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秋若萱隻覺得口幹舌燥,一個字也答不上來,心虛的步步後退。
“秋若萱,你好狠的心你知不知道,他差一點兒就死了”花未央激動得提高了音量,步步逼近。
秋若萱抬起眼眸,狡辯道:“不會的,我沒有想害他我隻是,隻是”
“隻是想霸占他”花未央接口,冷冷的瞪著她,“愚蠢那情盅能控製神智,卻不能控製一世有句話你聽過沒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這才是真正的愛情就是因為你的愚蠢,那情盅都爬到心髒裏了若不是及時配出解藥,他就死了”
她越說越氣,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個自私又愚蠢的女人
秋若萱無言以對,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淚簌簌而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她終於恍悟。怪不得他不願回王府,不願與她燕好。怪不得他給她側妃之權,卻還讓瑤夫人掌控大局。原來,他的執念那麽深深到縱有情盅,他亦能想起她。縱知會死,他還是要想念她她,花未央,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她抬起頭,望著花未央。陽光灑進來,在她身上披上淡淡的金輝。花未央是光芒萬丈的女子,而她秋若萱隻是路過的一顆野草深深的自卑感席卷了她。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給花未央作陪稱的
蒼天不公
又來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花未央猛翻白眼,雙手環胸,嘲諷道:“秋若萱,你不覺得你的眼淚很可笑嗎”
秋若萱一噎,連哭都不敢哭了,一個勁的用手袖抹著眼淚,不敢看她,改看向舒夜:“夜哥哥,對不起”她在努力憋著哭,所以說話一抽一咽的,別提多可憐了。
這一次,他還會心軟嗎
花未央看向他,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你走吧”舒夜冰冷的給她三個字,“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你不配”
沒有責怪,沒有打罵,一句話,自此撇清與她的關係。永不相見
秋若萱震驚的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他,忘了哭。
他不要她了他再也不要她了連妹妹也當不成了
“夜哥哥”她顫抖的伸出手去,嗓子發啞。
花未央也很意外,他真能和秋若萱劃清界限,自此成為路人嗎
“來人”舒夜低吼。
“屬下在”
冷風和衛風如鬼影一般出現。
“送她走”舒夜道。
“是”冷風和衛風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秋若萱。這種禍害早就該送得遠遠的了
“夜哥哥”不等他們靠近,秋若萱自己站了起來,越過眾人,搖搖晃晃的走向舒夜,淚珠兒無聲的滑落,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我知道我犯大錯,不敢再奢求你的原諒。但是夜哥哥,請你相信小萱,再相信小萱一次。小萱是真的愛你啊”
杜鵑鳴,聲聲泣血。
舒夜決絕的背過身,拒絕看她:“冷風衛風,還不動手”
“是”兩個架起秋若萱,直接往外拖走。
“夜哥哥,夜哥哥”
秋若萱淒慘的,不甘心的呼喚久久回蕩在風中。
花未央看著舒夜堅毅的背影,心裏一鬆,上前從後麵抱住他,把臉貼在他背上。
他本是良善之人,今日作此決定已非易事。
“你是對的。”許久,感受到他的身子鬆軟下來,她才道,“她已經變質,不再是當初的小萱。若秋閣老在此,也會一掌拍死這不孝孫女的。”
“你說得沒錯,秋閣老一生忠耿,若他知道秋若萱和太子聯謀,會比我更憤怒。”舒夜低眸,看著纏在腰間的那雙玉手,神情漸緩,“央兒,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子”
“她對我下藥,我可以原諒她。但她怎能那樣待你若不是小蓮和白芷拚死送走你,薛容又及時趕到帶走你,我真不敢想像,那天會發生什麽”
“我已經不怪你了”她悶悶的說。
“可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舒夜痛苦的閉上眼睛,“我每每一想到那天,就怕得要死”
花未央沉默,隻是用力纏緊了他的腰給他安慰。
至親之人,卻背叛了他。就好像當年她被自己的妹妹背叛一樣,那種痛是難以言說的。
“央兒,你很想殺了她吧”
他忽然問。不等她回答,他又苦笑起來,“對不起,我還做不到”
“沒關係,隻要她不再介入我們的生活就行了。”花未央口是心非的說。她豈止是想殺她把她抽筋剝皮的心都有
舒夜轉過身,緊緊的把她抱進懷裏:“謝謝你,央兒謝謝你理解我”
“傻子,我們是夫妻啊”她好笑的從他懷裏鑽出來,踮起腳尖給他一記吻。
他先是一怔,隨後捉住了她,深深的吻起來
她是他失而複得的寶貝,這一生,再沒有比她更重要的了
陽光斜照而來,披灑在他們身上。
門外,冷風和衛風麵麵相視,為難的想:要不要進去匯報呢
哎哎,王爺被王妃帶得越來越大膽了,都不關門就親上了,而且看這勢頭,還指不定要親到什麽時候其實他們樂得看秀,隻是兩人用眼神交流著,忽然伸出手,一人出剪刀,一人出布老規矩了,誰輸了誰讓。
衛風輸,他倒黴的縮回手,往側邊閃了一步,咳了兩聲:“咳咳”
裏麵的人聽到動靜,終於停下來,往門外看來。兩人正吻得大動,皆麵色潮紅,目帶情思。
衛風和冷風自覺的低下了頭:“王爺,王妃,秋若萱撞牆自殺了”
兩人一愣,情思火速退卻。花未央欲離開他的懷抱,不防他用力箍住了她。
“令人收了,葬入秋家祖墳。”舒夜道。語氣是刻意的冰冷。
“是。”
“好好安葬吧也許這,便是她最好的歸宿。”花未央歎口氣。秋若萱的人生已經千瘡百孔,希望她來生能有個好歸宿。
縱她不自殺謝罪,他日她攻擊舒蕘時,也會揭發她的罪行,屆時,就不是自殺謝罪這麽簡單了還會侮及門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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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藻宮,舒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麵色蒼白,唇角發青,不時的咳上兩聲,連咳嗽都很無力。
一副淺黃色的紗簾把眾人隔絕在外。
劉皇後焦急的在殿中走來走去,薛容淡定如山,往舒蕘腕上係了一根脈,半閉著眼睛聽脈。他身旁的木幾上燃著一支細細的淺紅色清香,絲絲縷縷的白煙飄入空氣中,竟帶著藥味這是藥香
“薛神醫啊,太子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啊”劉皇後焦急的問,看了看他手上的絲線,不滿道,“要不,不用絲線了吧,直接診脈吧”
“那不是絲線,是金針。”薛容淡淡的回答。
劉皇後一驚,順著絲線看過去,宮女打起簾子,果然,絲線那端一分為三,分別係著一根金針,此時,一根針插在舒蕘的太陽穴,一根插在他的眉心,還有一根插在手腕上,這種診脈法劉皇後還是第一次見,瞬間噤了聲。
待到一支香盡,薛容才收了針,站起身。
“薛神醫,太子他這是”劉皇後緊張的問。舒蕘這病她已經遍尋天下名醫,都沒人能救。薛容是惟一的希望。
“病魔已經侵入五髒六腑。而且,這病三個月前就潛在體內,卻一月前才開始醫治,為什麽”薛容蹙眉問。
劉皇後大驚失色:“神醫啊,連這個都診出來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太子的是不是”
當初是裝病,裝了一個多月後開始覺得有些不適,太醫診脈後隻說思慮過多,請太子放鬆心情。誰想到忽然有一天,太子就起不來床了而且這病勢極凶,很快就把舒蕘壯實的身體折魔得沒了人形。
“不能作保證,但我會盡力。”薛容道,接過紙筆開了一張方子,“這藥以三碗水煎成一碗水,每隔四個時辰喂一碗,每次喂藥後我會再來紮針,明天一早太子會醒的。”
劉皇後聞言的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忙令宮人去煎藥,而後親自陪著薛容走出偏殿:“薛神醫,辛苦你了。在太子蘇醒前就歇在宮中吧這樣比較方便。”
方便是軟禁吧如果太子不能醒,他就不能出宮
薛容淡然一笑:“好。小世子近況如何我既然來了,就再為小世子診一診。”
“有勞薛神醫,請稍作休息,本宮這就去抱小世子。”劉皇後笑道。
“好。”薛容晗首,隨宮人去房間休息。
劉皇後說罷,便往殿外走,同時小聲吩咐近身宮女:“看好他沒有本宮的準許,任何人不能見他更不能讓他離開鳳藻宮半步”
“是”
薛容是她最後的希望,更是睿王為太子請來的名醫若太子不治身亡,舒夜難逃罪責
死也要拉他作墊被
她疏忽了一個問題,薛容也沒告訴她是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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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