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揚暫時留在內蒙,她答應要和妮絲娜回家呆一段時間。她的“EFQ”暫時跟在她身邊,和她一起飛往美麗的馬都。凱弩依舊跟著謝淩,他說謝淩就是他的唯一,他是抱著結婚的目的去和謝淩交往的,當然,謝淩也看到了他的義氣。
“你知道,我為什麽在秦子揚和藍帕之間選擇秦子揚嗎?”坐在機場出發大廳,熊貓問樊狸,樊狸隻是搖頭。
“你不覺得,堅持初衷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嗎?能堅持下來的,基本都是很了不起的人。”
“的確,秦子揚依舊是那個秦子揚。”
“藍帕也依舊是哪個藍帕,可‘蟻巢’已經不再是曾經的‘蟻巢’了,曾經我們熱血沸騰一致對外,如今呢,昔日的戰友成了敵人,雖然老騎士的回歸給‘蟻巢’增添了幾分色彩,可是那些老騎士比誰都清楚,他們的回歸隻是為了一個情懷,而‘蟻巢’是否能夠崛起,那要看它和藍帕的造化了。”
時間到了,熊貓對著樊狸擺擺手,走進安檢口,樊狸轉身走出機場,發現珈藍站在麵前,身後是一輛越野車,駕駛座坐著之前見過的一臉狡詐的男子。
“他叫鉤子,不愛說話,大腦有點問題,不過實力很強。”珈藍解釋道。
“真沒想到,你竟然是藍帕手下的秘密武器,我以為,和你一起這麽多年,足夠了解你了。我現在有個疑問,你是什麽時候加入藍帕的秘密戰隊的?”
“再和你分開之前。當時‘蟻巢’的人找到我。讓我接受一項魔鬼式的訓練,也是藍帕讓我充當導遊等著你,他知道你會來找我的。”
“他和秦子揚都在算計著對方。不過還好秦子揚贏了。”樊狸繞過珈藍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但是你不能否定藍帕的全部,他隻想為人類建造一個保護傘,秦子揚隻不過發現了裏麵瑕疵,他的初衷是正確的,而且……而且‘蟻巢’已經知道了魔能的地點,秦子揚沒有殺掉藍帕,他依然打算研究魔能。”
“我知道。”樊狸停下腳步。對著珈藍回眸一笑,對她所說的毫不在乎。
“那你就不打算來‘蟻巢’這邊工作嗎?如果你沒有經受‘蟻巢’的專業訓練,就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蟻巢’人。那樣你也沒有相關的待遇。”
“比起你,比起凱弩,比起爺爺,我覺得我是一個合格的盜靈人就夠了。我可不奢求那些待遇。秦子揚比誰都了解這些待遇背後的意義。而我很懂她話裏的意思,謝謝你的好意提醒。”樊狸再次對著珈藍一笑,那是一種微笑,是一個朋友對另外一個朋友的微笑,但這隻是普通朋友,而不是他和珈藍曾經那種關係。對於樊狸而言,珈藍是讓他最為震驚、最為失望的人了。
“可是我想讓你來‘蟻巢’,這樣我們依舊可以共事。”
“我隻想看看這個世界裏其他美麗的地方。而不能拘泥於那個……牢固的鐵盒子裏。”樊狸說完就拉開車門,發動車子。很快將珈藍甩在身後。珈藍救過自己無數次,說她想害他,打死他都不信,可是他對珈藍的那份信任已經死了。他望著眼前的道路,覺得天昏地暗,便將車子停到路邊,拿出秦子揚送給自己的雪茄。他抽出一根點著,吸了一口,隻覺得煙氣太濃,讓他無法受得了。
已經走出機場的範圍,周圍是郊區,藍藍的天,白白的雲,就像草原歌手唱的那樣美。樊狸打開門,走到路邊,抬頭望著這美景。當年那支牢固的盜靈團隊,在珈藍離開後徹底破碎了,秦子揚和她的家人讓他看到了信任,而自己的團隊又摧毀了這種信任,樊狸真不知除了秦子揚和她的“天啟騎士團”,他該相信誰。放眼望去,一片薄薄的霧,後麵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在離開青城之前,他還要看看馬喬那個案子。兩個之前幫助秦子揚的特工這次聚到了自己跟前,將關於馬喬的一係列資料都擺在了眼前。原來,馬喬一直沒有被抓獲並不是秦子揚的原因,而是藍帕的原因,這還與珈藍有一定的聯係,隻是這些特工不願意透露。馬喬一直都是藍帕給秦子揚留下的驚喜,隻是這個驚喜被葉雨凝無意中招來的女警給破壞了。
走進馬喬的家中,樊狸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家。馬喬的家被布置的很溫馨,也很整潔。他穿過客廳直奔馬喬的小屋,也就是他最後給袁一菲作畫的凶房。屋子裏麵的屍體早已撤走,牆壁上掛著馬喬自己的畫,其中有五幅畫,下麵寫著文字注釋。
九尾咒靈、苗尖蛇舞、八龍奪珠、白眼波斯、蟾吐三冰。
樊狸望著這五張畫出神,然後拿出文件之中的照片瞧了瞧。
九尾咒靈、苗尖蛇舞和八龍奪珠分別出現在被馬喬害死的三個女孩身上,而白眼波絲是在袁一菲身上,蟾吐三冰是在他自己胸口,這之間又有什麽聯係呢?
樊狸隻覺得大腦之中一陣酥麻,他不是偵探,他隻是喜歡挑戰的盜靈人,擁有收服惡靈的勇氣和能夠破解案件完全不掛鉤。他撇開紋身圖望著窗外,看著外麵的風景,卻又覺得那幾幅畫好像有一種魔力,不斷慫恿他的視線投向那邊。
他死死盯著九尾咒靈,那九條尾巴好像在他麵前晃動,狐狸好像有了動靜,朝著他走過來,而且越走越近。藍色光芒衝上眼眶,他看到一片藍色,什麽地方都是藍光一片,九尾咒靈逐漸消失,其他四幅畫跟隨著九尾咒靈一同消失,藍色衝滿了整個世界。
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抬著頭望著天空,低下頭。是綠色的草原。
“伏雷得姆,這個玩笑不好玩。”樊狸覺得一陣怒意上頭,轉過身瞧著身後一臉微笑的男孩。他依舊舉著高腳杯,將其中盛滿的紅色液體一飲而盡。
“是你自己要來,又不是我邀請你,你不能反客為主兩次。”伏雷得姆微笑著走到樊狸的身邊。“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衝動,但更多的是迷惑。”
“我好像看到了一幅美妙的圖畫,那隻九條尾巴的狐狸好像就活在我的大腦裏,不知為何。我甚至產生吃掉它的衝動,我到底是怎麽了?”
“因為它本身就是一種信仰。”伏雷得姆解釋道。
“你是在說這是秦子揚的緣故?”
“我可沒有血口噴人。”伏雷得姆大笑著。“孩子,你知道攝靈背後的意義嗎?它到底是一把無所不能的武器。還是一幅神通廣大的地圖?”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都不是。”
伏雷得姆點點頭,隨手將酒杯扔到地上,樊狸沒有聽到酒杯落地的聲音。順著看過去。竟也沒看到酒杯。
“攝靈背後的意義,不僅僅在於它到底能幹什麽,還有你到底能幹什麽。為什麽藍帕會失去對攝靈的控製,為何你就可以接下他的班,為何秦子揚的魔能可以和攝靈交融,為何同樣神奇的謝淩卻難以觸碰它的體表,這些都是問題,一個個等待你去解決的問題。但是一切問題的源頭,都是你。”
“我?”
“對。沒錯,攝靈的真正的含義,盜靈人真正的含義,你存在的含義,這一切。”伏雷得姆的影子漸漸淡去,對於這樣的景象,樊狸已經見怪不怪了,他注視著消逝的藍色,視線又回到了馬喬的畫上,這一次,這五張畫顯得幹巴巴的,完全沒了之前的吸引力。
攝靈、盜靈人、我……樊狸回想著伏雷得姆的話,然後走出房間,走在街頭,走在離開青城的路上。
他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孤獨,回頭看看身後遠去的青城,他好像覺得離開的並不是青城,而是青春。
他覺得,遇到的一係列古怪的事情就像一張被白眼波絲編製而成的網一個個串聯起來,各自之間有著奇妙的聯係。
憤怒到可以燃燒凡人靈魂的心奴,心裏扭曲卻保持著一副鎮定自若樣子的葉雨凝,被虛擬的事物所控製的馬喬和對女警單純的目的而輕易越過原則的袁一菲,最後是秦子揚和藍帕之間的精彩角逐。
藍色的光芒衝上他的手背,望著這晶藍色的美麗圖騰,他竟然笑了,其實攝靈比九尾咒靈更具有吸引力,曾幾何時,他已經被攝靈美麗的外表所吸引而無法自拔,曾幾何時,他已經將攝靈的嵌入看成了理所應當。樊狸低頭瞅著迷人的攝靈,卻在其中看到了黑色的影子,那是一團更為迷人的黑暗,正在藍光之中微微閃爍著。
他突然想到葉雨凝曾經對著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你們這些該死的盜靈人,如果不是你們,就沒有‘蟻巢’,沒有這座大監獄!”
不知為何他會想到這句話,他甚至懷疑自己到底聽沒聽過,是真實發生的,還是杜撰出來的。可是他繼續往下想,就覺得事情之中另有奧秘。
攝靈的真正意義是什麽?藍帕找到了藏在山體裏的墓穴,建造了“蟻巢”,找到了深埋在沙漠下的墓穴,建造了監獄。葉雨凝猜到他和墓穴之間有著一股神秘的聯係,隻是不願意說破。藍帕建造“蟻巢”是為了建造一個並不實用的蛋殼,爺爺想要利用收服靈魂來造福人類,也不是一個實用的措施,至始至終,他們都敗給了秦子揚,因為隻有秦子揚挖掘出對人類而言潛在的危險,那就是心的陰暗麵,秦子揚看到的世界是人心,她自然也會向著那方麵去走。
其實,藍帕不能控製攝靈,源自他的內心,爺爺失去“蟻巢”的信賴,也是源自他的內心,他們都背離了一個原則――盜靈人的原則,也就是說,藍帕就是盜靈人,他本身就是下墓的高手,而攝靈的真正含義,就是秦子揚曾經想要完成的大業。
想到這,樊狸已經覺得熱血澎湃,他回頭望著遠去的青城,揚起嘴角,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像秦子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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