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如何?”魂風隨意的問向火稚,其實他不過是沒話找話而已,現在蕭炎已經走了,短時間內他和炎族之間都不會有交集,他也就不用擔心蕭炎和火炫之間能夠一笑泯恩仇了,在他眼裏,火炫是炎族的人,就能夠代表整個炎族,而火炫對他動過手,那就表示了整個炎族和他的敵對。
再加上魂風這個魂族的人出現在炎族的圈子裏,就很容易給他一種魂族和炎族本來就是一夥的這樣一種感覺,炎族想要洗白都不容易了。
“很強的異火,隻是不知道和我這排名第七的紅蓮業火相比哪個更勝一籌,而且他的根底很紮實,看來是經過了血與火的曆練才能夠有著這樣的殺氣與韌性,此人心性倒確實不錯,至少比起古族的人來說強了很多。”火稚隨口說道,她隻說了比起古族的天才,卻沒有說他們炎族的,顯然經過了先前楊皓的一番事情,她認為古族大部分的天才其實根本就名不副實。
“是啊,沒想到已經沒落的蕭族還能夠出現這樣的人物,他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一旦認定了什麽,就會一直堅持自己的觀點毫不動搖,如果有了一個目標,就會堅定不移的直到目標完成,隻是他的智商好像不太夠的樣子,對自己信任的人會毫無保留的信任,而對自己不相信的人,就絕對不會相信,而且……他很衝動。”火炫對蕭炎也是經過一番調查的,他看得出來雲嵐宗之事是有人刻意引導的結果,後來魂風和他共享過部分情報,他知道是古族的人下的手。
隻是令火炫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對薰兒信任到那種程度,即便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隻要打出薰兒的旗號,他就能夠毫無保留的信任,而即便是和他有過一段露水姻緣的人,即便雙方郎情妾意,他仍能夠狠下心來滅掉對方的宗門,甚至不去聽她的任何解釋。
“這種人其實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一旦他有了能夠一飛衝天的機會,在他前進的路上不知道要倒下多少無辜的屍體。”魂風也說道,而其實蕭炎早就有了一飛衝天的機會。
“你們魂族一向喜歡抓捕收集靈魂體,倒在你們魂族手中的無辜者還少了?現在竟然擺出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炎族的另一個青年嘲諷道。
魂風隻是笑了笑起身離開,他並沒有任何的解釋,有些事情並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即便是你跟他解釋了,他固有的印象也不會改變,甚至以為你是在狡辯,徒勞無功。
炎族的人也沒有死抓著不放,事實上遠古八族的其他幾族都不想和魂族扯上任何關係,在他們的印象中,魂族就是陰險和邪惡的象征,是大陸一切罪惡的根源。
………………………………
蕭炎走在回房間的路上,卻被三個黑袍人給攔住了去路。
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心底悄然彌漫開來,蕭炎眼神凝重的看著對麵,而感覺到蕭炎的態度嚴肅了起來,青鱗和天火尊者也悄然運轉起來鬥氣。
“你就是蕭族的蕭炎?”三個黑袍人中,為首的那一個衣袍輕輕抖了抖,黑袍底下傳來了一道年輕並且有些陰柔的聲音。
“你是何人?”
蕭炎皺著眉頭問道,他的記憶中對這個人的聲音並沒有印象,顯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
“嗬嗬,我還以為你會對我們記憶深刻呢。”為首的黑袍人揭開兜帽,眉心處是一個蕭炎不熟悉的印記。
聞言,蕭炎臉色一沉,一種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遏製不住的恨意和殺意幾乎要爆湧出來,蕭炎陰沉著臉,森然道:“魂殿的人?”
“相比較於魂殿,我更喜歡魂族這個名字。”魂崖咧著嘴笑道,笑容中帶著非常惡劣的戲謔之意。
蕭炎麵色冰冷,目光森然,體內的鬥氣快速的運轉起來,隻要對方有任何的動作,他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反擊或者逃跑。
然而魂崖沒有動,他隻是這樣笑著看著蕭炎,沒有任何的動作,隻是眼神中那種貓戲老鼠的笑意讓蕭炎非常的不舒服。
【這家夥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這是魂崖給蕭炎的感覺。
“你不需要這麽戒備,如果我族想要抓你,你怎麽戒備都沒有用,即便是在這古族之中!”魂崖自信的說道,“就算真要抓你,這種小事也不會需要我來動手,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那你是來放屁的?!”蕭炎冷喝一聲說道。
“嗬嗬,我隻是過來看看,曾經那大陸第一種族的蕭族之人,現在落魄到了什麽地步而已,沒錯,就是過來落井下石的!”魂崖依舊帶著不溫不火的笑。
“看過了的話,就滾吧!”青鱗生氣的喝道,同時一道鬥氣匹練甩向魂崖。
“放肆!”魂崖身邊的一個人大喝一聲,然後伸手一抓,就將鬥氣匹練抓碎了,然後同樣的鬥氣匹練射向青鱗。
“半聖?!”蕭炎大驚,青鱗和天火尊者都已經被禁錮在空間之力中,沒有絲毫閃避的餘地。
“住手!”
蕭炎馬上爆發鬥氣,想要幫青鱗擋下來,可是這個時候,跟在魂崖身邊的另一個黑袍人也動了起來。
“哼!真當老夫不存在嗎?”
這一個黑袍人伸手輕輕一抓,蕭炎剛剛爆發出來的鬥氣瞬間被壓回了體內,連同空間一起禁錮了起來,一時間,蕭炎三人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鬥氣匹練貫穿了青鱗的腹部,青鱗卻因為被禁錮住的緣故,連血都沒有流出來,隻是那已經扭曲的美麗麵孔卻可以看出來,她已經疼到了極點。
“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和我族的差距,想要殺你,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還真以為你能蹦躂到現在是因為你自己有多麽大的本事不成?”魂崖不屑的說道,每一句話都如同刀子一樣直插蕭炎的心底,血淋淋的現實讓他因為剛剛打敗古族的青年才俊而略有些自傲的心,一瞬間碎裂成渣。
“你不過是一隻井底的蛤蟆,不知道天地有多大,你在我族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螻蟻都不如的東西,”魂崖上前幾步,伸手輕輕的拍了拍蕭炎憤怒的臉,“如果不是有著薰兒的存在,即便再過一百年,即便你到了鬥尊、半聖甚至鬥聖,你連被我們知道的資格都沒有,還在這裏叫囂著要滅掉魂殿,屠盡魂族?沒睡醒吧?”
“古族的人要來了,這一次就當是打個招呼了,我也給古族留一點麵子,看看這來的都是些什麽水平的家夥!”
魂崖轉身就走,而那兩名半聖也同時放開了對蕭炎三人的禁錮。
“混蛋!”蕭炎來不及報複魂崖,連忙抱住已經軟倒的青鱗,給她喂下傷藥。
“嘖嘖,真是感情深厚啊,你倒是養了一條忠心的狗,”看到這一幕,魂崖無意義的輕歎一聲,“想當年,蕭族是多麽的風光啊,古族、雷族和炎族都為其馬首是瞻,蕭族的人出去,僅僅是憑借蕭族的名頭就能夠風光無限,現在卻如同野狗一般,讓你們淪落到這一步,真是我族最大的榮耀!”
“你有本事留下名字!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蕭炎紅著眼死死的盯著魂崖。
“魂族魂崖,”魂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又轉過身說道,“當年參與圍攻蕭玄並使其重傷致死的,就有我的先祖,這一次,真像是命運的輪回啊。”
“魂崖,魂殿,魂族!我一定要把你們一個個全部鏟除!”
“無意義的敗犬的呼喊而已,你也就隻能在這裏大喊大叫了吧,沒有力量的你,能做到什麽?”魂崖不屑的搖了搖頭,然後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了。
其實魂崖身邊的半聖對青鱗出手的時候,古族專門派來盯著魂族半聖的半聖已經來了,不過因為對方並沒有直接對蕭炎下殺手,隻是禁錮住他,所以他們也沒有現身,隻是隱隱的放出氣息鎖定了對方,算是提醒和警告,至於青鱗,那不在他們的保護範圍之內。
他們都是人精,怎麽看不出來青鱗對蕭炎的情意。
對於看好蕭炎和薰兒在一起的人,自然不希望薰兒以後還得和人競爭,甚至盼著青鱗就這樣死掉,而對於不希望薰兒和蕭炎在一起的人,自然是希望蕭炎身邊的女人越多越好,最好他的花心能夠讓薰兒失望,然後兩人到此為止。
對於在暗中的人都在想些什麽,蕭炎一無所知,他隻是抱著青鱗,輕輕的將她抱回了自己的住處,然後細心的給她療傷。好在他自己就是煉藥師,身上也常備許多療傷的丹藥,沒過多久,青鱗的傷口就止血了。
看著青鱗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昏迷的小臉,蕭炎心中再一次的升上一種無力感。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魂殿的人、魂族的人,就這麽輕易的將他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奪走或者加以傷害,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有一點那魂崖倒是沒有說錯,對於魂族來說,我就是一隻沒有力量的螻蟻,力量啊,沒有實力,真是狗屎都不如!”蕭炎再一次想起了曾經被納蘭嫣然退婚時的無力和屈辱。
“等到這一次古族的成人禮結束,就要滿大陸的尋找異火了,我必須盡快晉升半聖、鬥聖!我再也不要任何人離開我了!”
………………………………
“我回來的時候聽說了,你把蕭炎打擊的不輕啊,他回去以後一直把自己悶在屋子裏,倒是有人能夠聞到屋子裏傳出來的藥香。”魂風回住處的路上,就聽說了魂崖和蕭炎之間的事情,雖然古族和魂族曆來不和,但是對於這件事,古族的大部分人都是抱著冷眼旁觀甚至幸災樂禍的態度,畢竟蕭炎剛剛兩次打了他們古族的臉,沒有落井下石已經是看在過去的交情上了,難道還指望他們幫蕭炎出頭不成。
“是啊,你不知道,那小子當時可生氣了,嚷嚷著要把我碎屍萬段,還要把魂殿和我們魂族一起給屠了,不過他還真是一個癡情人啊,抱著那個叫做青鱗的小妞,好傷心的樣子。”魂崖嘿嘿笑道。
“這一次給他的打擊算是非常大了,隻是我總覺得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不足以讓他為了實力放棄做人的底線,不計代價的提升實力,”魂厲歎了口氣,“畢竟那青鱗雖然很重要,可是對蕭炎來說,不過是一個侍女級別的人物,再是感情深厚,也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可是這裏畢竟是古族的地盤,我們又不好殺人。”
“到了天墓裏就會有機會的,其實對他倒是無所謂,隻要他對火炫下一次殺手,那麽火炫就會完全的站在我們這一邊了,剩下的就是要讓他活著離開天墓,至於更之後,蕭炎的死活就不重要了。”魂風無所謂的說道。
“不過,今天你們讓長輩對一個小輩出手了啊……”
“額,這不是要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以及他和我們的差距嗎,這個……”魂崖訕訕地笑道。
“真是丟人,”魂風撇了撇嘴,“不過算了,我也沒有資格說什麽。”
他們魂族並不是無腦的反對以大欺小,而且以大欺小中大和小的定義是以實力的高低來區分大小,可不是年齡。
“接下來,就靜等天墓開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