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的時候楚雲淩回來了,黑眼圈也遮不了他揮遒四方的氣度。雨後不算太燦爛的陽光下,他長身玉立,帝王霸氣盡顯無遺。顯然這一夜,他與一幹重臣已經重新敲定了治理國家的方案。
鬥完了青王,還有寧王在虎視眈眈。聰明如他,已經用不著她去提點他防範寧王了吧?經過青王一事,所有失去都開始警醒。寧王的奪位計劃恐怕又得緩上幾年了,也許到那時,他已經足夠強大,再或者,她已經不在他身邊,再沒資格為他擔心這事。
白芷看著他慢慢靠近,虛弱的笑了笑:“你回來了?”
“恩,朕回來了。芷兒,朕要怎麽感謝你才好呢?”楚雲淩伸手摸摸她的臉,卻被燙得往後一縮,“你發燒了?”
“嗬嗬……我沒事,隻要皇上好……”白芷隻是笑。
青王逃了,花靖豐和龍應天很快就會知道她臨陣倒戈的事。他們會不會對公子下手?應該不會吧,花未央說公子已經娶了龍小妹了,這樣算來他們就是親戚了。
“肯定是昨天淋雨淋的!”楚雲淩皺了皺眉,吩咐宮女去請大夫,自己則在床畔坐下來,“是不是朕昨晚不回來,賭氣讓自己發燒了?”
“不是。”白芷搖搖頭。他待她這樣好,她怎麽會和他賭氣呢?她隻是在糾結自己的錯亂的人生罷了!
“那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你自己就是大夫呀!”楚雲淩想不通的問。
“睡過頭了,沒察覺。”
“你啊!”楚雲淩憐愛的歎口氣,握住她的手,柔聲問,“音妃,你救駕有功,想要什麽賞賜盡管開口。”
“我什麽都不要……”白芷忽然落下淚來。她好怕,好怕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楚雲淩嚇了一跳,慌張為她拭淚:“怎麽了怎麽了?”
“皇上,我們會不會永遠在一起?”
“傻瓜,當然會了。如今你是朕的救命恩人,合宮上下再無人敢對你不敬!”楚雲淩啞然失笑了,還以為她是被昨天的事情給嚇到了。他脫了鞋襪往她身邊擠,“朕乏了,陪你睡會兒。”
白芷急忙趕他:“不要,臣妾病著呢,會傳染給皇上的,皇上還是去別地歇吧!”
“可是朕擔心朕去了別地,某人又賭氣……”楚雲淩揶揄道。
“皇上!”白芷羞紅了臉。顧不得生病,爬起來把楚雲淩給推了出去。
關上門,她背靠著門,心裏想的是,青王宮變的事已經鬧開,花未央一定也得到了消息。希望她快點兒來找她,因為她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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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花未央才重新恢複了意識,她睜開眼,卻被一片金光給刺痛眼。她急忙閉上,緩開,眨了好幾次才適應了新環境。
這裏好像是一個鑲了金子的大殿,到處都金光閃閃的。而她正坐在這大殿的主位上。目光四移,這椅子竟然是一把龍椅,把花未央給唬了一跳:“這是什麽地方?”
“大梁地宮。”
花靖豐從另一邊繞出來,他身穿紫紅色的官袍戴著官帽,儼然一副宰相打扮。再看看四下,都是宮女、太監。
花未央暗吸一口冷氣。這般大梁遺臣真真了不得,連地宮都建好了!不過,她被擄走時是在紅蓮河畔,這地方應該還在大昱境內吧?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花靖豐主動道:“帝姬,這地宮完全是仿照大梁皇宮耗時五十年建成的。終有一日,臣會再為帝姬在地麵上建一座宮殿!”
大昀皇宮延用的是大梁宮殿,雖然幾經改動,但百變不離其宗。花未央置身金碧輝煌的大宮,猶如置身大昀用來接納百官朝見的太和殿之中。至今沒從震撼中走出來。
忽然,一個人踉踉蹌蹌的闖了進來,定晴一看竟然是青王楚雲灃!
“青王?”花未央大吃一驚,擰了擰眉。
青王身上有無數血跡,頭發也亂得不太樣,狼狽不堪。此刻他手捂著肩,喘著粗氣看向花靖豐:“我們敗了!”
“我聽說了。”花靖豐點點頭立刻道:“來人,帶青王殿下去治傷!”
“是!”
幾個侍衛上來,扶著楚雲灃走了。然後有兩個宮女迅速把地板上的血跡擦除。
花未央看向花靖豐:“他怎麽也知道大梁地宮?”
“這是我們的盟約。”花靖豐道,“帝姬放心,青王這次雖然失敗了,但他還是很有能力的,一定能幫到我們……”
花未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他去逼宮了?”
“恩,但是失敗了。”提起這個花靖豐就恨,“都怪音妃臨陣倒戈,壞了我們的大事!我一定要好好懲治她!”
花未央卻在心裏為白芷點讚:好一個智勇雙全的妙人兒,可真真是幫了她天大的忙了!
“不許你動她!”花未央道,她站起來,卻搖了搖,險些站不穩。她無奈又坐下,磨牙霍霍,“如果你敢動她或者薛容,我不會饒了你!屆時,我們加上瑞澤的帳一起算!”
花靖豐笑笑,毫不畏懼:“那麽帝姬是打算與我們一戰鬥了嗎?”
“不。”花未央堅定的搖頭,“不要以為你把我困在這地宮之中我就沒法了,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助紂為虐!”
花靖豐臉一沉,再也笑不出來。
帝姬的固執超出了他的想像。眼珠子一轉,他道:“帝姬且安心住在這裏,習慣一下大梁的生活你一定會有所改變的。”
不等未央答話,他便輕喝:“來人,帶帝姬去休息!”
兩名宮女上前來,福了一福:“帝姬,請隨奴婢來。”
花未央冰眼瞪著花靖豐。
花靖豐意味深長的眯了眯眼,道:“帝姬對一切毒藥都有免役功能,但對正常的藥物是沒法免役的。”
花未央暗暗心驚,她身上的暗器裝備全都不見了,她整個人都有些輕飄飄,不若平時那般有力。
“你對我做了什麽?”
“沒什麽,讓帝姬多喝了一些酒而已。”花靖豐笑笑,“這酒叫百日醉,傷身不傷腦,不會影響帝姬的思維。在帝姬想透徹以前,就隻能喝這酒度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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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