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子祺答道,“‘挺’好的,現在在軍營裏,萬風將軍身邊當差。”
親耳聽見柱子沒事,柱子媳‘婦’也算是安心了,便教懷裏的孩子叫人,“寶兒,叫姑姑、姑父。”
不到一歲的小孩兒,還不會說話,聽見大人教他說話,也就會咿咿呀呀的說著估計孩子自己才明白的話。
‘春’草娘聽著後麵孩子的動靜,才鬆開了‘春’草,抹了抹眼睛,對著‘春’草身後的呂子祺道,“子祺,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呂子祺嘴答著娘的話,眼睛卻盯著‘春’草的動靜,“娘一路才辛苦了,大家將行李先往屋裏搬,先安頓下來。”
呂子祺說完,便看著‘春’草衝向嫂子,手直接伸向了小寶兒,呂子祺快速過去,攔住了‘春’草,“不能抱!”
‘春’草噘著嘴收回手,不滿的道,“怎麽抱抱小寶兒也不行了?”‘春’草這段時間聽到的不行,不能,不可以太多,有些不滿的對著呂子祺撒氣。
一旁的‘春’草娘跟柱子媳‘婦’,卻是看的莫名其妙,為什麽呂子祺不讓‘春’草抱寶兒?
卻聽得呂子祺說道,“前三個月太危險,所有危險的事情,都不準做。”
‘春’草娘沒明白,“什麽危險?”
呂子祺這才想起,娘跟嫂子都還不知道‘春’草懷孕,便出口道,“‘春’草懷孕了,已經一個月,但是她身體底子差,身子弱,前三個月太危險,所以。”
‘春’草娘興奮的抓著‘春’草的手,瞄著‘春’草的肚子,“懷上了?確定了麽?”
不待‘春’草自己回答,呂子祺便先回道,“請大夫把過脈了,確定有了。家裏沒人會照顧,一直盼著娘回來呢。”
‘春’草娘再次紅了眼眶,‘女’兒跟‘女’婿成親一年多了,一直沒有消息,後買又聽說‘春’草的身子有問題,懷不上,雖然後來說是治好了,但‘春’草一直不懷上,‘春’草娘便一直不確定的擔心著。
‘女’婿之前是一個窮書生還好說,後來還冒出了好像條件還不錯的家人,若是‘春’草一直懷不上,呂家那邊的人不滿意‘春’草怎麽辦?現在,聽得‘女’兒終於懷上了,‘春’草娘怎能不‘激’動。
柱子媳‘婦’也開心的道,“懷上了就好,是得小心著點了。你那身子,本來就差,還是聽妹夫的好。”
‘春’草看著幾人就站在大‘門’口,開始研究自己懷孕的問題,不得不打斷他們,“先進屋再說吧,都站在‘門’口幹啥額。”
老弱‘婦’孺們都還站在‘門’口,終於回來了,再看著主子們團聚,都很是開心。
其實他們也很想回去看看,那些個留下的親人朋友,是不是還好,隻是主子沒有說話,他們也不好離開。
‘春’草對他們說道,“你們一路也累了吧,都早些回去休息。吳伯,您帶著她們先回去吧。”
眾人應下,便從側路往舍院那邊去了,嬤嬤丫鬟們,也都跟著搬行李的護衛進屋收拾去了,沒有打擾幾位主子相聚。
跟幾位主子時間呆長了,下人們也都知道,主子們不喜歡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規矩,對下人也很好,下人們也就習慣了,沒有出聲請安,打擾主子們相聚,都去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待‘門’口一堆的人終於安排好了,一行人才進了屋,‘春’草很想抱抱小寶兒,呂子祺卻是不讓她抱,‘春’草隻能噘著嘴,站在嫂子身旁逗著小寶兒叫姑姑。
小寶兒也不知道聽懂沒聽懂,反正就是對著‘春’草嘰嘰咋咋、手舞足蹈,惹得‘春’草開心的隻笑,瞬間忘了剛剛心裏的不快。
‘春’草娘跟嫂子都是舟車勞頓的,等回來了,卻是‘精’神抖擻,‘春’草本想著讓她們先去休息一下,‘春’草娘卻說這天都不黑休息什麽,就拉著‘春’草,讓‘春’草說說戎族攻打青陽城的事情。
‘春’草隻挑著好的跟‘春’草娘說,都是打勝仗,‘春’草娘在一旁聽著,大快人心,連連叫好,柱子媳‘婦’在一旁聽著,也笑著應聲。
小寶兒聽得大人說的開心,也就咿咿呀呀的在娘的懷裏比劃,自娛自樂嗨的很。
呂子祺留在了‘春’草陪著娘跟嫂子說話,自己出去安排其他事宜,待安排好了進來,便聽見大家開心的笑聲,嘴角也忍不住掛起了笑容。
“說什麽呢?這麽開心?”呂子祺笑著開口問‘春’草。
‘春’草回道,“我在和娘跟嫂子講萬風成親的事情呢!”
‘春’草娘笑著訓斥道,“你這孩子,真是胡鬧,人家成親,你這們折騰人家。”
呂子祺幫‘春’草說話,“‘挺’好的,‘春’草這麽一折騰,氣氛特別好,可是好好熱鬧了一番呢。”
‘春’草娘看向呂子祺,“也就你總慣著她,都把她給慣壞了。”心裏卻是甜滋滋的,‘女’兒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女’婿啊,可比自己有眼光,當初自己可是沒瞧上這窮書生,要不是‘女’兒堅持,她怕是也不願意將‘女’兒嫁給他,如今看著,甚是欣慰‘女’兒的堅持。
呂子祺到‘春’草旁邊坐下,笑著回‘春’草娘,“哪兒有慣壞呢,‘挺’好的呀。”
‘春’草得意的對娘笑,“娘您看,書呆子都說我‘挺’好的,嘻嘻。”
“你呀。”‘春’草娘見著兩人一唱一和的,沒什麽好說的了。
“好了,娘,您給我講講您們過去上京好玩兒麽?”‘春’草轉移話題。
說起這個‘春’草娘心裏就難受,“哪兒有什麽好玩兒的?天天擔心著你們,哪兒還有心思啊。”說完就想起那段時間心裏的苦,紅了眼眶。
呂子祺適時的開口,“娘跟嫂子都累了,別拉著她們說話了,趕緊的吃了飯,讓她們早些休息,明天再說。”
‘春’草這次很是機靈,看呂子祺轉移話題,不想惹娘傷心,趕緊點點頭,“是哦,看我開心的都忘了,娘,嫂子,咱麽吃飯,吃完了早些休息,以後天天見到,有的是時間聊,嘿嘿。”
寶兒已經在嫂子懷裏還是打盹兒了,呂子祺便吩咐人開始上菜,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吃過晚飯,大家長途跋涉的也都累了,‘春’草就吩咐大家,都早早回去休息。
晚上回去,‘春’草便讓呂子祺找人去軍營,通知哥哥娘跟嫂子回來了,讓他回來看看,呂勇被呂子祺派出去了,這會兒還沒回來,有時候忙的都不回來,呂子祺便找了秋菊冬梅去安排。
這段時間‘春’草嗜睡,起的都很晚,第二天,‘春’草記掛著娘跟嫂子回來了,難得早早的就醒了起了‘床’,去了正廳,大嬤嬤小嬤嬤去準備早餐了,吉祥如意領著寶兒,在院子裏學走路,寶兒還走不穩,沒地兒抓,便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表示抗議,惹的院子裏的人都輕笑。
‘春’草過去看到如此可愛的寶兒,伸手過去,就將寶兒抱了起來,早就忘了呂子祺的囑咐。
呂子祺在一旁看著,趕緊的伸手搶過寶兒,自己抱在手裏,“我抱著,你逗她玩兒。”
‘春’草癟著嘴,“哪兒有那麽嬌氣了?”
‘春’草娘都看不過去了,這‘女’婿也太慣著‘春’草了,忍不住出聲說道,“子祺啊,懷孕也沒那麽嬌氣的,抱個孩子還是沒問題。”
呂子祺開口道,“‘春’草之前的病導致身子本來就弱,尤其是前三個月更是危險,一定要小心。”
‘春’草娘想起‘春’草的身體,之前一直懷不上,如今才好不容易懷上,可比不得健康人的身體,心想著還是‘女’婿細心,便不再開口。
‘春’草卻是不滿,“大夫隻說身子弱,也沒說這不能做那不能做啊,你真是大驚小怪。”
呂子祺耐心的跟‘春’草解釋,“那老大夫對於孕‘婦’方麵也知之甚少,我是特意翻書了,書上說了,前三個月一定要小心,因為身子太虛前三個月最危險,孩子容易流產。”
聽到流產這兩個字,‘春’草瞬間不說了,她就說呂子祺前段時間看什麽書,看的那麽認真,卻是在研究這個?想著書呆子對她這麽上心,‘春’草也不再跟呂子祺強嘴,乖乖的在呂子祺身旁坐下,逗著小寶兒。
吃過早飯,‘春’草便說起小王村院子已經開始動工的事情,“娘,嫂子,要不你們也把院子建起來?”
柱子媳‘婦’開口道,“也好,之前計劃好的把後麵的荒地建起來,再建一個作坊的,這戎族蠻子打來,計劃也給打‘亂’了,就先把院子建起來吧。”
想起青陽城的成衣鋪子,‘春’草開口道,“嫂子,青陽城的成衣鋪子,你得自己去看著了,大丫上個月在幽州生了,暫時不會回來,現在鋪子就一個掌櫃的在打理,我去送過兩次衣服,順便去看了看,掌櫃的一個人都忙不過來,我本來想著找個人送過去幫忙,既然你回來了,你就去打理吧,順便練練手,再開一家鋪子到鳳城去。”
柱子媳‘婦’還得先征求婆婆同意,“現在寶兒也大了,娘您幫忙看著點,我出去打理鋪子,您看行麽?”
‘春’草娘輕歎一聲,“哎,你們一個一個的,隨你們吧。”之前總覺得‘女’人家,拋頭‘露’麵的不好,如今看著自己‘女’兒天天在外麵跑,聰明能幹,也‘挺’好的,便不再堅持了。
柱子媳‘婦’開心的道,“謝謝娘。”
‘春’草對著娘跟嫂子道,“我讓書呆子送了信去軍營裏,還沒開始打仗,哥哥估計能回來看看,到時候您們商量下,看院子要怎麽建,商量好了,爭取今年就找趙叔幫忙給建起來。”
‘春’草娘有些猶豫,她手裏沒錢,不知道媳‘婦’手裏的銀子夠不夠建院子的?可不能還靠著‘女’兒‘女’婿。
柱子媳‘婦’看出了婆婆的猶豫,便猜到了婆婆的想法了,不過當著妹妹妹夫,也沒說什麽,便道,“行,院子的事情,等柱子回來先商量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