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丹是個女強人,自然不會傻到要去拖古風淳的後腿。她也知道古風淳的實力不錯,身邊沒有自己這個累贅和,加上陳四在一旁,足以應對很多困難。
“走吧。”陳四拍了拍古風淳的肩膀,對著一邊的肖忠華等人說道:“你們要看好這裏,有什麽風吹草動的話,隨機應變。”肖忠華咧嘴一笑,說道:“放心吧,我都是老江湖了。”肖忠華這話說得不錯,他本來就出身野戰部隊,對於部隊的排兵布陣很有一套。就算沒有陳四,在他和唐麥秋的配合下,隊伍也不會亂套。
“陳四,你說這人會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古風淳走遠了人群,慢慢問道。
陳四搖了搖頭,說道:“不確定,有很多可能性,或許是邱暉燕……”
“不是邱暉燕,那是個男人。”古風淳早就看到了這人的麵目,馬上就打斷了陳四的話。“哦”陳四看了古風淳一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還沒說完,也可能是第三股勢力的人,或許……”陳四嘮叨起來還真沒完沒了,可是這些都是沒有實質的空話。
古風淳揮了揮手,說道:“少嘮叨廢話了,我覺得這個人我是認識的。但是他又不是周伯父,也不是葉涯,更不是劉文升,但是我總覺得,這人跟它們很有關係。不知道是我錯解了還是怎麽了。”
陳四“嗯”了一下,無奈地說道:“那上去問他不就好了。何苦要做這麽多的猜測呢?”陳四說到這裏,握了握手中的軍刺,對著古風淳說道:“注意不要靠太近他,他好像有武器在旁邊。”
百米的左右的距離,看起來很近,但是在這個基本處於沒有路的小島上,走這麽一段距離的道路絕對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而且這裏遍布有毒的荊棘,兩人隻用軍刺砍劈出一條道理來,半分鍾的路程,硬是走了差不多三十分鍾才到。
這時候,兩人已經距離山丘上的那人不到十米距離了。那人附近,沒有半棵草木,全是赭色的岩石,而那人靜靜盤腿而坐,說不盡的安詳靜謐,就好像一個苦修的行僧。這時候,陽光穿破層層雲霞,照落下來,剛好給那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看上去說不出的莊嚴肅穆。兩人看到這景象,一下子都靜立著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響,生怕破壞了這聖潔的景象。
陳四這才看清楚了這人的麵目。這人的頭發很長,長到及腰的地步,但是看上去年齡卻不算很大,怎麽看都像是個三十四來歲的漢子,隻是皮膚被風吹日曬得很黑,看起來跟非洲同胞差不多,但是更像是一個野人。可以看得出來,這人身上穿著一件舊軍裝,但是已經磨損得差不多了,幾乎可以說是隻剩下了泛白色的綠淺綠色布條衣不蔽體地貼在他身上,旁邊還有一把鏽跡斑駁,而且刃口已經卷了起來和多了幾個缺口的大砍刀。這砍刀雖然卷刃殘缺,但是那上麵仍帶著一股寒意,讓人不敢小覷它的存在。
古風淳見這個家夥一動不動地坐著,連心跳呼吸好像都是停頓的,他皺起了眉頭說道:“這人不是已經死了吧?”說完就想走近看清楚一點。走了幾步,陳四卻忽然驚道:“風淳,小心,快退回來。”
古風淳這時候也感覺到了危險,那盤坐在在地上的人眼睛一睜,目光如電,冷冷地看了古風淳一眼,然後他的左手就抄起了插在地上的砍刀,一下子就躍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古風淳劈了下來。
這一砍的力道異常凶猛。古風淳頓時就吸了一口冷氣,不敢硬接,馬上就往後一退,黑色的軍刺也拔了出來,護在身邊。滿眼警惕,陳四更是拔出了一把手槍瞄準了那人,大聲喝到:”不許動,一動我就斃了你!”
這人聽到了陳四的話,竟然有點驚訝了起來。好像能夠聽懂陳四的話似的。他一臉警惕的神色,看了看古風淳手中的軍刺,又看了看陳四手中的槍,嘴巴蠕動了一下,慢慢說道:“你們,你們是中國軍人?”他的聲音嘶啞無比,說起來也怪腔怪調的,這應該是長期沒有說話導致的。
“不錯……算是吧。”陳四應道。他的軍銜是少將,但是實際上這隻是他的掩飾身份罷了,他跟軍方隻是存在合作而已。古風淳卻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這人手中的軍刺,又反複打量了這人的臉麵。
“你是郝雲來,郝三刀!”古風淳盯了許久,心裏終於確定了自己的判斷,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八十年年代,在越南戰場上為了掩護偵察隊撤退而神秘失蹤的郝三刀同誌。也是因為他,伯父周鼎軒才會加入局,追尋這一神秘事件。雖然郝三刀失蹤的時候已經是個三十來歲的人,這樣的年齡也就間於三四十歲的樣子,年齡上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古風淳卻相信,這應該是郝雲來有著像陳四這樣的經曆,容顏定格在某一個時間段了。
那人手一抖,沉重的鬼頭刀就掉在了地上,他眼睛望向古風淳,眼睛呆滯了一下,然後激動地說道:“你,你認識我……我就是郝雲來,我就是郝三刀啊……嗚嗚……”郝三刀似乎遇到多年沒見的親人似的,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古風淳看到了郝三刀的反應,就知道沒有猜錯,可是他卻陷入了一個謎團當中,這郝三刀,不是在越南失蹤的麽,他怎麽會來到了離越南境內十萬八千裏外的一個海島上?這些年來,他都是生活在這個海島上麽?古風淳突然發現,在郝三刀的身上,藏著許多他迷惑已久的秘密。而他也很驚喜,因為這些秘密,或許很快就不再是秘密了。
陳四卻迷惑地看了古風淳一眼,他想不明白,古風淳怎麽會知道這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