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內,丹霞宮。
洛妃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外屋已經站了一屋子的太醫,可是都低垂著腦袋,看上去著實是束手無策。
皇帝見莫漣漪,聲音沉重:“你務必要保住她腹中孩子!”
莫漣漪看了眼躺在‘床’上不停**著的洛妃,卻隻是道:“我隻能盡量。”
說著,便拉上了簾子,莫漣漪早就看出來了,洛妃的胎位不穩,應該是誤實了滑胎‘藥’的緣故。
她給她的安胎‘藥’中可沒滑胎‘藥’的成分!
莫漣漪一本正經地給洛妃診脈,然後從袖中‘摸’出一個瓷瓶來,倒下一粒黑‘色’的‘藥’丸給她服下。
不到半刻鍾,洛妃的神‘色’漸漸好轉,胎位也正了。
這簡直就是神‘藥’!
可是洛妃當下卻是下‘床’,撲到了皇帝身邊:“求陛下為臣妾做主。”
“你這是何故?身子還未痊愈,快起來吧。”
洛妃本赤著腳站在皇帝身邊,後被皇帝親自扶上‘床’,卻依舊梨‘花’帶雨,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陛下,臣妾不知究竟哪裏得罪了莫小姐,莫小姐竟然在安胎‘藥’中下‘藥’,害的臣妾差點流產!莫小姐不喜臣妾就算了,可是不能這麽心狠手辣,連一個為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啊!”
說著,再度失聲痛哭,仿若,她的孩子真的沒了般。
“洛妃,誠如你所說的,我和你無冤無仇,何必害你?”莫漣漪反擊,想往她身上潑髒水,也要準備充分些好嗎?
“我,敢問莫小姐,年芳幾何?”
“二八年華。”
“是了,莫小姐年幼,即便醫術再高明,又怎麽會比整個太醫署的所有太醫都高明?連他們都束手無策的症狀,可是你一來,給我服下了一粒‘藥’我就痊愈了,若非是你下毒,又事先準備好了解‘藥’,這一切又作何解釋?”
莫漣漪神‘色’淡淡:“洛妃娘娘這是在嫉妒我是個醫才嗎?你別忘了,當初是你看我醫術高明,才向我討要了安胎‘藥’,現在,是陛下讓我來給你診治
的,從始至終,都並非是我主動,所以,這一切與我又有什麽關係?”
“正是因為我和陛下都極為信任你,所以才給你了可趁之機啊!”
說著,再度大哭了起來。
“哼,我懶得和你爭辯,我腦袋被‘門’擠了才會來救你!”話落,轉身就要離開!
“站住!”一直不開口的皇帝卻是突然厲喝出聲。
莫漣漪有些不可置信地轉眸,因為皇帝從未這般大聲對她說過話!
“陛下,您也不相信我?”
“要朕相信你,你也要拿出證據!而且,洛妃身體有恙,你非但不懂得謙讓,還強詞奪理,咄咄‘逼’人,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這和一個市井潑‘婦’有何區別!”
嗬,被汙蔑了,還得好言好語地解釋?
這可不是莫漣漪的作風!
莫漣漪氣急反笑:“陛下這話說的新鮮,我竟是不知還有被人冤枉了還得喜笑顏開地說,您冤枉的好,冤枉的對的道理!”
“你!”皇帝猛地掃落一個杯子,隨即卻是指著莫漣漪身邊的晉王怒罵:“馳兒,你看看,你把她寵成什麽樣子了,竟是敢對朕這麽說話!”
說著,當下一口氣沒上來,就要向後倒去。
晉王見狀立刻上前,給皇帝倒了杯茶水:“父皇,您消消氣,漣漪不懂事,您別與她一般見識。”
話落,眸光轉向莫漣漪,肅了神‘色’:“還不快來給父皇道歉?”
莫漣漪瞪大了眼睛,似是不相信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晉王竟然當著這麽般的人麵嗬斥她,當下驢脾氣也被‘逼’了出來:“道歉?為何要道歉?明明就是洛妃汙蔑我,你們非但不相信我,還埋怨我,說是我市井潑‘婦’!為了一個洛妃,你們竟然都不再信我,既是不再信我,就別再見我!”
話落,哭著向外跑去。
“‘混’賬!‘混’賬!都是你慣養出來的!”皇帝盛怒,當下卻是狠狠推開晉王,也向外走去。
晉王掃了洛妃一眼,也神‘色’‘陰’鬱著走了出去。
洛妃本來隻是打算汙蔑莫漣漪要害她孩子,可是沒想到事情會
嚴重到這個地步。
細想之下,也不難理解,這莫漣漪確實有些得寸進丈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都敢不給皇上麵子,給晉王難堪,是個男子都忍不了,更何況是九五之尊!
這個結局,出人意料的好!
撫‘摸’著微微鼓起的撫‘摸’,洛妃的笑意更為濃鬱。
莫漣漪哭著向宮外跑去,並無人阻攔,畢竟,雖然洛妃說這一切都是她做的,但是她畢竟沒有證據,所以皇帝也不能給莫漣漪治罪,再加上之前莫漣漪的頂撞,皇帝也不願再見她,任由她出宮,眼不見心不煩。
晉王因為莫漣漪而被皇帝當麵訓斥,心中鬱悶,任由莫漣漪乘著馬車回府,後單獨乘坐宮中的馬車回府。
這一夜,注定是不平靜的夜。
月夜當空,晉王沒有像往常那日去莫漣漪院,隻是在院中獨自喝悶酒,納蘭於飛見狀,上前勸諫,還陪著晉王喝了幾杯酒,後把晉王送回了房中。
翌日,這件事情便在晉王府傳來了。
莫漣漪昨日神情低落,雙目微紅著回府,隨後晉王又獨自喝悶酒,並且是被側妃送回房的,所以,眾人隻覺得這晉王府怕是要變天了,一時之間都在猜測,這莫漣漪怕是要失寵了!
隨後的幾日,晉王都未再踏入東院半步,反而經常和納蘭於飛一起下棋,飲酒。
現在側妃的地位已經高過了莫漣漪,連帶著柳絲都揚眉吐氣了起來,多次去找輕輕的麻煩,雖然在潑悍的輕輕麵前討不到便宜,可是卻也沒讓輕輕好過,看著輕輕那吃癟的臉,柳絲就覺得舒爽!
這日,輕輕為了緩和莫漣漪和晉王的惡劣關係,千辛萬苦撮合兩人一起用膳。
可是,側妃卻不請自來,心甘情願站在一旁布菜。
明知道是側妃,在莫漣漪素麵朝天的情況下竟然還濃妝‘豔’抹,打扮的這般‘豔’麗,還不時在晉王身邊轉來轉去,這不是當著她莫漣漪的麵**‘裸’的勾引晉王又是什麽?
莫漣漪把排骨咬的“咯吱咯吱”響,越看納蘭於飛那‘精’致的妝容越覺得不順眼,當下道:“我吃飯喜歡安寧,不喜歡一隻‘花’蝴蝶在身邊飛來飛去的,倒胃口,你先下去吧。”
‘花’蝴蝶
?
這對風塵‘女’子來說,可能是一種讚賞,可是對於大家閨秀,尤其是側妃來說,便是一種侮辱了。
納蘭於飛當下便紅了眼,哀戚而委屈地望向晉王,可是晉王卻像是壓根沒看到般,兀自吃著飯,納蘭於飛見狀,麵上恭敬道:“是。”
然而,剛走到莫漣漪身旁,卻是突然向地上摔去。
“哎呀,”輕叫了聲,納蘭於飛立刻捂住了膝蓋的位置,麵容痛楚。
“走路都走不好。”莫漣漪冷嗤。
“姐姐,明明是你絆……”
話未說完,卻突然閉上了嘴巴,垂眸起身,神‘色’無限委屈。
晉王原本見莫漣漪排骨吃的歡暢,也夾了一塊,還沒放入口中,卻被人從桌子下麵踢了一腳,抬眸,見莫漣漪衝著納蘭於飛努了努嘴,當下很是不情願起身,走至納蘭於飛麵前:“你沒事吧?”
未等她開口,便將臉轉向了莫漣漪:“你怎麽回事?不喜歡她讓她下去便是,何必暗中使絆子?如此善妒,還不如於飛識大體!”
於飛!於飛!於飛你妹!
莫漣漪心內叫囂,你叫著不惡心我聽著都惡心!
當下卻是猛地站了起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絆她了?天資愚蠢到不會走路摔了還怪在別人身上,哪天如廁不小心掉茅坑了還不得怪柳絲沒及時拉住你?”
“你!”晉王暴怒:“瞧瞧你現在,說話做事,哪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也難怪父皇都說你像個市井潑‘婦’!”
納蘭於飛聽了這話差點噴笑出聲,市井潑‘婦’?
哈哈,說的好!
強忍著笑意忍的辛苦,納蘭於飛索‘性’靠近晉王,把臉埋在他懷中,肩膀聳動,看上去似在哭泣。
莫漣漪見狀當下跳上了凳子,狠狠地推了晉王一把,晉王適機鬆開了納蘭於飛,隻狠狠蹬向莫漣漪。
“你竟然說我市井潑‘婦’!當初是誰說我溫柔至極,對我寵愛有加的,這才多久你就變了心,為了她你竟然這麽對我!”
話落,轉身向外跑去。
晉王嘴角輕‘抽’
,似乎,他真的從未說過她溫柔至極啊,即便不是做戲,她也如同野貓般,爪子鋒利的狠,哪裏來的溫柔一說了?
“小姐,小姐,殿下,她……”
輕輕想讓晉王去追莫漣漪,可是晉王卻是冷哼了聲:“讓她去!”
話落,也負手離開,向和莫漣漪相反的位置快步走去,生怕納蘭於飛會追上來,甩都甩不掉!
之後,晉王便讓人給納蘭於飛送去了諸多的補‘藥’,一時之間,側妃的位置儼然已經上升到了晉王府‘女’主人的級別!
東院。
晉王悄悄進了莫漣漪的房中,可是還未走近她,就已經被她用內力‘逼’開。
晉王輕笑:“小乖的內力最近增加了不少,看來,過不了多久,就難逢敵手了。”
“那是,我是市井潑‘婦’我怕誰!”
額,這明明就是皇帝先說的好嗎?
坑了個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