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梧的中年大漢盯了我幾息,才開口解釋:“我們並非你想象的一體三魂,當年為了鎮壓魔心,節省神力,神念共寄在合體神像上”,“了解,你們玩的是變形金鋼的組合術”,“什麽是變形金鋼?”,年輕人很好奇地問,“那是我老家的高深法門,我也不懂,說正事,傳送陣在哪兒?”,“沒有!”,那少婦沒好氣答道,一股怒火在胸口熊熊燃燒,眼露寒光對著少婦怒吼:“別以為你是個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我就不敢動你,惹急了我,拔光你,送給陣裏的魔心,它會很開心地告sù我答案。”,少婦麵色大變,怒急想出手,可身影一陣閃爍象要消散,中年大漢忙把我倆隔開,掐了幾個法訣,才穩住少婦的身影。
年輕人皺了皺眉無奈開口:“道友別急,傳送陣有,就在封印法陣中,但使用很難”,怎麽會事?聽著他解釋,越聽越心驚,原來他們來自遙遠星域一個巨大宗門;心道宗,所修法門直指人心,見性成道,高深但極度危險,如過深淵獨木橋,過了大道坦途,不過永墜魔淵,那顆所謂的魔心,其實是他們大師兄不滅魔意凝成,萬年前跟隨宗門大能執行任務時,大道在望的大師兄,突然墮魔,按宗門命令,就近鎮壓,封印於天藍星冰原,他們子孫後代的任務,就是世代鎮守,五千年前養好傷的他們,本體早已回歸宗門,各自留下一縷神念,寄在神像上,永遠鎮守。
本以為萬無一失,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們低估了魔心的執念和法力。硬是從封印大陣中滲出魔意,魔化了湖中生靈,以及鎮守的人、妖兩族修士。在殺戮中又為他提供魔力,循環往複中。魔心越來越強大,而他們越來越虛弱。“來那麽遠,你們執行啥任務?”,我故意揣著明白裝糊塗問,三人臉色變幻莫測,久久不語,仿佛萬年前那場星空大劫,至今還讓他們心驚肉跳。“太久遠了,記不清了,還是說正事吧”,中年大漢長出一口氣道,對,找到傳送陣才是正事,其它的關我屁事,“當初鎮壓魔心後,我們曾建立了幾個傳送陣,方便到天藍星各處搜尋資源。可天藍星並非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其間發生了很多事,我們關閉了所有傳送陣。在封印之外,又建了五芒星陣,希望隔絕魔心對此星的感應,永遠沉睡,但事與原違”,年輕修士不勝唏噓,“那你們為什麽要離開?”,我有點不解,畢竟他們也算在天藍星落地生根。“問心求道,不得不回宗”。少婦少見地傷感回答。
我沉默了半晌,更加不解問:“俗話說。心在哪裏,人就在哪裏,道也在那裏,何必舍近求遠”,三個神影瞬間呆立不動,驚劾地盯著我,然後晃動不已,如在風中淩亂,中年大漢急切的聲音傳來;“這是哪裏的俗話!?”,“我家鄉”,“你家鄉在哪裏?”,是啊!我的家鄉在哪裏,都快忘了,怔怔出神間,多少往事浮心頭,我的親人可好,我的朋友可好,還會記得我嗎?三人沒有打斷我的思緒,平靜下來,隻能回答;“我的家鄉,在我心裏!”。
三人收起對我的不屑和渺視,莊重抱拳施禮,“道友一句話,醍醐灌頂,如能翱翔星空,心道宗誠邀你加入”,大漢誠摯道,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俏了,歸墟宗死活讓我當他們在此星的獨苗,現在又是個什麽心道宗,不行,麻煩夠多的了,要低調,我打個哈哈,表示還是說正事,三個人急急施法間,五尊神像眼中射出奪目光華,五芒星飛速閃動,神廟震動不已,一個玉佩從陣中升起,神影消散前,大漢的聲音傳來:“一qiē因果,都在玉心佩中,我們完成了使命,剩下的是劫是緣,莫奈何,道友幫不幫,由心!”
五尊神像瞬間裂痕密布,搖搖欲墜,廟外風起霧湧,湖上濁浪排空,整個冰原仿佛大劫將至,我大驚,幹什麽?賴上我了?什麽神啊!無賴!急忙查看所謂的玉心佩,裏麵大至述說了此事的因果,以及封印魔心的法門,另外還有一個非常過份的請求,讓我點化他們的大師兄,讓他有機會重歸心道宗,因為大師兄是他們那一代的天驕,對他們多有照拂,不忍滅殺才讓他凝成魔心。作為回報,裏麵有心道宗高深法技:心問。可直接幹擾對方神魂,修到深處,可掌控對方神魂心緒,同時玉心佩可號令冰原各族。
泥馬的!我隻是個過路的,怎麽就強加給我這些莫名其妙的因果,還有沒有天理!老子不幹!怒氣衝衝飛出神廟,也許我狂砍過魔心的原故,黑霧自動閃開,雪狼湖上,所過之處,瞬間成冰,不知不覺,沉浸於心問法技修行中:我來自何處?去向何方?我是誰?為什麽是我?我非我,非我是我,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思又如何?不思又如何?――什麽亂七八糟的問題,我不知道!暮然驚醒仰天長嘯,雪狼湖水衝天而起,把魔心島洗滌了一遍,黑霧被衝洗幹淨,孤零零的神廟清晰出現,廟頂那尊魔神像,好象不再咆哮,而在沉思。
淩空環視,有一種睥視天地的豪情,我就是我!無可替代,獨一無二,我沉睡,我妝飾這個世界,我睜眼,這個世界妝飾我!自身仿佛和天地共鳴、共震,道音轟鳴,識海之中,天目忽大忽小急劇變幻,跌坐在上的魂嬰如經曆輪回,在嬰兒和成年、蒼老間,在消散和重生間,急速閃動,一刻後平靜下來,發現境界直接突破到塑魂後期。
雪狼湖畔的陣勢讓我略微詫異,人、妖兩族的核心成員齊聚於此,和方敏並肩的幾個老怪物打頭,各族長老、族長緊隨其後,很多都認識,正好算總帳,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