所以,你要自保。”
就如李長風的對手是李允墨一樣,朱砂的對手便是南亭。
這兩人本是兄弟,最龗後會變成仇人,誰也不知龗道為龗什麽這樣。
朱砂夏阮是見過的,這個人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是西域的人。而南亭她卻沒有運氣遇龗見過……
從前在她身邊的人總是盛傳,南亭有一雙海水一樣湛藍的眼眸,她當時覺得很是奇怪,世上還有人的眼睛是藍色嗎?
此時的夏阮多少明白了蕭九話中的意思,這次蕭九是真的來幫她的。
就如蕭九說的那般,李家若是出事,她不可能當做看不見。而且自從三舅出現在東陽縣開始,她其實已經慢慢地走進了這沼澤內,和李家有了最深的牽絆。朱砂其實從一開始,便注意夏家了吧?
夏阮突然想到前世母親的死,她不禁睜大了眼……
母親的死對外祖父來說肯定是打擊,而且母親死了不久後外祖父也就去世了。
朱砂從一開始就放低身份和大伯父做生意,這裏麵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夏家這樣小門小戶,朱砂哪裏需要注意?
從南蕭提親到北蕭提親,其實這些都是朱砂的主謀嗎?
夏阮越想越害怕……她怕自己猜中的都是真的。
“我要怎麽做?”夏阮覺得渾身都是冷汗,她其實早就在局內了,可她居然還不知龗道。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為他鍍了一層虛幻的色彩,如墨染的眉下,是一雙清湛的眼眸。
蕭九看了她很久,等夏阮緊張的心跳加速後,蕭九才緩緩地說了一句:“你信我?”
“信。”夏阮這次回答的很快。
她信,無論是前世也好,今生也罷,她都會相信眼前這個人。
蕭九笑了笑,鎮定自若。
他和夏阮說了很多事情,夏阮聽的一個比一個震驚。蕭九說這些的時候風輕雲淡,似乎這些生活和他無關一樣,可夏阮聽的心裏多少有些酸楚。等蕭九和她說完了之後,夏阮已經知如何開口了,蕭九的處境,果然是……
可就算是這樣,他居然還會想著幫她。
三舅從未和母親提起過這些,更別說是她了。她前世和朱砂接觸的太少,很多事情根本都不知龗道,這一世或許不可避免要和朱砂交手。
“謝龗謝。”夏阮是發自內心的講出這句話,“你要什麽條件?”
蕭九搖頭,抬眼看了一下:“來日,這些事情便不會讓你傷神了。”
說完蕭九便起身,眼裏帶著笑意,“那麽我先告辭了。”
“等等……”夏阮忍不住喚住蕭九,微微垂下眼簾,“你還沒有告訴我,九年前到底怎麽了。”
這次蕭九反而不說話了,等了很久後,他才歎了一口氣:“夏日,大雨,安靈寺外。”
說完他轉身便走,再也沒有多做解釋,更沒有多做停留。
夏阮這次卻驚的坐在院子裏,軟了腿腳。
等了半盞茶功夫,杜若緩緩地走了進來,看著發怔的夏阮,忍不住喚了一聲:“小姐?小姐……”
夏阮慢慢地斂了心神,苦澀的笑了笑:“蕭公子走了嗎?”
“走了,哦,對了……”杜若有些為難的看著夏阮,“蕭公子這次送……送來茶花……”
夏阮點了點頭,吩咐杜若:“擱在院子裏吧。”
杜若著急的跺腳:“蕭公子說這是十八學士,希望小姐能好生的養著,他……”
夏阮因為杜若的話眼神又清明了一些:“你說什麽?”
“這是十八學士啊小姐,奴婢這輩子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貴重的東西。”杜若不是傻子,她早聽聞過這十八學士在茶花裏的貴重。
隻是她怎麽也沒想到,蕭九居然說送就送給她家小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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