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真的把北辰流星劍借到了??”天意伸手想去摸摸那北辰流星劍,可是盛雪見猛地撤回了手,讓天意撲了個空,天意疑惑的抬頭,就看見盛雪見沉著臉問道:“你們為什麽不告訴我,世子正在裏麵練劍?你們又為什麽不告訴我北辰流星劍是天啟十大名劍,價值連城?”
天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忽然下定決心似得跟盛雪見賠罪:“阿蠻,我們真的不知道世子今天正好在裏頭,往日這個時候他都是不在的。還有那北辰流星劍,我們怕告訴你了,你更加不肯答應了。”
盛雪見歎了口氣,手中的劍沉甸甸的。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做這麽出格的事情了。現在好了,欠了世子一個天大的人情。“明日見了端木大寶,你們所有的事情都得依我!”天意仨人點頭如搗蒜,他們還得盛雪見差點就被世子責罰,現在盛雪見說什麽,這幾個孩子都答應了。
端木京華從練武場出來,身旁跟著的侍衛頗為擔憂的問道:“世子,您真的把北辰流星劍借給了那個女娃娃?”
“你有眼睛,難道你看不到嗎?”端木京華頭也不回。侍衛更加擔憂道:“可是那是天啟十大名劍啊,您就把怕那丫頭把劍……”侍衛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世子回頭,一道冷冽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一劍封喉,嚇得連忙閉嘴。
“她是盛家的五小姐盛雪見,不是什麽丫頭。”端木京華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推門進了書房,都是把侍衛驚得,嘴巴大的能塞下兩個鴨蛋。
雲間寺梅林那天救他的人就是盛雪見,這件事端木京華的心情頗好,他行至書案前,那上麵還放著一張畫,畫上正是盛雪見的模樣。
前世他以為林半夏會是那個最懂自己的人,可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深情錯付。今生他再不肯相信女人了,沒想到這個女娃娃就走進了他的眼裏。大概這一切都是命,也許這世上並非所有的女人都水性楊花蛇蠍心腸。
他還記得那一日在昌平伯府,雖然她隻有七歲,卻說出那樣一番話來,本以為天地間沒有人懂他,可是沒想到她卻出現了。
次日族學,端木大寶到底沒有拿出世子送的書畫,輸了賭約。不過盛雪見也言明這劍是借來的。大家打了個平手,便約定守口如瓶,往後再也不提此事了。天意天賜兩人早就失了逞能的心思,盛雪見平安將北辰流星劍帶了回來。
到了傍晚,便照著昨日的約定,帶著劍朝著練武場而去。她到了練武場的時候,端木京華正在練劍,雖然手中握著的僅僅是一把木劍,可行雲流水之間全是氣吞山河的恢弘,盛雪見在一邊望著,竟不由的被震懾了。
等到端木京華收劍落勢許久,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盛雪見才驚覺,愣愣的說道:“世子真的好厲害!”
端木京華隻是隨手一揮,那木劍安安穩穩的落在了架上。
“阿蠻,蠻族入侵,我要去邊疆了。”端木京華走過來,輕巧的取走了盛雪見手上的劍。可是盛雪見被那一句“阿蠻”點了穴一般,立在原地走不了了。
她微微抬頭看著端木京華玉刻一般的眉眼:“你方才叫我什麽?”她是真的傻了,傻得在世子麵前,連自稱都變成“我”了。端木京華也不在意,又輕輕喚道:“阿蠻。”
這一聲“阿蠻”讓盛雪見回過神來,第一次有種奇怪的感覺好似在心底被喚醒了一般,如一夜春風,桃李盛開。雖然盛雪見是七歲女的身體,可是她的內心,其實是活過十四年光景的少女啊!
十一歲的端木京華,比起一般的男子已然高大了許多,在七歲的盛雪見麵前,更顯偉岸。她呆呆的望著端木京華的眸子,才發現自己快要被這深邃的藍眸,給吸進去了。端木京華細細打量著盛雪見,敏銳的察覺到她的臉竟然微微泛紅了。
“世子保重!”盛雪見隻覺得心跳越來越快,快的快要不能自已了,她唯恐接下來就要失態,便慌慌張張丟下四個字,轉身跑出了練武場。隻留下端木京華站在原地望著盛雪見離去的方向,良久才囈語一般:“你跑什麽呢?”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盛雪見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白荷納悶的問道:“阿蠻這是怎麽了?莫非是撞了邪了?”說完還伸手去試盛雪見的額頭。天意和天賜對望了一眼,默默的扒飯,他們還以為小表妹是被昨天的事情嚇著了,可是現在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將實情告訴娘親啊!
盛雪見回過神來,掩飾著衝姨母笑道:“方才想起爹爹了。”白荷一聽,頗為憐愛的摸了摸盛雪見的頭:“阿蠻不要著急,會有辦法讓你爹爹離開池州的。”姨母的一句話卻把盛雪見拉回了現實,爹爹還困在池州,母親的仇還未報,盛雪見,你不可以再想其他的了!
白荷心疼的給盛雪見夾了好多的菜。第二日便是公主的蓮蓬大會了。侯府派來的車早早的停在了王府的角門,因著範思顏囑咐過,他們必須早些進宮。盛雪見天不亮就起來了。今日這個機會她必須好好地把握住。
馬車先接了盛雪見,然後再去侯府接了範思顏,之後再朝著皇宮而去。盛雪見頗為擔憂的問道:“聽聞蓮蓬大會隻有正四品以上大臣家的貴女方能參加,可是我……”範思顏擺擺手道:“不必擔心,早先我已經在三公主麵前提起你多次了。這次你去,她也是恩準的。總之,你到時候跟在我身邊,莫要亂跑。”
盛雪見乖乖點頭,卻見今日範思顏的臉上竟然有些憔悴。便問道:“思顏姐姐這是怎麽了?”
“蠻族入侵,朝廷派端木世子前去平亂,雖說小小蠻族不足為慮,可是雪見,那畢竟是刀劍無眼的戰場啊。”範思顏歎息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