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我們必須帶王妃走”關上房門,白芷便一臉凝重的對小蓮說。
小蓮訝異的看著她:“啊為什麽”
“我剛才去鬆濤閣的時候偷聽到有人要殺王妃如今瑤夫人受製秋若萱已經不能保證青園的安全了。夏琉璃還在子規城,她想殺王妃”白芷低聲說。
小蓮嚇壞了,臉上慘白慘白的:“那怎麽辦我們的人手都不在子規城,眼下隻有我們兩個”
“無妨,我們隻需把王妃轉移出去,我來照顧王妃,你還和平常一樣待在這裏,他們就不會起疑心了。若有人來見王妃,你要全力擋下”白芷道。
眼下,也隻有如此了。小蓮用力點頭:“好聽你的”
“可是萬一王妃醒來”
“她不會醒的。”白芷道,瞟了瞟香爐,那淺綠色的香已經快要燃盡了,“那香與她喝的紫玉冰蘭撞到一起,她會陷入沉睡。她的胎像已經出現異常,隻有此法能令她不胡思亂想。”
小蓮隻覺得心跳加速,都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我已經拜托瑤夫人安排了馬車在後麵,你協助我把王妃扶著王妃從側門走。待我一走,你馬上回來守著。記住,要一切如常。”
“是。”
前院鑼鼓喧天,熱鬧非凡。後院,花未央沉沉睡著,任白芷和小蓮帶走。
這一走,便是數年。子規城浮歡盛開的熱鬧盛景,她注定看不到了
後門外果然有馬車,小蓮目送他們離去,小心的把後門關上,又清理了足跡才返回青園。
“小蓮,王妃呢”
才回到青園,秋若萱就帶著幾個侍女進園來。她身穿鳳冠霞帔,趾高氣昂。
小蓮深呼吸,大聲道:“王妃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是嗎我也不見嗎”秋若萱冷笑,張開手臂轉了個圈,“知道姐姐身子不便,不能參加我的納妃之禮。所以我這做妹妹的特地來給姐姐行叩拜大禮。”
擺明了是來刺激王妃的
阿春和阿夏麵麵相視,齊聲附和道:“秋妃,王妃真的不舒服。你還是回去吧”
“不,我一定要見”秋若萱道。
小蓮臉都白了,張開雙臂擋在房門前:“不可以”
阿春和阿夏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上前耿和小蓮一同擋在門前:“秋妃,還是不要進去了。王妃她連瑤夫人都不見呢,若讓她動了胎氣,有所傷失,那”
“滾開”秋若萱一聲令下,她身後便躥出兩個牛高馬大的侍女來,把阿夏阿春像拎小雞一樣直接拎到了一邊。明顯的是練家子。
“你們不是王府的人”阿春失聲驚叫。
哼
秋若萱冷眼瞪著小蓮:“讓開”
“不不行”小蓮搖頭。
“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秋若萱後退兩步,身後站出一個蒙著麵紗的侍女,她扯下麵紗。
“夏公主”小蓮尖叫。原來要殺小姐的人是夏琉璃幸好白芷把小姐帶走了,否則想到這,她深吸口氣,背抵著門,“夏公主,請你看在夏太子的份上”
“閉嘴她一個不入流的商賈賤女能和夏太子有什麽情份”夏琉璃揚手一記耳光甩了過去。力道之大,直接把小蓮抽到地上,“上次那記耳光害本宮損失了一瓶良藥,這次看還有誰來救你”
“夏公主,求求你”小蓮死死的抱住她的腳。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千萬不能讓她們找到小姐
“滾”夏琉璃抬腳,卻被她抱得死死的,一時之間竟抽不出腳來。她彎腰用手去打她,“放開你個賤丫頭”
“夏公主”
她拚了命的抱著她的腿,抱了必死的決心。隻要她不死,就絕不能讓夏琉璃進去
一時之間,夏琉璃也被纏得無奈,隻能把她拖到一邊,朝秋若萱吼:“秋若萱,你還不進去”
“哦哦”秋若萱急忙推門闖進去。
屋子很大,床又在圍屏之後,空氣中還有淡淡的熏香的味道。她理理衣服,昂著下巴朝花未央的床鋪走去。連用什麽話來刺激她都已經打了腹稿,隻等見到她
然而,床上空空如也,哪裏有花未央的影子
她傻眼了。人呢人呢
外麵,夏琉璃還在和小蓮糾纏不清,秋若萱忽忽忙忙的跑過來,顫聲道:“夏公主,人不見了”
“什麽”夏琉璃大驚,狠毒的目光落在小蓮身上,“死丫頭,你把人藏到哪裏去了”
事已至此,小蓮鬆了手,站起來,幹脆利落的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夏琉璃拔尖了嗓門,身影一動便捏住了小蓮的喉嚨,“怪不得不讓我們進去,原來是在拖延時間說,她們在哪裏了”
小蓮臉漲得通紅,雖然難受,卻還是咬緊牙關冷笑:“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賤人你到底說不說”夏琉璃手下用力。
空氣一點兒一點兒的從腹腔抽離,小蓮痛苦的睜圓了眼睛,臉色逐漸由紅轉白,再變為青色
“公主,她死了”一旁的秋若萱被她的狠毒給嚇得縮了縮脖子,慌亂的問,“公主,怎麽辦”
“還不派人去找她快要生了,經不起顛簸,一定還在子規城。決不能讓她活著離開”夏琉璃沒好氣的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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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未央被一陣疼痛喚醒,睜開眼,眼前是薛容放大的俊臉。
“薛容”
“是,我回來了。”薛容臉上是溫和的笑意,但眼底的擔憂還是那麽明顯。
花未央掙紮著想起身,被他按住:“別動,先把這個吃了,等會兒生孩子需要很多力氣的。”他拈出一顆淺紅色的藥丸塞到她嘴裏。
那藥入口即化,非常苦,苦得她直皺眉。
“別吐出來,吃了你才有力氣。”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如春風拂麵。
她點點頭,依言把那藥丸吃下:“薛容,我是不是要生了”
“恩。”
“那你告訴我,我們是不是很危險”花未央追問。花未央早產而亡的事情浮上心頭,她也跟著緊張了起來。
“不,你的情況不差。何況有我在,絕不會有危險的。”薛容柔柔的安撫,紫萱又端了一碗湯過來,“把雞湯喝了。”
“好。”她聽話的喝了一小碗人參雞湯。
慢慢的,她覺得有力氣多了,舉目環顧四周,她驚奇的發現這裏不是青園
“薛容,這是哪裏”
“央兒,這裏是客棧。我們悄悄把你挪了出來。小蓮和白芷如今還在青園,這裏就交給我和紫萱。”薛容解釋道。
“為什麽啊”未央不解的問。
薛容默了一下,道:“有人要置你於死地,你的胎像早已不穩,幸好白芷醫術精進才能拖到我來。所以我們要提前生,還得在外麵生。你明白嗎”
花未央點點頭,心中湧上一陣悲淒:“是誰要殺我是舒夜還是秋若萱”
“我不知道。”薛容搖搖頭,“你是相信我的吧”
“若連你都不能信,那我現在還能信誰”花未央苦笑,緊緊的握住薛容的手,““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亥時。”
“正是他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花未央心酸的落下淚來,秋若萱也挺著大肚子自然不能洞房花燭。但一想到她即將生產,而他,卻陪在別的女人身邊。她的心裏就好難受好難受
鳳凰花玉釵能令他想起一些往日的片斷,那些片斷卻不足以阻止他納妾,阻止他傷害她她想起他痛苦而迷茫的眼神,心頭更痛。
“薛容,他娶了別人”堅強的偽裝終於在親人麵前破碎,她捂著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是薛容第一次看見她大哭,哭得如此傷心。他難過的看著她,她的哭聲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捏住了他的心髒,疼得無以複加。他慢慢拉下她的手:“你知道,他隻是中了盅”
“薛容你深知藥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盅惑是因為他的愛不夠深,是因為他的心不夠堅定”花未央用盡了力氣吼。
薛容無言以對。算了,就讓她發泄吧,發泄完了心中的鬱結才會散開,才有利於生產。
哭了許久,她才慢慢停下來,就著袖子抹抹眼睛,她吸吸鼻子:“為什麽每次都給你添麻煩明明我才是姐姐”
“傻瓜”薛容歎息,手按在她的腹部,閉眼感受著胎心,“央兒,不能再等了,我們要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恩。”花未央點點頭。
薛容看向紫萱,紫萱端上早已準備好的宮縮藥。
“喝了以後會很痛,我們盡快結束。”
“恩。”她知道這大約就是催產素之類的東西,咬牙喝下。慢慢的,腹中的疼變得強烈起來。子宮收縮著,疼痛一陣強過一陣,額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痛吧忍著點兒,等我叫你用力你再用力”薛容問,每隔幾步鍾便為她摸摸,聽聽胎心。
“好”花未央咬著牙。昔日挖骨療傷之痛她都能忍受,今日也一定能挺過去。
不管怎樣,她要她的孩子好的,她也要好好的
因為,沒娘的孩子太可憐了她必須挺下來,庇護她的孩子
...
(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