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雲府。
忽然一群人從院子的圍牆上跳了下來,手持一把長刀,就向院子裏跑去,而這些人在剛剛泡了幾步之後,忽然覺得不對,因為這府中竟然沒看到一個人!
但是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屋子裏都是金銀物件散發的淡淡光暈時,眾人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剛剛的一點戒心立即就散了下去,匯聚在一起,繼續向前麵的屋子跑去。
隻是剛剛走到房門前的時候,忽然一張大網落了下來,將這些人全部罩住,十幾個護院立即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抓起來!”
護院七手八腳,很快就將我給捆綁了嚴實。
而雲府其他院落裏也姨姨如此,等最後將所有人抓獲時,清點了一下人數,整整有五十人之多!
護院門對這個字數很是心驚,到底是什麽人對雲家有如此深仇大恨!竟然在這個時候對雲府下手!幸虧他們早有準備!
“劉管家,這些人怎麽處理?”在護院前來問詢的時候,那些被抓到的人都在哀嚎,雲府本來已經睡著的人也都清醒了過來。
劉管家想了一下,直接吩咐,“將這些人全部捆結實了,送去給京兆尹,其他的就給京兆尹處置吧,”這些事情都是四姑娘走之前就已經吩咐好的,劉管家照辦就是了。
更何況,京城的治安本就是京兆尹管理,交給京兆尹自然是最合適了。
袁氏身邊的丫鬟秋霜從院外走進來,已經發現有不少人被捆綁起來,皺了皺秀眉,“劉管家,老夫人讓奴婢來問問府中出了什麽事情?”
劉管家見是袁氏身邊的一等丫鬟,麵色好看了些,“不過是些不長眼的毛賊來府中偷盜財物,如今已經被抓住了,請老夫人放心。”
……
長公主府,夜半時分,眾人已經陷入了昏睡。
“走水了!走水了!”一聲淒厲中帶著驚恐的尖叫劃破夜空,在整個長公主府上空來回蕩漾。
淩亂的腳步聲響起,還混雜著各種各樣急切的聲音。
長公主立即穿上衣服向後院跑,聽丫鬟來稟告,竟然是自己的女兒院子裏走水。
急急的跑到惠寧縣主的院子,就見到整個院子的屋設已經有一小半全部都燒了起來,沒想到走水竟然那麽嚴重!
“快,快救火,縣主出來沒有?”長公主見到一個惠寧縣主的貼身丫鬟半夏已經跑出來,急急的拉住了她。
半夏麵色蒼白,身體都有些顫抖了起來,“沒……”
她話音剛剛落下,長公主已經伸出巴掌落在了半夏的麵頰上,“混賬東西,縣主沒出來,你竟然敢跑出來,快回去找縣主!”
半夏被一巴掌打的麵頰立即紅了起來,見長公主麵色就知道如果惠寧縣主出不來,自己的命也就完了,再也不顧大火鑽了進去。
長公主立即使喚了幾個人進去找惠寧縣主,又指使著不少人救火,整個公主府的人齊齊動員起來。誰都知道惠寧縣主是長公主的眼珠子,平日裏都怕磕著碰著,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放火。
長公主在院子裏急的焦頭爛額,平日裏再聰明的腦子,這個時候也漿糊了。
而就在眾人忙的團團轉去救火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人影從後門出了長公主府。
就在長公主急的麵色發青要闖進火中的時候,見到惠寧縣主被人攙扶著走了出來,立即走了過來,“惠寧,你怎麽樣?”
惠寧縣主被煙熏了好久,蒼白的麵上多了些許的黑色,奄奄一息,說出的話卻有些咬牙切齒,“我……沒事。”
長公主看到惠寧如此,立即吩咐道,“先將縣主攙扶到我的院子裏去,你快去請太醫。”
所有的人都再次行動起來。
很快,太醫就來了,一番診斷之後,這才說道,“縣主沒什麽大礙,隻是被煙熏了很久,肺部有些汙濁,這些日子需得好好臥床調理,我先開幾幅藥,縣主先吃了再說。”
他說完,開了個方子遞給長公主,“縣主這次受了驚嚇,需得好好照料,萬不可起燒,否則就難辦了,這藥方裏放了預防起燒的藥物,長公主先讓人熬了給縣主服用了。”
長公主聽完再無疑慮,立即讓丫鬟下去熬藥了。
不過,長公主怕惠寧縣主夜半起燒,將太醫留在了府邸裏,有什麽差錯也可以及時診治,“麻煩王太醫在公主府委屈一夜了。”
王太醫恭敬的說道,“這是自然。”就有人帶著王太醫走了下去安排住處。
藥熬好給惠寧縣主服下之後,惠寧縣主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長公主讓惠寧縣主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全部叫來跪下,麵色一變,“到底怎麽回事?好好的院子怎麽會走水?”
天氣本就燥熱,屋子裏全部都注意易燃物品的擺放,這根本就是人為縱火。
“回長公主的話,奴婢也不知,那火不是從縣主的屋子燃起來的,而是一間雜物間,隻是那雜物間燃起來之時,還沒來得及滅火,就已經燃到了縣主的屋子,”今日是半夏守夜,她雖然害怕,還是哆哆嗦嗦的將知道的說了起來。
這時候,被長公主派去查探的護院已經回來了,“回稟公主,縣主院子裏的火已經滅了,已經查探出,地上被人放了火油。”
此話一出,眾人立即倒吸了一口氣!
地上跪著的眾人隻得將身子伏的更低了,身子也抖如篩糠,“求公主饒命,求公主饒命!”
“今晚當值的人以及看管庫房的人全部拉下去亂棍打死!”這樣的人留著指不定下次就害了女兒的命了。
很快,地上的人就少了一半,地上的人跪伏的越加恭敬,大氣都不敢出,尤其聽著外麵傳來的呼救聲,額頭上蹭蹭的直冒冷汗,背後的衣襟也濕了。
“剩下這些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俸三個月!”長公主發落了這些人仍然不覺得消氣,今晚,她唯一的女兒差點就被燒死了,想起來就後怕。
“謝長公主。”
長公主的目光在護院的身上一掃,這才說道,“你繼續追查是誰縱火,今日這事絕對不能這麽就了了。”
護院剛剛退下去,身後的丫鬟便是一聲尖叫,“公主,縣主起燒了!”
長公主再也顧不上這些丫鬟了,立即吩咐,“快去傳王太醫,”她則是走到床沿邊,看著麵色透著不正常紅暈的女子,眼眶一紅,“這是造了什麽孽了!”
王太醫很快就再次趕了回來,見到惠寧縣主的麵色,神色也是一遍,立即開始診治。
等等惠寧縣主的燒退下去之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所有人的麵色上都透出了一股疲憊。
折騰了一宿,天已經灰蒙蒙的亮了,惠寧縣主睜開眼睛,隻覺得喉嚨裏像是要燒灼一般,“水……”
小丫鬟千夏立即捧了一杯茶水過來,惠寧縣主喝下去之後,才覺得整個人舒坦了一些,昨晚的記憶也瞬間回籠,神色一凝,“查出來昨晚是誰放的火嗎?”
千夏不敢隱瞞,“回稟縣主,是一個才剛剛進府的丫鬟,隻是昨晚救火之後,就沒見到那丫鬟了,興許已經被燒死了。”
惠寧縣主恩了一聲,就知道長公主已經插手,有長公主插手,自然比自己查案快,也就不說了。
不過,算算天色,消息也該傳過來了,“昨晚出事到現在有沒有人前來見我?”
“有一位護院前來,隻是被長公主給擋在外麵,怕影響縣主休息。”
“將人叫進來。”
沒多久,張康就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行了禮,“回縣主,咱們派去城外的人仍然沒消息傳回來,許是城門關閉,傳不進消息進來,不過,屬下剛剛收到消息,縣主買通去雲府鬧事的人竟然在大半夜的時候,被雲府的管事綁了去見京兆尹了,屬下也打聽了一番,派去的那些人絲毫都沒受傷,而雲府的人也沒受傷。”
惠寧縣主蒼白的麵色一凝,晶亮的眸子裏立即閃過一抹殺意,“到底怎麽回事?打鬥中不可能不受傷。”
張康也想不明白,隻是低眉斂目的聽著。
惠寧縣主的心裏一凜,“也許根本就沒打起來,咱們的人就被抓了起來。”
張康神色也是微變,他仔細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真的就麻煩了,“縣主有何打算?”
“先繼續尋找三皇子的下落,你先下去吧,”惠寧縣主揉了揉眉心,說了這會子話精神就有些不濟。
但是惠寧縣主的腦子還是飛速的轉動了起來,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在腦子裏理了一遍,自己今日出城遇到的太子已經死了,三皇子失蹤,後來又出現一個太子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事情不對勁。
還有自己安排的事情都是萬無一失的,可是派去雲府的人卻平白的被人綁了,難道雲府的護院當真這麽厲害不成?
不,好像有什麽地方弄錯了!
惠寧縣主的神色一凜,蒼白的麵容閃爍著一抹殺意!
雲筱,你到底是不是和我一樣重生?還是真的這麽難對付?
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惠寧縣主蒼白的麵容,“縣主,下雨了,您現在身子不好,先行歇息吧。”
惠寧縣主看了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傳來,莫名的心裏有些煩躁。
明天,還真的是風雨欲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