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回國,全族的人都聚到了這所大宅子裏為他接風洗塵。大伯江峰大伯母陳碧華,二伯江濤二伯母阮青,四叔江林四嬸李嵐,還有在國內上高中的兩個孫女江月江蓉,再上江老爺子,江銘和舒愉,一共是十一人用餐。
熱鬧而……複雜的晚餐。舒愉一進客廳看到這些人就頭疼,什麽胃口都沒了。
現代的豪門和古代的王族一樣,熱衷於爭權奪財。作為容城首富的江家也不例外。這樣的場合對自小生活在宮廷裏的她來說完全沒難度,但她表示不喜歡啊!
“舒愉放學回來了,快坐!”
舒愉才露麵,大伯母立刻慈和的笑著同她打招呼,其他人也都笑盈盈的,隻有江銘對她怒目相視。
這坐位是按照家族地位排的,在江家,有江老爺子撐腰,舒愉擁有和江銘一樣高的地位,受眾人抬舉。
“好!”舒愉對眾人清冷一笑,坐到江老爺子的左邊,正好和江銘麵對麵。
江銘扯扯唇,陰陽怪氣的說:“停車技術不錯啊,幾年不見從土鱉變高手了啊!”
“都是爺爺培養得好。”舒愉輕笑,隨著年紀越大,她的性格越像花未央了,對什麽都淡淡的無所謂。
“是啊,爺爺把你培養的就跟我們江家的正牌小姐似的,江月江蓉都比不上你高大上啊!”江銘反唇相饑。她知道拿爺爺當擋箭牌,他就不知道拿別人當箭使?哼!
此言一出,坐在長桌最末端的江月和江蓉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江月是二房的,十八歲。江蓉是四房的,十七歲。這整個江家就她們兩女孩,從小受盡萬千寵愛。可舒愉一出現,她們的地位就直線下降,她們已經不滿很久了。
一個撿來的童養媳,憑什麽爬她們頭上?
接收到來自江月江蓉不善的目光,舒愉握著筷子垂眸默默的歎了口氣:這廝果然還在記恨今天中午的事情!
“咱們江月和江蓉將來是要出國的,不像我隻能當個默默無聞的老師。將來離了家門什麽都得靠自己,爺爺讓她們刻苦一些也是為她們好。”舒愉說著還擺出長姐的架勢,慈愛的看著她們,“月兒蓉兒,最近功課怎麽樣?”
接受到她無比“關切”的目光,江月和江蓉同時瑟縮了一下。
“還行。”江蓉悶頭扒飯。
江月也怯了一下,默默的吃自己的飯,無視江銘的暗示。
江銘傻眼了:怎麽感覺大家都很怕舒愉,竟然沒人附和他一起欺負外人了?
二伯母阮青微微一笑,道:“舒愉教的是古典文學吧?可惜了,要是教英語就可以輔導一下月兒蓉兒。”
四嬸李嵐立刻附和:“是啊,可惜了!”
“來來,不說這些了,今天的主角是江銘呢!”陳碧華亦出言,一場口齒之爭就這樣清風化雨的散掉了。
江銘不適應的猛眨眼睛,跟見鬼似的。他不過在國外待了五年,他家已經變成姓舒的了?
其實江家沒人看得起舒愉,一個撿來的童養媳,還不招江銘待見!在江銘出國後,她們都采取實際行動抗爭過,每次都偷雞不成蝕把米,這在座的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吃過她的虧,才會造就了她今天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局麵。
晚飯過後,大家都坐在大客廳裏閑聊,舒愉猶豫再三,還是對江老爺子說:“爺爺,我想搬出去住。”
“啊?”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江老爺子尤其不能接受:“為什麽?這裏住得不舒服?沒關係,江家這麽多房間你隨便挑!”
“不是的爺爺,這裏很好。但我已經長大了,應該學會**。所以,我想搬到學校裏去住。”舒愉道。
“我一來你就要走,你嘛意思?”江銘翹著二郎腿,掉二郎當的問。
舒愉給他一個你想太多的眼神:“這事和你沒關係,學校那邊早給我批了教師公寓,我在那邊教學,住學校也更方便些。”
“你住學校就不怕那般狼神把你撕了嗎?”江銘刻意加重了一個狼字,在大家不明所以的眼神中,他熱心的解釋道,“你們不知道姓舒的在學校有多受歡迎,那些已婚的未婚的男老師就不用說了,就她班上那些男同學,個個看到她就跟蝴蝶看到鮮花一樣,恨不得立刻撲上去。嘖嘖,真搞不懂你怎麽喜歡呆在那樣的狼窩裏。”
“你今天去過學校了?”江老爺子陡然沉下臉,生氣的說,“怪不得舒愉要離家出走,原來是你小子惹的禍!”
呃,她隻是想換個地方住,怎麽就變成離家出走了?
“我去她學校怎麽了?”江銘冷哼,“我要不去走一遭,你們都不知道姓舒的在外麵混得多如魚得水!”
明明是要落井下石,怎麽就聽出了醋味?
大家交換了一下目光,陳碧華掩嘴笑道:“原來咱們江少吃醋了,嗬嗬,既然這樣,不如你們早點把婚結了!”
“哎,大伯母別亂說話,我才沒吃醋,我也不會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江銘不屑的撇撇嘴,二郎腿交換了個方向,拿出手機開始刷屏,很快就和女人聊起來,而且還囂張的開了免提。
“甜心,我回來了!今晚約麽?”
“江少有約,當然要來,求地址。”
“老規矩,歡歌888。”
“ok,倫家一定麻溜的洗白白準備好!”
……
眾目睽睽之下,**調得如此露骨,如此……不要臉!等同於啪啪啪的打舒愉的臉!
大家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聚焦在舒愉身上。
這些年來她一直頂著江少童養媳的身分住在江家,他們早看她不順眼了,苦於無處下手,下手也不是對手!如今江銘要退婚,還大玩婚前出軌的遊戲,大家樂於看戲。
“江銘,既然回來了就不能再像國外那樣花天酒地了亂搞女人!”大伯父江峰輕咳一聲,貌似嚴肅的訓導。
“就是啊,你都二十五了,回國了就收收心,結了婚以後更要注意私生活!”二伯父江濤亦道。
說得江銘在國外有多糟糕似的!
江老爺臉沉了沉,卻沒有吭聲。
江銘正愁沒人附和,更加得意:“大伯二伯,離我結婚還早,你們不用擔心。這人一定要趁年輕好好玩!老了想玩都玩不動,那才叫虧!”
陳碧華皺了皺眉,苦口婆心:“江銘,你二十五了,不小了。舒愉今年也二十了,該結婚了!女孩子拖不起!”
巧妙的又把話題引到了舒愉身上。舒愉眉毛都不皺一下,站起來去拿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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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