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臨淵便打點行裝要走。舒夜攜花未央、瑤夫人親自相送至城外。
夏臨淵依舊是一身戎裝,騎在汗血寶馬上,雖是便衣出行,但那身從骨子裏滲出來的尊貴怎麽也遮不住。
他說他是來找夏琉璃的,但現在都一個多月了,除了護送花未央他壓根兒就沒去找夏琉璃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舒夜知道夏臨淵的心思,卻沒點破,畢竟人家現在是他們的恩人了。
“夏太子,這次多謝你了。上次你要的玉魚我找全了。”花未央微微側首,小蓮捧上一隻小巧精致的檀木盒子。她接過盒子打開,裏麵是兩枚古樸的玉魚,小的如手指關節,另一個稍大一些,精巧能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這便是夏臨淵當初到大昀來找的那套玉魚中的最後兩枚。
夏臨淵驚奇的挑挑眉:“你怎麽找到的”
“托人找的。”花未央含糊其辭,其實是從祖墳裏挖出來的
瑤夫人也嘖嘖稱奇:“這便是能保人容顏永世不變的玉魚”
“恩。”花未央晗首。她私庫裏有許多珍寶,卻沒一樣及這玉魚。出手之大方,讓人歎為觀止。
“雖然已經用不上了,但還是要謝謝你掛在心上。本宮就不客氣的收下了”夏臨淵收下錦盒,揣於懷中,意味深長的看了舒夜一夜,“睿王,你好福氣,娶了塊寶一定要好好珍惜啊,這世上的掘寶人可多著呢”
花未央滿頭黑線,公然拉情敵真的好麽
舒夜淡然一笑,用力攬過花未央:“謝夏太子提醒,本王一定會好好珍惜的”
“嗬嗬”花未央隻能幹笑。
夏臨淵揚揚眉:“那麽,本宮告辭了睿王,別忘了我倆的約定”
長鞭一揚,夏臨淵便率精衛離去,馬蹄達達,揚起一路塵灰。他一走,龍應天也要走,不同於夏臨淵的高調,龍應天斯文而低調:“睿王,龍某也要回青州了,有幾句話要單獨和睿王妃說。”
“好”舒夜大方的鬆開手。
眾目睽睽之下,花未央滿頭黑線的跟著龍應天走到一邊密語。古人的理念是:男女授受不親。可現在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麽了,當瑤夫人是瞎的嗎
果然,瑤夫人臉色大變:“夜兒,應酬交際當是男人的事,怎麽這王妃”
“無礙。”舒夜倒是想得開,“龍城主與夏太子都是我們的大恩人,尤其這龍城主,幾次三番對央兒伸了援手,我們都是好朋友。”
好朋友麽不見得瑤夫人根本就不信,撇撇嘴:“今天把他們送走了也好,以後讓王妃少和他們來往。”
舒夜也正有此意,淺笑晗首。龍應天倒還罷了,表現得不是很明顯,這夏臨淵對央兒的好感就太離譜了,先是高調送嫁妝,再是從大夏跑來搭救,鬧得天下皆知,以後必須隔絕這兩人
“龍城主,你是不是有什麽需要”花未央開門見山的問,因為她送了夏臨淵玉魚,龍應天這邊不知道要送什麽,隻備下些許珍玩。
龍應天卻問:“白芷姑娘呢為何沒有和王妃一起來”
花未央愣了下,旋即掩嘴笑了:“原來城主是為她她說身子不爽,不來了。不過我看她紅光滿麵哪像不爽,現在看來是在回避龍城主了。”
龍應天有些尷尬,白皙斯文的臉微微一紅:“王妃誤會了,龍某是為了那無譜之曲,別無他意”
“是嗎”花未央不信,促狹的看著他,“龍城主也是精通音律之人,這天下名師名曲那麽多,為何獨獨留意了白芷的曲子”
龍應天猶豫了一下,道:“實不相瞞,這曲子很像一位故人的風格,所以”
“不會是女人吧”花未央敏感的問。
“王妃你想太多了,是個男子。”龍應天啞然失笑。
“那還差不多。”花未央這才放下心來,“你要的譜,我盡量幫你拿,等拿到了便給你送去。”
“多謝”龍應天作了個輯,“勞煩王妃多多照顧白芷姑娘”
這才是真實目的吧哼,小樣花未央忍著暴笑的衝動:“好。”
這邊舒夜和瑤夫人聽不清他們說什麽,隻看到他們有說有笑,十分和諧,瑤夫人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正欲發作,龍應天和花未央折回來了。
“睿王,夫人,龍某就此別過”龍應天大聲道。
雖是個隻會輕功的文人,說話卻也極有氣勢。
如此,舒夜又與他客氣一番才送上馬車。一早上送走兩情敵,舒夜心情大好,關了城門就拉起花未央的小手:“走,我帶你去逛逛街,看一看子規的習俗”
雖是清晨,但城主要送貴客,所以今天的集市開得特別早,街上很熱鬧。舒夜一身墨色銀絲織蟒袍的錦袍,玉樹臨風。花未央一襲淺緋色宮裝,嬌豔又尊貴。兩人這樣走在街上,回頭率那是百分之百
“我們的王妃好漂亮”
“和王爺真般配”
“”
議論聲不絕於耳,都是讚美之言。
秋若萱戴了頭巾隱藏在人群之中,遠遠看著他們,心上剜肉般的疼。
曾經她和舒夜走在街上時,也被人們視為金童玉女,現在被讚美的卻是花未央這世道真是人走茶涼,她一詐死便化成一縷煙消失了,再沒人記得她的美她的好,她秋家為睿王作出的貢獻
越想心裏越恨,她用力握緊了拳頭,極力控製著衝上去的念頭。
阿言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拉起她就走。
遠離熱鬧的大街,回到破落的小院,阿言才鬆開她,苛責道:“小姐,你怎麽能跑出去呢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我我隻是想看看他”秋若萱委屈的癟了嘴。
阿言看她這個可憐樣,不忍再罵,勸道:“小姐,以後不要再跑出去了,我會幫你監視他們的”
“光監視有什麽用”秋若萱哭了起來,“你沒看到她在奪瑤夫人的權利嗎你沒看到她在捐資捐物博子規百姓的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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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