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眼底立即多了一抹濃濃的警惕,下意識的走至容瑾身邊。
容瑾神色未變,身形修長,站立在茅草屋前,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就在這時,黑衣人則是讓出了一條道路,道路中央走出一穿著錦繡羅裙的女子,女子麵若桃花,唇如粉黛,一顰一笑間引人心脾,女子快速走來,一雙眉目在容瑾等人身上來回打量,“沒想到,我們在這兒又見麵了。”
“是啊,真的很巧,”雲筱似笑非笑的應聲,對於蕭玉綺一直將視線放在容瑾身上有些不喜。
蕭玉綺的視線終於從容瑾的身上轉到雲筱的身上,淡然輕笑,“雲筱,其實有時候我挺佩服你的勇氣的,”她說完這句,忽然話鋒一轉,冷聲說道,“當然,我更恨的也是你的勇氣可嘉。”
雲筱皺眉,她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蕭玉綺為何會對她有這麽大的敵意,以至於至今,她都追著她不放,她淡然一笑,輕聲說道,“多謝三皇妃對我的讚譽,雲筱愧不敢當。”
“嗬……你有什麽不敢當的?”蕭玉綺盯著雲筱的那張臉,麵色陰冷,厲聲說道,“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一件事吧,惠寧已經在昨日夜晚死了,你想不想知道她是怎麽死的?”
雲筱暗自皺眉,惠寧縣主是怎麽死的,她當然知道了,隻是,原本她一直懷疑的對象都是周景晏,然而,按照蕭玉綺如今的神色來看,這惠寧縣主身上的毒應該是蕭玉綺所下。
她明明聽說蕭玉綺和惠寧縣主結為同盟,蕭玉綺更是幫助惠寧縣主做生意,沒想到,昔日的和睦隻不過是一種障眼法,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惠寧縣主便死在了蕭玉綺的手裏。
對待惠寧縣主都能如此,雲筱不知道,如果是自己落在了蕭玉綺的手裏,會是何等的田地?
雲筱收斂心神,淡聲說道,“惠寧縣主如何死的,我想沒人比三皇妃更加清楚了,不是嗎?”
二人對視,互相不甘示弱,彼此之間的較量也越來越增大。
良久之後,蕭玉綺才朗聲大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惠寧怎麽死的,沒人比我更清楚,你很聰慧,聰慧的讓我心憐,如果我們不是對手,我想我們一定可以成為知己。”
“是嗎?我卻不這麽認為,”雲筱淡然自然,不想讓自己在蕭玉綺麵前服輸。
“恩,不管你是怎麽認為的,如今,你都要落在我的手裏了,不能成為朋友,那便隻有成為敵人,”蕭玉綺說完,聲音已然冰冷如冰,手掌滑下,厲聲說道,“動手!”
然而,就在蕭玉綺的聲音落下的時候,不遠處急急的飛來很多的黑衣人,這些人單單是看速度,便已然能夠看出,他們的功夫不凡。
蕭玉綺皺眉,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眉頭舒展開,定定的盯著一邊不置一詞的容瑾,嘴角滑出一抹詭異的笑意,“容瑾,世人都說,這天下,十方宮的人武功居第一,我一直好奇,第一會是什麽感覺,這一次,總算是有機會和他們比試一番了,如果我的人贏了,你們這些人都留下,如果你的人贏了,我便放你們走,護送你們出京,你說呢?”
“多謝三皇妃給我們行便利,”容瑾溫潤的臉上仍然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喜怒,隻是神色淡淡的。
雲筱聽了容瑾的話,實在沒忍住便笑了一下,心裏暗自佩服容瑾的反應能力,僅僅隻是一句話,容瑾便已然是回答了蕭玉綺的話,順便還表示了決心。
蕭玉綺柳眉輕皺,隨後便朗聲說道,“既然容公子勢在必行,我也不能示弱!”
她說完,從腰間抽出一支長笛,湊到唇瓣之間,緩緩的吹奏了起來,笛聲時而歡快,時而婉轉時而低吟,好像是在為這一場爭鬥吹奏,又好像是在鼓舞人心。
雲筱聽著這笛聲,總覺得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笛聲好像能牽引人心一般,笛聲悠揚中,雲筱聽到好像有什麽不是兩邊對壘的聲音傳了過來,側眸,便看到地麵上有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地麵上不停的有蟲類向這兒攀爬而來。
心裏赫然,有什麽異樣在心裏一閃而過,隻是很快,雲筱便被一道重物落在地麵上的聲音給拉回了神智。
她轉頭看去,便見到有一十方宮的人被打翻在地,而且,看黑衣人的樣子,好像是受了重傷一般,而在黑衣人落地的一瞬間,隻見周圍有數不清的蟲類向著倒地的黑衣人攀爬了過去,隻是瞬間,便爬滿了黑衣人的全身。
原本還是隱忍疼痛的黑衣人,這會一臉痛苦的忍不住想要在地上翻滾,想要將在自己身上的蟲類掃除。
雲筱心裏微凜,有些震驚的看向對麵的蕭玉綺,隻見蕭玉綺笑的一臉無害,但雲筱卻知道,這一定和蕭玉綺所吹奏的笛子有關係。
雲筱想也不想的就將自己懷裏帶著的小白蛇拿出來,讓其向著黑衣人的方向爬去,在小白落地的時候,雲筱看到很多蟲類都像是害怕一般,忍不住向後倒退。
見此,雲筱鬆了口氣,總算這些蟲類還是害怕小白蛇的。
然而,小白蛇自從出生便一直跟著她,但雲筱卻從來都不知道小白蛇到底是屬於蛇類之中的哪一種?竟然讓所有的蛇蟲類的東西都害怕。
雖然因為小白蛇,那些蟲類一時半會的不敢向打鬥之中攀爬,但是雲筱分明能看出那些蟲子都蠢蠢欲動,隻不過顧及小白蛇罷了。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雲筱轉頭,在看到又是一十方宮人倒地,麵色微變,她再一次震驚的看向對麵的蕭玉綺。
十方宮的人有多麽厲害,雲筱非常清楚,尤其是今日前來的這些人,都很得容瑾的看中,這些人無論放在什麽地方,都是可以以一當十的存在,可如今,竟然被蕭玉綺的人給打的重傷在地,這事情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雲筱將開始打鬥前後的所有細節全部都想了一遍,之前一開始,蕭玉綺所帶來的人,隱隱有一些敗事,但是在蕭玉綺拿出長笛吹奏的時候,敵對雙方才開始有了差距。
雲筱想要和容瑾說這件事,來印證自己的猜測,隻是,這一轉頭,便看到容瑾的眉頭微微皺起,耳朵不時的輕輕動一下。
夫妻同心,雲筱立即便明白容瑾這是要做什麽了。
果然,沒多久,雲筱看到容瑾也拿出一柄碧玉簫,緩緩吹奏起來,笛聲和簫聲交錯,彼此相互糾纏相互對峙,誰也不甘示弱,時而猶如爭吵的藝人,時而又如千軍萬馬在奔騰。
不過,自從容瑾也開始吹奏碧玉簫的時候,雲筱能夠清楚的看清楚,十方宮的人由原來的弱勢已經在開始反擊。
雲筱臉上多了一絲淡淡的自豪,從剛才的反應來看,容瑾必然是聽蕭玉綺吹奏,所以臨時想出來的可以壓製蕭玉綺長笛的曲子。
相對於雲筱的自豪,蕭玉綺則是忍不住的驚愕,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容瑾,這曲子是她創作了很久之後,才創作出來的,可以亂敵軍的人心,可是容瑾竟然隻是聽了一遍,便可以做成將她吹奏的曲子給還原,想出克製的曲譜。
這般的人物!為何她先看中的,他卻娶了雲筱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然而,蕭玉綺卻不想就這麽認輸,
很快,兩方黑衣人的戰鬥也越來越呈現白熱化。隨後沒多久,蕭玉綺便敗下陣來。
容瑾自然的收回了手裏的碧玉簫,嘴角微微上揚,淡聲說道,“承讓了,請三皇妃履行自己的話。”
蕭玉綺冷笑一聲,直接將手裏的長笛重重的置在地麵上,伴隨著長笛四分五裂的聲音,還有蕭玉綺的一聲重重的冷哼,“來人,備車!”
蕭玉綺帶回來的人,當即便後退著去準備馬車,蕭玉綺不怒反笑,緩步向前,踱步至容瑾和雲筱對麵,目光灼灼的說道,“十方宮之勢力,果然是名不虛傳,我想和你們做一個生意,接不接?”
容瑾淡然自然,輕飄飄的全然拒絕,“不接。”
連自己的要求都還沒提就被公然拒絕,蕭玉綺一瞬間的呆愣過後,心間則是止不住的怒氣,“你為何拒絕我的生意拒絕的這麽徹底?難道沒興趣聽我把條件說完?”
容瑾仍然是淡然一笑,輕聲說道,“三皇妃想要做什麽事情,自己已然能夠做到,這生意十方宮不接。”
蕭玉綺本來滿心的怒火,可是在聽到容瑾這樣淡漠的恭維話,便緩緩的沉靜了下來,她一臉好奇的看了容瑾一眼,輕聲說道,“容公子可真是了解我的心思。”
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眸光則是看向雲筱的方向,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然而,雲筱隻是淡然一笑,古井無波的眸子裏一片平淡,仿佛根本就沒看明白蕭玉綺的意思,又好像根本就對蕭玉綺的反應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