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震驚的看著周景晏,目光之中帶著濃濃的震驚。
楊青明明是她親眼見到已經死了的,怎麽可能還活著?
雲筱一瞬間的震驚之後,便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要鎮定。
雲筱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氣,不解的目光看向周景辰,卻見到周景辰也點了頭。
既然周景辰點了頭,自然就是在說明楊青是真的死了,可是為何周景晏會手楊青還活著?
她想過很多種周景晏會反擊的辦法,獨獨沒想到周景晏會說楊青沒死。
周景煦的目光之中也帶著濃濃的不解,剛剛要發問,卻看到周景辰給自己使了一個眼色,隻得將自己滿心的疑惑,全部都咽了下去。
這會,要是表現的太過熱衷,隻怕就會被人以為,楊青是被他們殺死的,想栽贓陷害周景晏了。
隻不過,此時京兆尹劉大人卻是一臉震驚的說道,“三殿下可是認錯人了?臣親眼見到那楊青死了,而且,現在屍首還在刑部大牢裏。”
晉皇見京兆尹這麽說,神情之中也帶了些微的詫異,顯然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的發展。
當然,晉皇則是想的更多一些,這會若有似無的目光則是看向了周景辰。
在見到周景辰淡定自若的目光之時,心裏的懷疑也被壓了下來。
周景晏在看到晉皇眼底的懷疑之時,深邃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的淡淡光芒,這才將目光看向那個一直低著頭不言語的女子身上,嘴角機不可見的上揚了一分,便壓了下去。
這才繼續說道,“我不曾認錯人,楊青真的還活著,劉大人如若是不信,可將我的侍衛叫進來,他便是楊青,之前在外麵見到的那個楊青,是刺客所扮,要刺殺於我,幸虧被太子識破,救了我。在這兒,我還是要謝過太子才是。”
他雖然聲音溫雅有理,但是卻是將太子周景辰也推上了極端,顯然是在說明,是太子派人將刺客所殺。
而能一眼認出刺客的,除了是派刺客的人,還有誰能一眼認出來?
周景辰在聽到周景晏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厲色,隻是在片刻之間就被掩飾掉,“三弟不必多謝,要不是見到那刺客和三弟動手,隻怕也不會認出來那就是刺客。”
晉皇看了一眼互相恭維的二人,暗自點了一下頭,這才看向了京兆尹,“去將三殿下今日帶來的侍衛楊青帶進來。”
既然一方有人說人死了,另外一邊又說人沒死,隻要見見到底是不是真人便能知曉了。
京兆尹立即去外麵叫了侍衛進來,隻是眾人看著那張和楊青一點都不一樣的臉,心裏都有一個疑惑。
如若那刺客扮成楊青,楊青也不會是這副模樣吧?二人的臉總歸會是一樣的吧?
就在這時,便見到周景晏朗聲說道,“楊青,將你臉上的麵具拿下來吧。”
這話音一出,屋子裏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眾人這時候便見到那侍衛張青伸手到自己的下顎處,摸索了一陣,便從臉上撕下一塊人皮一樣的東西,露出一張方正的臉來。
晉皇這才看向京兆尹,麵色冷沉,“你看看,這個人可是你所說的楊青?”
京兆尹端詳了楊青一陣,這才說道,“啟稟陛下,此人確實和死去的那個楊青長的一般無恙。”
既然如此,那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張青?
就在這個時候,便見到外麵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禦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魏公公發福的身體也走了進來,進來之後,先行行了一禮,這才說道,“啟稟陛下,奴才剛剛快馬加鞭的出宮,卻聽說那給三殿下看診的大夫已經死了,奴才趕到他家中之時,他們一家人確實已經死了。”
這樣一來,就是死無對證了。
晉皇聽完這件事之後,麵色更加陰沉的可怕,厲聲嗬斥,“怎麽回事?”
魏公公據實已告,將從哪大夫的街坊口中得知的消息也全部都說了出來,“奴才聽那大夫的街坊鄰居們說,昨晚半夜,他們好像聽到了外麵有什麽腳步聲,然後就聽到有幾聲尖叫的聲音,隻不過當時的天太黑了,他們不敢出門,早晨醒來之後,便見到那個大夫的家門上染著血,在外麵敲了好半天的門,都沒人開門,推門進去之後,便見到一家四口人全部死於非命,街坊們此時已經報了京兆尹府。”
晉皇麵色有些黑沉!
厲聲說道,“給朕好好查!”
魏公公立即領旨說道,“是,隻是,奴才在進來禦書房之前,剛好見到刑部的人要進宮,在宮門口被攔了下來,奴才去問了才知,那送信的人進宮便是要來稟告,刺殺三殿下的那個凶手是假的,今日他們抬動屍體的時候,從刺客的臉上話落下來一個人皮.麵具。”
晉皇聽完這句話,神色更加難堪了。
而這會,他已經相信了周景晏的話,“通知刑部,這件事給朕好好的查清楚,朕要知道是何人要要刺殺三殿下!另外,命人去那個大夫的家裏好好的搜查一番,看看他屋子裏可有什麽解藥。”
雲筱聽到這兒,眸子深處閃過一絲的譏諷,之前是自己被人抓到那種地方,晉皇都沒什麽反應,這才不過是剛剛換了個人被刺殺,晉皇立即就轉換了態度,不得不說譏諷啊。
魏公公立即恭敬的說道,“是,奴才遵命!”
說完,魏公公已經再次跑了出去。
而這會,周景晏已經再次咳嗽著吐了血。
晉皇立即便走了上去,麵帶憂色的說道,“宴兒,你怎麽樣?”
周景晏虛弱的笑了一下,便輕聲說道,“父皇,我沒事,父皇不用擔心。”隻不過,他說完,反而再次使勁咳嗽了幾聲。
晉皇濃眉緊鎖,不知道心裏是在想些什麽,隻是麵色陰鷙的可怕。
雲筱冷眼看著這屋子裏發生的一切,卻一句話都不說,神色帶著淡淡的譏諷。
眼底反而多了一絲的了然,仿佛她已經知曉了,這件事會如何了一般。
果然,不出雲筱所預料的一般,身後的惠寧縣主立即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陛下,既然那大夫已經死了,想必是有人要殺人滅口,而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卻隻有在這兒的幾個人知道,沒有走漏風聲,既然如此,那凶手肯定就在我們這些人之中。”
“混賬!你可是在指責太子?”晉皇聽到惠寧縣主的話,心裏的反感反而越來越烈,心裏忍不住去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對昌平公主和惠寧縣主太過縱容了,竟然讓惠寧縣主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真是無法無天了!
被晉皇嗬斥,惠寧縣主立即便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神色也帶著濃濃的忐忑,“陛下饒命,我不敢指責太子,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手足感情極深,自然不會是太子所做,隻是這兒不僅僅有太子,還有其他人在?”
她說完,就見到屋子裏的空氣立即冷凝了下來。
還沒等惠寧縣主繼續說完,另外一聲清脆的聲音便已然響起,“這麽說來,縣主便是在懷疑我了?”
惠寧縣主隨著這道聲音看去,便見到一臉軟軟糯糯的周景煦正一臉不屑的看向她,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笑意卻深不見底,“惠寧縣主說不是在懷疑太子哥哥,和太子哥哥一起的,那便隻有我了,這麽說來,縣主便是在懷疑我了?”
“不不,九殿下性子雖然活躍,但是心性純良,定然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惠寧縣主沒想到周景煦竟然會再次幫雲筱說話,要是被周景煦這般的說辭,隻怕自己最後的目的怕也是要被周景煦給打斷了。
周景煦一臉似笑非笑的說道,“哦?既然如此,不是太子哥哥,也不是我,縣主是要懷疑父皇嗎?還是你覺得是父皇要包庇我和太子哥哥,所以派人將那個大夫一家給殺了?”
惠寧縣主聽到這樣的話,想哭的心情都有了,不過她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九殿下豈能胡說八道?陛下聖明,惠寧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煦兒,休得胡說八道!”晉皇警告似得看了周景煦一眼,這才看向惠寧縣主,麵色陰鬱,“既然如此,惠寧是想要指責何人?”
惠寧縣主這會的臉色已經極為的難堪了,抬起一隻手指責向雲筱,麵色陰鬱的說道,“我要指責的是雲家四姑娘,雲家四姑娘對三殿下恨之入骨,要說殘害三殿下,雲家四姑娘是最有嫌疑的。”
雲筱聽到惠寧縣主總算是將她想說的話給說完了,眼底多了一絲的歎息,就這樣的性子,讓雲筱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
莽撞的跟著周景晏的話去做,最後被周景晏給賣掉,隻怕還在幫周景晏數著銀子呢。
不過,對於周景晏來說,如若是惠寧縣主換到了自己之前的位子,隻怕結局會和自己的不一樣,畢竟,周景晏要的是一個身份高貴的皇後,而惠寧縣主夠資格。
雲筱淡然而立,聽著惠寧縣主的指責,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讓人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麽,不僅僅如此,她嘴角反而淡淡的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置一詞,卻讓人覺得她已經用自己的行動說了很多。
晉皇側頭看向雲筱,麵色淩厲,一雙帶怒的眉眼,一直膠著在雲筱的臉上,心裏反而對雲筱這種處而不驚的性子多了些許的讚賞,“雲筱,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