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花瑞澤正為花未央的出嫁暗然傷神,一個勁的喝悶酒。桌上已經有好幾隻空酒壺了,他還在醉熏熏的唱著:“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哈哈哈”
柳氏遠遠看著兒子,氣得直跺腳:“這孽障是瘋魔了嗎又不是嫡親的姐姐,傷什麽心”
“夫人,少爺生性純良,如今兩位姐姐都出嫁難免傷感。其實這也是好事,少爺這麽善良,將來也會好好孝順夫人的。
”王嬤嬤道。
“但願吧”柳氏歎了口氣,憂心忡忡,“昨日他大張旗鼓的為花未央添妝,隻怕宮裏那位會不舒服啊”
“夫人多慮了,那位再怎麽也不敢擅動花家的人。她不是還有把柄在夫人手上嗎您就放心吧”王嬤嬤笑道。
柳氏轉念一想也是,遂寬心些:“也是,不就是些錢財嗎以我們瑞澤的本事昨個兒送出去多少,定能再賺回來的”
“走吧,夫人”
“恩。”
含香亭裏,花瑞澤還在把酒當歌,重複重複的唱著:“今後一別,何年再見今後一別,何年再見”
他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最後竟幾近哽咽
薛容遠遠看著,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當花瑞澤站出來為未央添妝的時候,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花瑞澤尚且如此為她,他竟沒為她的婚禮做點事情
就在這時,幾個宮蛾疾步走過來,另有一名太臨尖聲叫道:“太子妃駕到”
花瑞澤恍若未聞,依舊喃喃的念著:“何年再見何年再見”
“你就這點兒出息”花煙雨氣衝衝的闖了進來,揚手就給了花瑞澤一巴掌。
“啪”
花瑞澤白皙的臉上頓時浮起五個指頭印,他迷茫的摸摸自己的臉:“好好的怎麽打人”
“二弟你是瘋了嗎”看他這個樣子,花煙雨都快要瘋掉了若非親眼所見她恐怕還不會發現這個弟弟怕是愛上花未央了
花瑞澤這才醉熏熏的站起來,傻笑:“二姐,你來了”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花煙雨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扔到一旁,“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煩你怎麽能為花未央添妝還添那麽多”
“那本就是她應得的。”花瑞澤無所謂的聳聳肩,看花煙雨的眼神有些淡漠,“二姐你不也得到很多了嗎”
“和你送給她的比就是九牛一毛”花煙雨肺都氣炸了,手指戳著他的額頭,“二弟,我不是在乎錢,而是怕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快去把東西追回來以她的性子,隻要你開口她一定會還你的”
“不可能。”花瑞澤沒了酒杯,幹脆拎著酒壺喝,“我恨不得把我的所有都送給她即使那樣也不能彌補她所受的苦。”
花煙雨愣了愣,皺眉:“你在說什麽”
“你和娘幹的那些事真以為我不知道”花瑞澤冷笑,隨手從桌上拿起一隻空酒壺猛的砸到柱子上。
嘩啦瓷片散了一地,他看著花煙雨,眼中竟閃爍著恨意
花煙雨聞言心一驚,臉上的血色迅速褪盡:“你知道”
“沒錯,你們的秘密我都知道一直都知道”花瑞澤慘淡的笑了起來,“所以你們還想我怎麽樣我所做的都是在為你們贖罪”
“二弟”花煙雨顫抖著伸出手,想去拉他。
他嫌惡的避開她,搖搖晃晃的走到池邊,望著池中的新荷眼神迷蒙,“回去吧,別再折騰了。做人不要太絕,你已經如願以償作了太子妃,將來會母儀天下,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瑞澤,現在不是我放不放她的問題,是皇後不放過她你明白嗎”花煙雨上前幾步,苦口婆心的說,“二姐知道以前做錯了,以後不會了。你就聽二姐一回吧皇後知道了你做事非常生氣,如果不追回東西,隻怕她會拿花家問罪。”
“那又如何”花瑞澤仍然不為所動,“花家家大勢大,早已是別人的眼中釘,不如趁此機會散了”
“你瘋了真是瘋了”花煙雨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去找娘”
她蹭蹭的帶著侍女走了,直到腳步聲完全消失,花瑞澤才緩緩轉過身。眼神清明如水,哪裏有一絲醉意
不遠處,薛容默默的看著他,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
他沒想到花瑞澤會把自己所分到的家產拿出一半來給花未央添妝,這般看來他倒與柳氏花煙雨有所不同。但是,更令他好奇的是他口中所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麽,竟有讓花煙雨如此失態。
“公子,睿王和王妃的歸期已經定下了,就在後天”紫萱過來小聲說。
“這麽快”薛容吃了一驚,心裏有什麽在坍塌。
“是啊,聽說是皇後的意思。”紫萱說,“今天王妃在宮裏得罪了皇後,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子規城距離京城何止萬裏舒夜回京時一路就埋伏了不少,如今他們帶著那麽多錢財回去,路上的埋伏就更多了”薛容的臉色沉了沉,“收拾東西,和他們一塊走”
紫萱傻眼了:“公子,你如今是這府裏大少爺”
“不,我是薛容醫者薛容”薛容正色道,“她需要我,我必須出發。”
“可是她會讓我們跟著嗎”這才是紫萱最擔心的問題。之前小姐,她看得出來小姐對公子是真心嗬護的。而公子對小姐紫萱的目光暗了暗,隻怕是癡心錯付了。
薛容的目光暗了暗,堅定不移的說:“那就悄悄的跟”
“是”紫萱福了一福正要走,又被薛容叫住。
“傳信神醫穀,令白芷多帶些良藥過來同我們匯合。凝香丸、紫玉露、冰蟾粉全都帶來”
紫萱嘴一抽,無語的看著薛容。
凝香丸,紫玉露這些都是公子費盡心思提練出來寶貝,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能令n多江湖人士瘋狂,如今全壓在花小姐身上了
“還愣著幹什麽快去啊”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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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