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晏此時在看著雲筱的神情時,不自覺的心口裏升起淡淡的愧疚,為自己此時的反應難堪,“姑娘不必害怕,盡量放鬆自己即可。”
雖然他此時愧疚,可是當他想到自己竟然對這個女子有反應的時候,心裏已經下定了主意,他要將這個女子留在自己的身邊,不管她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留在自己的身邊,但是這並沒有什麽妨礙不是嘛?
周景晏在浴湯下的腿慢慢的伸展開,一點一點的向著雲筱的方向探尋,因為是在水下,所以上麵的人倒是很難發現這水下的動靜。
當周景晏的腿接觸到自己的肌膚的一瞬間,雲筱隻覺得自己的身子整個都僵硬了起來,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對麵的周景晏,她竟然不知道她上一世的夫君會是這般無恥之人!
薑青已經表明了自己是容瑾的未婚妻,他竟然還敢當著容瑾的麵對自己動手動腳,不是無恥是什麽?
她的麵容僵硬住,在看到周景晏眸光之中的示好之時,雲筱心裏惱怒,卻不願意給周景晏絲毫的顏麵,忽然從浴桶之中站了起來,驚呼了一聲,“啊!”
容瑾和薑青自然是被她的聲音驚擾,齊齊看向雲筱,容瑾目光裏劃過一抹淡淡的異樣,擔心的問道,“你怎麽了?”
而周景晏本來才剛剛升起的那一點的熱流,在聽到雲筱的大聲呼喚之時,便已經全部都縮了回去,他的目光之中帶著絲絲的威脅,隻是神色卻如常,溫潤的語氣絲毫不讓聽不出他剛剛做了什麽事情,“姑娘怎麽了?”
而對麵的雲筱自然是清楚的將周景晏的一切反應都收入了自己的眼中,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絲毫的難堪,反而威脅自己怕自己將事情說出來?
周景晏的主意倒是打的好,隻是那也要看自己是不是要答應了。
他是皇子又如何?雲筱不會忘記他是自己的仇人!雲筱眸子微動,惶恐的說道,“水裏有東西,咬到我了。”
周景晏聽到這句話時,麵容微僵,神色忽白忽青,這浴桶裏就他們兩個,所謂的東西不是在說自己嗎?還說咬到她了,這不就是在說自己要非禮她嗎?隻是當目光落在了雲筱身上時,看著她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目光微閃,一股熱流直衝向小腹。
旁邊的薑青在看到這一幕時,嘴角微微抽搐,拚命的忍著笑,他打量著雲筱,差點要為雲筱這一刻的表演折服。
雲筱因為在浴桶裏一會,身上的小廝服侍已經全然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倒是讓薑青微微詫異,沒想到這麽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倒是有著不錯的身姿。
要說屋子裏的幾人,最為鎮定的便是容瑾,容瑾隻是淡淡輕笑著看著浴桶之中的二人,隻是眸子深處的暗潮洶湧卻無人看到,當看到屋子裏的兩個男子都將目光落在雲筱身上時,他隻覺心口裏很是不悅。
他上前一步,將已經從浴桶中站起來的雲筱抱了出來。在雲筱還在呆愣的時候,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雲筱的身上。
雲筱也絲毫不客氣將身上的外袍緊緊的裹在身上,麵色緋紅,眉眼羞澀,倒是讓容瑾三人看的微微一愣。
雲筱自然注意到屋子裏的三人的場景,目光裏帶著不悅,卻不發一言,向著容瑾靠近了幾步。
容瑾在察覺到雲筱下意識的動作時,黝黑的雙眸多了些許的暖意,將雲筱護在身後之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三殿下不如先行出來,讓我檢查一番這浴湯裏是不是多了什麽會咬人的東西。”
周景晏沒想到容瑾會這般說,危險的雙眸閃過一抹流光,此時他的臉上才多了淡淡的窘迫之色,“這裏能有什麽會咬人的東西?金大夫親自放的藥材,難道還能不知不成?興許是你的藥童被什麽藥材碰了一下。”
更何況,他現在倒是享受此時的氛圍,泡著這藥浴,再看著雲筱纖弱的身姿,小腹處的熱流越來越多,身下也漸漸的起了反應,在這個重要的時刻,周景晏豈會離開這裏功虧一簣?
他說什麽都是不能承認是自己的作為,不然豈不是在告訴別人,他趁著讓容瑾的未婚妻試藥的功夫,竟然對他的未婚妻下手?這樣的麵子他丟不起。
容瑾麵容恰到好處的多了淡淡的尷尬,而在他身後的雲筱目光閃了閃,麵色更加委屈,“不,裏麵就是有東西在咬我,三殿下還是早點從浴桶裏起來,萬一被咬到了什麽地方,可是萬萬使不得的。”
周景晏知道雲筱是定然清楚當時的情況的,隻是沒想到雲筱竟然會這般說,他麵容冷硬,這般意有所指的話讓周景晏周身都漫步著一股淡淡的冷冽氣勢。
“不用你們費心了,既然金大夫的未婚妻衣衫濕透了,就先下去將衣服換一下吧,”至於那個目光閃爍的女子,周景晏勢在必得。
薑青冷眼看著屋子裏的一切,目光幽沉,眸子深處閃爍著淡淡的笑意,心底對雲筱也多了淡淡的好奇。
容瑾再次將雲筱身上的外袍攏緊,對著周景晏拱手示意之後這才想外走去。
在李管家的帶領下,雲筱和容瑾三人被帶到了尚林園,是個二進的院子,李管家讓侍衛打了浴湯給雲筱沐浴,並指派了一個小丫鬟前來伺候。
說是伺候,其實不過就是監視罷了,雲筱輕聲應了,“多謝李管家了。”
李管家走出尚林園門口,便冷聲對侍衛吩咐道,“將人給我守好了,如若讓人給跑了,便提頭來見。”
侍衛立即恭敬的應了,五步一人,將尚林園緊緊包圍住。
屋子裏,雲筱將身上的衣服脫去,進了浴桶裏,從主院一路走來,即便是披著容瑾的外袍,雲筱的身子仍然被凍僵了,坐在浴桶裏,溫熱的水衝洗著身子,舒服的歎了口氣,等身子熱了之後,才鬆了口氣,便對著一邊伺候的丫鬟說道,“你幫我將那條裙子拿過來。”
自從知道了雲筱是女子的身份之後,那丫鬟便給自己帶來了女子的衣服,並不是小廝的裝扮。
丫鬟很快就拿著衣裙走到雲筱麵前,“姑娘,奴婢服侍您起身吧。”
雲筱對著丫鬟輕輕一笑,接過衣裙笑著說道,“我自己來就好。”她說完,接住衣服的瞬間,手輕揚,丫鬟便暈了過去,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筱,“你……”
隻是不等她說完,便向後倒去,雲筱迅速的從浴桶中站了起來,擦拭幹淨身上的水漬,拿過衣服換好,這才鬆了口氣。
她知道這一次進周景晏的府邸不會太平,所以早就準備了一切,將迷藥放置在了自己的指甲裏,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而近日在周景晏的麵前,不過都是她演的一場戲,讓周景晏有機會將他們推出去,自己本就是女子的身份,根本瞞不過去,那種情況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再加上周景晏心焦,自然很難辯駁到底什麽是真話,什麽是假話。
隻是讓雲筱詫異的則是,她沒想到周景晏竟然會是那般的無恥!當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
就在雲筱打理好自己之後,房門口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雲筱聽著一深兩淺的敲門聲,立即走過去開門,就見到了門口的容瑾和薑青,請了他們進來,雲筱便將房門緊緊的關閉,“咱們該走了。”
薑青的目光著才再一次的集中道雲筱的身上,視線裏帶著打量,“你真的知道有密道可以出三皇子府?”
雲筱聽著他淡淡的帶著懷疑的聲音,隻是側頭過去,漠視了他,上一世她在這府中生活了七年,怎麽會不知道出去的路?當年在她知道周景晏要奪嫡之時,很是害怕,再加上周景晏要出兵西越,為了讓自己安心,周景晏便告訴了自己一條暗道,這條暗道剛好可以通到府外。
她走到窗戶口,冷哼一聲,“你要是願意在這裏作客下去,便不要跟著我們走就是,難道我還能害了你不成,”她說完將窗戶打開,這裏剛好對著院牆,院牆外是一顆大樹,有不少枝葉伸進了這邊的院子,“容瑾,你帶我翻過這道牆。”她自己要想不驚動任何人翻過這道牆,顯然是不可能的,她對自己的短處全然清楚,自然就要求助於容瑾了。
容瑾走上前,攬住雲筱的腰身,幾個縱躍間便消失在了窗戶口。
屋子裏的薑青見到這一幕,搖頭歎息,“我不就是我了句疑惑的話嗎?就惹的這二人齊齊給我臉色看,真是小氣。”他說完看了一眼屋子裏的丫鬟,走上前去踢了她一腳,將她整個人沒入在浴桶之中,這才從窗戶口翻了過去。
隔壁院子裏,雲筱站在大樹下,神情帶著絲絲的呆滯,見薑青也跟了過去,立即回神向這處院子裏的屋子走去,這個院子在上一世時,便常年沒有人住,便是為了隱藏裏麵的暗道。
薑青和容瑾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既然是要逃跑,為什麽是往屋子裏走?而不是向外走?
即使二人心有疑惑,還是跟了上去,當進去之後,見到雲筱身邊有一個暗道口時,二人齊齊的愣仲了片刻。
一個府邸裏的暗道,通常情況下是隻有家主才有資格知道,不會告訴其他人,隻因為如果出事,這些暗道便是救命用的。
而雲筱不過是一個商家之女,為何會對周景晏有那般大的仇恨?竟然還知道三皇子府的暗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女子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