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笛聲讓莫漣漪覺得莫名的熟悉.
再聯想剛剛那些毒蛇.她不難猜出此次對她動手的人是誰.
好.苗疆小妞.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那我就讓你嚐嚐置身地獄的滋味.
當下.她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抱緊了馬的脖子.讓身子和馬背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仿佛竭盡全力才不讓自己被甩下馬背一樣.
其實她的心裏一點也不害怕.以她現在的功夫.想要棄馬逃跑實在太容易了.更何況還有血綢在暗處保護她.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有受傷的可能.
現在.她隻想看看那笛聲究竟能把她的馬引到哪裏.而那位苗疆聖‘女’.還能玩出什麽新的‘花’樣.
終於.馬兒奔跑了半個多時辰之後.停在了一片罕見的樹林中.
莫漣漪此時直起了腰背.一身華貴凜然的氣息不再遮掩.瞬間.將樹林中那種詭秘‘陰’森的感覺一掃而空.她仿佛是一道溫暖光明的晨曦.隻要是她所在的地方.所有的‘陰’暗詭秘就會自動退散.
“嗬嗬.莫漣漪.這下本宮看你還怎麽逃.”一個少‘女’略顯尖銳的聲音傳來.
莫漣漪舉目望去.就見那個身著藍‘色’苗疆服飾的聖‘女’.走了出來.
說起來兩個人隻有兩麵之緣.可是這個苗疆聖‘女’卻好像對她恨之入骨似得.而且居然還想出了這樣的法子來對付她.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原來真的是你啊.”莫漣漪淡淡一笑.眼神裏卻不見半點驚慌.“看來是上次給你的教訓不夠.所以.你才一直學不乖.”
碧水沁一聽上次的事.臉‘色’就漲紅了.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沒吃過那樣的虧.本來看莫漣漪是位美男她還不打算計較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在萬壽宴上再見到莫漣漪.而且莫漣漪還是‘女’裝.她以為是孿生兄妹什麽的.結果一查之下才清楚.原來他們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個該死的莫漣漪.簡直是欺人太甚.
“你還有臉說.你是‘女’扮男裝欺騙我在先.現在我要連本帶利的把賬討回來.”碧水沁氣勢洶洶.
莫漣漪再次無語.這個苗疆聖‘女’.腦袋一定是搭錯線了.誰吃飽了撐的專‘門’‘女’扮男裝去騙她.不過是湊巧了而已.
其實莫漣漪不知道.這位苗疆聖‘女’之所以如此恨她.是因為其有一個愛憎分明的特‘性’.苗疆聖‘女’.此生獨愛美男.各種風格都愛.獨恨美‘女’.各種風情都恨.
所以.莫漣漪一開始是美男.後來是美‘女’.這可真是讓這位聖‘女’又愛又恨.現在知道她是‘女’的.更是恨不得把她那張容光瀲灩的臉給劃‘花’才能罷休.
莫漣漪卻不怒.她隻是好笑的看著碧水沁.問道:“那麽這次.你打算怎麽對付我呢.還用你那些蛇蟲鼠蟻嗎.”
“哼.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碧水沁說完.橫笛放在‘唇’邊.指尖飛舞.一道清幽詭秘的笛聲飄揚而出.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此時.一陣‘陰’風吹來.莫漣漪將手中的‘藥’丸捏成粉末.轉瞬間.粉末消散於空氣之中.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甜.
叮鈴鈴……
一串急促的鈴聲響起.
莫漣漪再抬頭.就見頭頂罩下來一張黑‘色’的彌天大網.那網的絲線處.還帶著鋒利的荊棘.不用想.那些荊棘鐵刺上.一定還淬了劇毒.
碧水沁的眼底劃過一抹得意.她猶如看著獵物一般看著莫漣漪.這次.她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粉身碎骨.在劫難逃.
可是她的得意並沒能持續太久.因為一到血紅的身影一閃間.出現在了莫漣漪的上空.
那紅衣銀麵的男子仿若一到雷霆閃電.他隻憑雙手.瞬間就將那張漆黑的大網撕裂.
撕拉
叮鈴鈴……
黑網上的銅鈴被狠狠的扯落.
碧水沁目次‘欲’裂.她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怎麽可能.這張‘天羅’乃是她族中的聖物.幾百年傳承.從來都是無往而不利.沒有人能夠逃脫天羅的掌控.多少武功卓絕的高手最終都是敗在了天羅之下.不是因為他們的武功不夠高.而是因為天羅乃是北海冰蠶絲特質而成.無論你有多高的功夫.都不可能將冰蠶絲徒手扯破.而這個紅衣銀麵的男子.他……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血綢那頎長俊逸的身姿完美淩厲的落在了莫漣漪的馬前.他那雙冰寒銳利的眸子看向碧水沁.眼神中.寫滿了不屑與嘲諷.
而碧水沁的目光則是直接落到了血綢的手上.
那一雙帶著銀絲手套的手.
一定是那雙銀絲手套的關係.
碧水沁的瞳孔放大.她厲聲質問血綢:“你那手套是哪裏來的.是用什麽製成的.”
血綢沉默著.一言不發.對於這樣驕橫的腦殘‘女’.他實在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莫漣漪在一旁看的發笑.這碧水沁也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她以為她那個苗疆聖‘女’放哪兒都管用嗎.憑什麽她問.別人就要答.
其實血綢那手套本來也隻是冰蠶絲製成的.不過後來莫漣漪想了想.覺得威力還是不夠強勁.索‘性’.就用空間中的幾種‘藥’水泡了泡它.嗯.現在嘛.這雙手套大概無堅不摧了.別說冰蠶絲了.什麽堅韌的東西碰到這幅加了料的銀絲手套.恐怕都要被撕成渣渣了.
“不說話嗎.那我就讓你們都死在這裏.”碧水沁惱羞成怒.她的笛聲再次響起
樹林四周.一群身著黑衣.雙目無光.臉如死屍的武士齊齊現身.他們仿佛牽線木偶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整齊劃一.
而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這些武士.沒有絲毫氣息.
所以.莫漣漪和血綢剛剛都沒有發現.
此刻.看著這些黑‘色’的怪物.莫漣漪第一次升起了頭皮發麻的感覺……
忽額爾草原行宮處.皇後和嫣然仍舊被囚禁在一起.
皇後住的宮帳分外華麗.也分外的冷情.
空‘蕩’‘蕩’的大帳內.除了嫣然以外.一個奴婢都沒有.
皇後靠在榻上.臉‘色’蒼白.眼神渙散.整個人看起來仿佛蒼老了十歲.
嫣然走到桌子邊.替皇後倒了一杯茶.不知道為什麽.今日她的手有些抖.險些把水灑了出來.
皇後仍舊發著呆.自然沒有注意到嫣然今日的異常.
嫣然的指甲不經意的觸碰到了茶水裏.換做往日.她定然要把這杯茶倒了.重新換一杯.但是今日她卻沒有這麽做.
她端著茶走到了皇後跟前.柔聲的勸道:“娘娘.您喝點茶吧.您一天都沒喝水了.在這樣下去.您的身子會垮得啊.”
“垮了才好.本宮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又有什麽意思.”皇後的聲音懨懨的.帶著病弱的沙啞.
嫣然落下了眼淚:“娘娘.難道您就這樣認輸了嗎.您不想為兩位皇子報仇了嗎.您這樣.是親者痛.仇者快啊.難道您就不想把這次害您的人給揪出來嗎.”
皇後聽了.目光才動一動.她接過嫣然手中的茶.剛要放到‘唇’邊.似乎想到了什麽.幽幽的道:“嫣然.已經過去十天了吧.族中還沒有傳遞消息回來嗎.”
“再等等吧.畢竟.這次的事情太大了.也許族中的長老們.還沒商議出對策.”嫣然說這些話的時候.目光微閃.她的右手緊緊的攥著衣襟.神情有些緊繃.
皇後苦笑了一聲.把茶碗遞到了‘唇’邊.
“娘娘.”嫣然忽然打斷了皇後喝茶的動作.
皇後看向她.這才發現嫣然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大對頭.她問:“怎麽了.”
嫣然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因為眼中淚水的遮擋.皇後沒能看到她眼底的那絲掙紮糾結:“沒什麽.奴婢……奴婢隻是心疼您.”她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愧疚.擠出一絲笑容.“娘娘.您隻要記得.無論如何.都有嫣然陪著您.您.別怕……”
皇後忽然笑了:“你啊.真是個傻丫頭.”說完.她低頭喝了一口茶.茶水溫熱微苦.卻及不上她心中的苦澀.
嫣然的眼淚落得更凶了.漸漸的.竟然放聲大哭起來.
皇後把茶碗放到一邊.拉起嫣然的手:“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好好的哭的這麽厲害.”
“娘娘……娘娘……奴婢對不起您.您放心.下輩子就是做牛做馬.奴婢照樣伺候您.”
嫣然一邊哭.一邊‘抽’噎的說著.眼睛裏.早已通紅一片.她實在是壓抑的太久了.
“你到底……”皇後的話還沒說完.她忽然覺得胃裏一陣絞痛.那種痛以最快的速度蔓延.轉眼間.她就疼的在‘床’榻上打滾了.
嫣然在一旁看著皇後翻滾掙紮.她緩緩的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後慢慢舉起.
皇後看著嫣然.目光已經開始渙散.她‘抽’搐著.強忍著劇痛看著嫣然:“為……為什麽.本宮.待你……不薄……”為什麽.為什麽連嫣然也要背叛她.
她自小孤傲.和族中姐妹多不親近.唯有身邊幾個貼身的婢‘女’日夜相伴.嫣然是十歲就到她身邊來的家生子.這麽多年.她對嫣然可謂是恩重如山.吃穿用度.家人權勢.她能給的.都給了.可是為什麽到頭來嫣然還是要背叛她.甚至親手給她下毒.
嫣然將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處.她噗通一聲.朝著皇後跪下.聲音嘶啞的說道:“娘娘.奴婢是納蘭家的家生子.父母親人都在納蘭一族謀生.奴婢隻能終於納蘭一族啊.您放心.黃泉路上.奴婢也會與您相伴.來生做牛做馬.奴婢再償還您的恩情.”說著.她用匕首對著自己的心口狠狠的‘插’了進去. 作者有話說 吼吼,今天我恢複戰鬥力了哦~爭取多碼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