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容瑾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見到雲筱時,當她聽到自己名字的瞬間驚疑和震驚已經懼怕的眼神。
他當時還奇怪,一個第一次見麵的女子為何見到自己會露出那般的神情?他的名字有不少人知道,可是雲筱卻是第一個露出那樣神情的人。
這個時候想來,怕是雲筱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既如此,他的心底倒是再次多了一抹好奇,這個時候問出這句話,不過就是想得到雲筱的親口承認罷了。
聽到容瑾的話,雲筱的心裏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她的嘴角微微上揚,“我什麽時候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容公子如何決策。”
“是嗎?”容瑾好整以暇的盯著對麵的女子,明明身在浴桶裏的她看起來那個嬌弱,但是她卻是第一個可以在自己那般審視的實現下坦然相對的女子。
這讓他的興趣越來越大,想將她綁縛在自己身邊,當容瑾察覺到自己這一想法的時候,隻覺得心裏則是出現一抹震驚的神色。
他竟然會生出這樣的心思?他微微斂眉,隻是一瞬間的功夫,神色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淡漠,“你倒是勇氣可嘉。”
雲筱反而淡淡一笑,清秀的麵容如一朵嬌豔的玉蘭花,“能得容公子一番誇獎,實屬榮幸。”
容瑾的實現再次落在她的麵容上,“既然四姑娘這般聰慧,一定知道我不會放一個危險的人在自己身邊。”
雲筱淡淡的冷哼一聲,眸子裏多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堅定神色,“我會盡快證明自己的價值給你看,相信容公子不會失望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他冷聲說完,轉身便向外走去,闊袖輕揚,一件白色的衣裙便向浴桶飛來。
雲筱立即伸手接過以防衣服掉進浴湯裏,看著向外走的背影,雲筱的麵容上閃過一絲的晦暗。
等雲筱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就見到了晗哥兒和容若此時正等候在外間,嘴角不自覺便湧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晗哥兒一見到雲筱的身影,立即跑了過來,“四姐姐!”
雲筱攬緊晗哥兒的小身子,剛剛從鬼門關走過一遭的她對這點溫暖很是貪戀。
容若無不豔羨的看著那兩個相擁的一大一小,眸子深處帶起一絲的落寂。有晗哥兒這個嫡親的弟弟在,自己這個不是親人的人便顯得有些許的多餘。
他抬眸看向一側坐在案幾後,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的男子,大大的黑色瞳眸裏多了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如果容瑾能娶了雲筱,她才能真正成為自己的娘親,隻不過他這個爹爹實在是太不積極了。
雲筱揉了揉晗哥兒的頭發,看向容若,眸子裏多了一抹溫柔,“若若,謝謝你。”
容若眸子裏閃過些許的疑惑,他也沒做什麽呀,為何要道謝?不過眼角餘光在看到雲筱將晗哥兒抱起的一瞬間,容若立即跑了過去,將晗哥兒給拉住,“晗哥兒,娘親現在身子不舒服,你不能讓娘親抱你。”
晗哥兒剛剛一時激動,便忘記了雲筱身子不舒服的事情,經容若一提醒,立即便從雲筱的懷裏跳了出來,所以也沒有注意到在這一刻,容若的眸子裏那一閃而逝的精光。
容瑾抬頭看向一邊雲筱,拿出一封信給雲筱,“這是給你的。”
雲筱隻覺得自己的眉心一跳,走上前去,將信拿在手中看了看,麵色一沉,沒想到二哥那裏也出事了。
竟然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將雲家的人全部都抓住,這件事情顯然是早有預謀!
雲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的懊惱,隨之而來的便是恨意!
……
天緩緩的暗沉了下來,一輛馬車緩緩的停在長公主府後門處,沒多久這輛馬車便離開,半個時辰後,這輛馬車到了一處酒樓前才停了下來。
馬車簾子被一雙素手撩開,“縣主,請。”
惠寧縣主看了一眼穿著一身白色長裙,麵容冷沉渾身冷冰冰的女子,如果不是她穿著女子的服飾,隻怕惠寧都要認為這個女子便是男子了。
惠寧縣主冷眸看了她一眼,眸子裏帶著深深的警惕,“現在你可以給我另外一半的解藥了吧?”
她這次好不容易用了個罪名將雲家的人扣押,雖然雲筱還沒找到,但是有雲家的人在手,惠寧也不怕雲筱不自投羅網。
所以她今日的心情還不錯,本來用了晚膳後便要休息的,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隻覺腹痛難忍,難受的厲害。
就在這時,麵前的女子從天而降,說自己中毒了,隻給了一半的解藥,另外一半的解藥還在這個女子的手裏,也因此,她不得不按照這個女子的吩咐出了長公主府,上了馬車。
她看著麵前的雲來酒樓,忽然鬆了一口氣,這地方是京城最大的酒樓,迎來送往的有許多人,也不怕這個女子會做出什麽手腳。
隻不過,她現在對於是誰請自己來,心裏倒是有了一絲的肯定。
青末隻是冷眼看了她一眼,直接跳下馬車,“該給你的時候,自然就會給你,下來吧。”
惠寧縣主對她的態度有些惱怒,不過卻將這絲惱怒全部都怨怪到那個請自己來的人身上了,她冷哼了一聲,踩著小杌子下了馬車,跟在了青末的身後。
一直在天子號房門口停下,青末敲了敲門,直接對著身邊的惠寧縣主說到,“請吧。”
惠寧縣主再次盯了青末一眼,眸子裏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她推開門走進去,便見到一個身穿淡粉色長裙的女子正端坐在案幾後。
那女子梳著簡單的流雲髻,隻在一側用一隻簡單的發簪固定,膚如凝脂,豔冠群芳,長而密的睫毛輕輕的眨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靈動之感。
隻是在看到這個女子的一瞬間,惠寧縣主微微一愣,她錯愕的看著對方,她本以為是雲筱用這樣的法子請自己來,求自己說情放過雲家。
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此時坐在這裏的女子竟然是蕭玉綺!
“怎麽是你?”
蕭玉綺起身斂衽行禮,“給縣主請安。”
她良久沒有得到惠寧縣主的回應,反而再次坐了下來,伸手端起一杯茶水放在了對麵,“縣主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先喝杯茶水吧。”
惠寧縣主審視的目光在蕭玉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眸子裏帶起一抹濃烈的疑惑。
不過,她此時也倒是更想知道蕭玉綺想要做什麽,為何用這種法子將自己給請來。
“你請我來是因為什麽事情?”惠寧縣主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的茶盅,緩緩端起喝了一口,左右自己已經中了對方的毒,既然已經失了先機,就再也不能失了風度。
蕭玉綺勾唇淺笑,“縣主是聰明人,想必應該能猜測的出我請縣主來所謂何意。”
惠寧縣主的眸子微微的眯起,看向對方,這個時候的蕭玉綺和平日裏見到的蕭玉綺有很大的不同。
此時的蕭玉綺自信端莊落落大方,而之前的蕭玉綺膽小怯懦畏手畏腳,即使有了一副傾城的容貌,也不會被人記掛在心上。
但是這個時候的蕭玉綺,將美貌和氣質全部襯出,比平日裏自稱第一美人的藍舒雅也不遑多讓!
這一發現讓惠寧縣主的心裏多了一絲的不悅,當然更有是對自己的威脅。
上一世,這個女子有多麽的聰慧,是有目共睹的!她的雙眸危險的眯起,她一直將雲筱當做是對手,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隱藏更深,對自己的威脅更大的女子!
她既然能做得了西越的皇後,手段定然不弱,更何況,這世上的女子最想要的一切都在雲筱和蕭玉綺的身上映現了!
而自己的身份這麽高貴,竟然比不上這兩個女子!想到這裏,惠寧縣主的眸子裏多了一抹殺意,“你倒是好心,雲筱一直躲著不出來,沒想到竟然會是你來為雲家來求情。”
蕭玉綺好像聽不出惠寧縣主的嘲諷一般,嘴角輕勾,“縣主說笑了,我和雲妹妹情同姐妹,她有難,我如何見死不救,還請縣主可以為雲家說說情。”
今日,雲家被包圍的原因已經傳出,因為三皇子周景晏自從太子被刺殺之後起,便一直渾渾噩噩的沒有清醒過,皇上大怒,發布昭示求醫,終於選了一位神醫,這位神醫診斷出三皇子是中了一種極為厲害的毒素,所以才會一直不見清醒。
有了神醫的話,皇上開始排查,最後找到了惠寧縣主這裏,惠寧縣主自然不會隱瞞,將實情全盤托出,自然是將自己去雲家的莊子上求救的事情說了一遍。
而就在這個時候,派去雲家的莊子上的人也回返,帶回來一種藥,神醫檢查出這種藥本身是無毒的,但是三皇子身上喜歡熏香,這藥和那種熏香相碰,便會成為最厲害的毒藥!
有了這些證據,雲家便被扣上了謀害皇子的罪名!
所以才會有雲家被衛兵包圍的事情一事,這件事在有心人的宣傳下,已然成為雲家故意謀害三皇子!
謀害三皇子的罪名現在已經落實了,京兆尹已經將雲家的人全部都軟禁了起來,不準任何人出入雲府!
現如今,隻有一個雲家的四姑娘還未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