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晏的侍衛楊明,接了周景晏所給的玉佩之後,急急的便走了,看了看天色,如若抄一道小路,興許能夠早一些趕到京兆尹的府邸,而主子也能早一些脫身。
這樣一想,楊明立即進了一條小巷子,小巷子裏空無一人,楊明提氣要用輕功快一些,隻是剛剛提氣,還沒到屋頂,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道風聲襲了過來。
楊明立即回身,反射一般的回掌向後,隻是在轉身的一瞬間,忽然看到身後的男子竟然是周景晏。
急急的收掌,生怕會傷了自己家的主子,隻是這一掌已經推出,想要收回,確實有了一定的難度不說,還要承受內力反噬。
即便是如此,楊明仍然沒有將掌推出去。
收掌之後,楊明悶哼了一聲,恭敬的行禮,“主子,還有什麽吩咐?”
“周景晏”大步上前,看了楊明一眼,目光之中的冷意仿佛能將人給吞噬掉。
“起來吧,”這聲音響起,楊明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心裏暗暗警惕,剛要問話,便覺得肩膀一痛,頭腦之中暈沉,在意識最後消失的時候,楊明用盡全身力氣,推出去一掌。
這一掌又疾又快,又是用了全身的力道,直直的對著“周景晏”的臉飛了過去。
隻是,那“周景晏”也反應極為的迅速,一側身,堪堪的躲過了襲擊,即便是如此,仍然有一物從“周景晏”的臉上掉了下來。
男人迅速的閃到了楊明的麵前,目光銳利,左右四望,將掉在地上的人皮.麵具給撿了起來。
將楊明扛起來,隻是片刻功夫,小巷子裏便空無一物了。
……
酒樓裏,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的從窗戶口翻入,手裏還扛著一個麻袋,見包廂裏無人,便大步的向著外麵走去,悄悄的打開房門,見左右無人,便將麻袋給扛了出來。
將裏麵的人扔在對麵包廂門口,黑衣人便回了包廂,隻是片刻之間,黑衣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而,對麵包廂裏。
惠寧縣主左等右等都不見周景晏回返,心裏更加著急,周景晏到底要做什麽事情。
打開窗戶,在窗台邊看了一會,麵色越加的難堪,再返回,拿著茶壺便為自己續茶,隻是茶壺之中隻滴出了幾滴水,麵色惱怒的說道,“半夏,再去要壺好茶來。”
她身後的丫鬟,立即便應了一下,剛要提了茶壺出去,便見惠寧縣主已經改了主意,“算了,我出去看看。”
半夏不敢有什麽不滿,忙應了。
惠寧縣主帶著半夏走出房門,沒有注意腳下,這一跨步,差點便被門口的東西給絆倒了。
半夏手腳極快,隻是片刻之間,便將惠寧縣主給攙扶住了,“縣主小心。”
惠寧縣主輕拍著心口,麵色忽青忽白,“什麽東西?”
要不是半夏的手腳快,隻怕現在她就要顏麵全無的趴在地上了。
二人低頭,便見到一隻大麻袋此時剛好便扔在房門的出口。
惠寧縣主惱怒的臉多了一絲的詫異,看著這麻袋的樣子,看似裏麵裝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了,“半夏,將麻袋解開,看看麻袋裏麵是什麽東西。”
半夏不敢有什麽隱瞞,忙走過去,將繩子給解開,首先出來的便是一頭柔滑的頭發。
半夏麵色一白,急急的抬頭去看惠寧縣主,“縣主,這……”
惠寧縣主也看到了那一頭極為柔順滑膩的頭發,心裏微凜,左右看了看,見抄手回廊上沒有其他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打開。”
半夏這才壯著膽子,將麻袋給往下拉了一些。
終於露出了裏麵的一張臉。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淩亂的發絲胡亂的鋪陳在上麵,發絲之間的一支白玉簪子也樓了出來,在玉簪子的頂端,露出幾顆瑩綠色的寶石,那寶石大大小小的,組成一個花型圖案,極為的細膩好看。
半夏伸手,將女子臉上的發絲撥弄到一側,便露出一張巴掌般細膩的臉容出來,那張臉極為秀雅,長長的眼婕在眼瞼下樓下一小片陰影,不點而朱的紅唇微微翹起,弧度優美,讓人著迷。
半夏的手忽然之間變的僵硬了起來,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看著麻袋之中的女子,顫抖著手指說道,“縣主,是雲家四姑娘!”
她一時太過驚訝,聲音沒有壓抑住,有些拔尖。
惠寧縣主也看到了這張臉,隻是在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惠寧縣主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恨意,忙上前捂住了半夏的嘴巴,目光厲然,左右看了看周圍,見無人看到,這才鬆了一口氣,“別說話,先將人弄進去再說。”
半夏的身子有些微微的顫抖,不過此時,半夏也不敢多問,急急的點了頭,和惠寧縣主一起,將雲筱給拉了進去。
惠寧縣主麵色難堪,將雲筱的身子往地上一放,急急的便轉身將房門給關上。
半夏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麵色忽青忽白,“縣主,這雲家四姑娘怎麽辦?”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會暈迷在門口呢?還是被人裝在麻袋裏的,半夏有些害怕。
隻是,惠寧現在此時的麵色卻是極為的高興,她做夢都想讓雲筱落在自己的手裏,可是卻一直不能得償所願,這次終於隨了自己的願望,怎麽能不高興呢?
“還能怎麽辦,既然雲筱落在我的手心裏,我自然有辦法處置她,”抓住雲筱的喜悅讓惠寧縣主此時也懶得理會,雲筱為何會被裝在麻袋裏扔到自己所在的包廂的外麵。
她此時隻是很興奮。
現如今,既然雲筱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手心裏,她一定會讓雲筱好好的在自己的手心裏享受一番了。
她見半夏欲言又止的神色,隻是冷哼了一聲,“你有沒有帶一套其他的衣服?”
周景晏在離開之後,說過之後會回來這兒,看看時辰,怕是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了。
如若撞見了雲筱在這兒,憑借著他對雲筱的喜愛,隻怕到時候,她根本就帶不走雲筱。
想要帶走雲筱,隻能在周景晏回來之前。
半夏想了想,忙說道,“奴婢沒有帶衣服,隻是縣主帶了一身備用的衣服出來了。”
惠寧縣主先行走到窗台邊向外看了一眼,沒見到周景晏的人進來,也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你先拿了我那件備用的衣服給雲筱穿上,”雲筱今日肯定在外麵露麵了,隻怕有不少人認識雲筱身上的衣服,而且,雲筱失蹤,隻怕很怕便會有人在城外找人了,而到時候問人,隻怕大多數都是問雲筱的穿著。
所以,將雲筱所穿著的衣服換掉,是極為重要的事情。
半夏不敢耽擱,再加上惠寧縣主在一側盯著,半夏手腳極快的給雲筱換了衣服。
換好了衣服之後,半夏這才鬆了一口氣,隻不過,惠寧縣主看了一眼雲筱的發髻,再次催促,“半夏,你先將雲筱身上的發髻編成我平日裏常用的發髻,”她說完,從自己的發髻上拔下一根玉簪,給了半夏。
半夏忙將雲筱安頓在椅子上,站在後麵為其編織發髻,片刻之後,一套極為精致的彎月髻便編織好,取了惠寧縣主給的玉簪,為雲筱插在了發間。
彎月髻的發尾低垂下來,將雲筱的臉擋了半邊,又為雲筱化了一副濃重的精致妝容,任是誰,也不能第一眼便看出這就是雲筱了。
惠寧縣主見了,麵色才放鬆了一些,“待會,你先攙扶了雲筱回馬車,這樣別人便會以為,雲筱便是我,隨後我便悄悄的出去,不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半夏苦了一張臉,緊張的看著惠寧縣主,“縣主,咱們真的要將人弄走嗎?”
“自然了,廢話少說,快點動手,”好不容易雲筱落在了手心裏,惠寧縣主才不會放過這次的機會了。
惠寧縣主話音一落,忽然,外麵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惠寧縣主和半夏的臉忽然之間變的緊張了一些,很快,惠寧縣主便反應了過來,催促半夏,“你說話。”
半夏心裏極為緊張,可是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連忙說道,“外麵是誰?”
“小的是酒店的小廝,給主子送茶水來了,”這聲聲音落下,惠寧縣主和雲筱都鬆了一口氣。
惠寧縣主和半夏將雲筱給攙扶在屏風後,半夏才走過去開門,見來人果真是酒樓的小廝,這才鬆了一口氣,將茶水端了過來,“麻煩你了,這是今日的飯菜錢,勞煩小二哥去結賬,剩下的銀子便當做賞給你的。”
小二得了銀子,便恭恭敬敬的笑著說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這些銀子付今日的銀子,還可以餘下來不少,都是自己的,可能賺一兩銀子呢。
等小二走了之後,惠寧縣主從屏風後轉了回來,給半夏使了一個眼色,“快點辦事。”
半夏覺得麵色一白,整個身子都有些顫抖,不過,她很快反應了過來,連忙走到裏間,將雲筱給攙扶了起來,將雲筱大半的重量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忽然承受這般大的重量,半夏一個不防備,差點就摔到在了地上。
惠寧縣主見了,麵色冷然,“沒用,這點事情都做不好。”
半夏忙站起來,說著知錯了的話,惠寧縣主不耐煩的說道,“行了行了,你趕緊做事,”再耽擱下去,周景晏都要回來了。
半夏見此,不敢多說了,這一次做好了準備,倒是將雲筱給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