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晏墜入斷崖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傳回京城,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文武百官也各有浮躁,如今,周景晏可是未來的儲君,現如今墜入斷崖,生死未知,十有八九已然沒有活路,東晉便成為一盤散沙。
就在這時,有一些文武百官舉薦九皇子周景煦的風聲一浪高過一浪。
奈何,就在所有人尋找周景煦的時候,九皇子周景煦就好像如人間蒸發一般,不知所蹤。
無奈之下,有人循跡其他的小皇子登基為帝。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慌亂的時候,三皇子府中傳出蕭王妃懷孕的事情,雖然如此,但還是不能安定人心。
蕭王妃懷孕,先不說產下的是哥兒還是姐兒,這懷孕之路非常艱辛,萬一一個不小心,這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再加上產下子嗣需要十個月,再加上小皇子成長一事,起碼也至少要十年,才能掌管朝政。
這十年來,誰來處理朝政又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蕭王妃懷孕之事,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然而,就在眾人不信賴的時候,便見蕭王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風頭最盛的人全部都抓入監獄,然而,這並不能堵上悠悠眾口。
其他的大臣雖然心裏有糾結,但是仍然還是提起讓年齡最大的皇子上位。
隻是,在大臣提出這件事之後,當天晚上,小皇子便被殺害,以及提出這件事的大臣也被人莫名的殺害在房中。
此事一出,在一連誅殺了兩位皇子之後,所有的大臣為了自保,朝堂之上,再不敢妄言。
一時之間,蕭玉綺把控朝政,所有大臣敢怒不敢言,朝堂之上也形成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
然而,燕王和燕王妃出事的事情也傳回了西越,尤其是容潯趕去相救,隻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整個密林之中全部被燒灼,更是有爆炸的聲音不斷的在響起,這也讓容潯萎靡了很久。
可,容潯卻不願意相信容瑾和雲筱會死在這場大火之中,不停的派人去尋找雲筱和容瑾的下落,隻是,卻一無所獲。
悲痛之下,直接和東晉宣戰!
兩國大軍在邊城旁對峙,坐落在密林深處。
大大小小的戰爭也打了幾場,容潯用了八天,將邊城給打了下來,隻是,在打下邊城之後,容潯隻是帶著士兵在邊城養精蓄銳,並沒有再繼續攻城。
相對的,蕭玉綺則是派出精兵,不時的對邊城進行試探,想要將邊城再搶奪回來。
這一日,容潯聽了派出去尋找雲筱和容瑾下落的暗衛的話,再一次煩躁了起來,已經過了半個月了,還是找不到容瑾和雲筱的下落,這讓他忍不住有些壞一些的想法。
很多的大臣都在勸告他,容瑾和雲筱已死,要為二人設立衣冠塚,可是容潯就是堅信容瑾和雲筱沒死,甚至,有人說容瑾和雲筱已經死了的人,都會被容潯懲處二十軍棍!
將酒壇扔在地麵上,可容潯心裏更加的淒苦,一點都沒有別人說的舒暢的感覺。
有暗衛再次進來,“公子,蕭王妃從京城向邊境運送來幾車的東西,屬下查探了一番,那車裏的東西不像是糧草,也不像是藥材,顯然比這些都偏沉一些,屬下無能,沒有查到裏麵是什麽東西。”
“下去吧,繼續查看,如若是對我們有危險的東西,直接銷毀,”容潯冷聲吩咐之後,揮手讓暗衛下去,自己則是再次拿出一個酒壇,將酒壇打開,對著自己的嘴巴澆灌了下去,隻是,每每咽下一口,都覺得是苦澀的味道。
他和容瑾二十多年的兄弟,相扶相持,猶如一體,如今,容瑾的死訊,對容潯來說是最大的打擊,就好像是他的一半生命也就這麽離體而去。
就在這時,容潯聽到外麵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繼續不停的喝酒,隻是,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後來甚至傳來大打出手的聲音。
有士兵前來稟告,“太上皇,外麵有一個士兵非要進來,屬下攔不住,他已經打傷了好幾個人了。”
容潯再次皺眉,能一下傷了他麾下的幾個人,這士兵的武功看起來不錯,而且,看這決心,好像如若不見到自己,誓不罷休一般,隨即不耐煩的揮手,“讓他進來。”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麽士兵,竟然那麽大膽。
沒多久,士兵就將一個身材看起來有些嬌小的士兵給帶了起來,給容潯行禮問安之後,容潯就揮手其下去,轉頭看了一眼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那個士兵,身材嬌小,竟然能打傷他麾下的幾個士兵?“剛剛就是你在外麵喧嘩?甚至打傷我的士兵?”
“是,”那嬌小的身影看向坐在地麵上不住喝著酒水,腳邊已然擺滿了不知道多少酒壇子的容潯,此時的容潯,臉上長滿了胡須,一點不複之前的爽朗,神情之間也多了些醉意,尤其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之中,更是布滿了血絲,讓人看上一眼,便不敢再抬頭去看第二眼。
嬌小身影的主人,微微一愣,隨即便低下了頭。
“嗬嗬,你找我有什麽事?如若你不說出個有力的解釋,今天,你休想從這兒走出去,”容潯說完,還打了一個酒隔,將酒壇重重的放置在地麵上,蕩出了不少的酒水,更是有一些已然濺到了嬌小身影的衣服上。
那嬌小身影的主人再次錯愕了一下之後,隨即便上前一步,在容潯麵帶警惕的目光之中,直接拿起容潯麵前的一壇子酒,將酒壇擰開,抱起酒壇對著嘴巴就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容潯沒想到,這士兵進來之後,竟然會是這樣的反應,見士兵用了一會的功夫就喝下去一壇子,頹廢的臉上多了一絲玩味,隨即主動拍開了一壇子酒,放在士兵麵前,冷聲說道,“繼續喝!”
那士兵看了容潯一眼,什麽都沒說,抱起酒壇子就喝了下去,等將酒壇子放下的時候,士兵的臉上已然多了一些不正常的紅暈。
這麵帶紅暈,唇紅齒白,再加上身材嬌小的樣子,讓容潯更是多了一股子玩味,“要不是你身在軍營之中,我恐怕都要以為你是女子了,不過,女子可沒有你這般的酒量。”
被容潯這般調侃,士兵也不見惱怒,隻是用一種肯定的目光看向玩味的盯著自己的容潯,“你喜歡燕王妃。”
僅僅六個字,她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已然能證明士兵的銳利。
容潯的身體緊繃,琥珀色的雙眸帶著濃濃的怒氣看向士兵,隻是覺得心間有什麽地方好像被人剖開,讓他覺得很難堪,“滾出去!”
隻是,士兵並沒有如容潯所願的滾出去,反而在容潯的麵前繼續坐了下來,再次拍開一壇子酒,直接遞給容潯,“你不是要喝酒嗎?我陪你喝。”
隻是,這一次,容潯並沒有接過士兵遞過來的酒,而是危險的看向士兵,厲聲嗬斥,“你到底是什麽人?”
士兵將帶著的盔甲帽子取下來,將自己的頭發也放下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容潯,“你不認識我了?”
容潯冷哼一聲,認真看了她一眼,隨即冷然道,“不認識。”
“我是鐵青蘭,”鐵青蘭說完,見容潯不接自己手裏的酒壇子,索性自己拿起來喝了一杯,這才說道,“現在記得了嗎?”
鐵青蘭?鐵家的大姑娘?容潯看了她一眼,她的身影漸漸和當日在慕家和自己大打出手的女子的身影重合,厲聲說道,“胡鬧,這裏是軍營重地,你一個女子跑來做什麽?”
鐵青蘭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神色看著容潯,隨即冷聲說道,“我隻是要證明你當時說過的話,女子並不一定比男子差,起碼我就可以比很多男子強!”
鐵青蘭目光灼灼的說完,再次喝了一口嘴巴裏的酒見容潯不敢置信的盯著自己,朗聲說道,“別這麽看著我,我現在可是憑借自己的軍功,坐上了百戶的位置,”這是她自己用軍功換來的位置,所以,鐵青蘭說出來無比的自豪。
誰說女子不如男,她偏偏不信這個邪!她就是要用自己的軍功向世人證明女子也可以頂天立地!
容潯看了鐵青蘭一眼,看清她眼底的堅持,這樣的眼神,他很熟悉,就如容瑾一般,認定一件事情,絕對不回頭,“你現在住在哪裏?”
“住在士兵營,”士兵營裏麵各種各樣的士兵都有,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每日都要小心遮掩,睡也睡不舒服,可她卻不後悔,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不是嗎?
“鐵將軍就允許你住在士兵營?”容潯是知道士兵營的慘狀的,一個女子在那樣的地方,肯定會不知道吃多少虧。鐵將軍是西越的大將軍,對西越忠心耿耿,不過,也是個老頑固,怎麽會允許女兒進軍營?又怎麽會允許鐵青蘭住在士兵營?
“她管不住我,這是我自己的私事,不需要他過問,更何況,士兵營怎麽了?士兵營也可以住人!”既然她是要證明自己的能力,自然要從最底層做起,要和所有的士兵一樣,這樣誰也不能說自己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