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陽透過窗紙照亮了屋子,春草懶洋洋的睜開眼睛,有些陌生的屋子,坐起身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對哦,自己嫁人了。
看著身邊空蕩的位置,已經沒了書呆子的身影,起這麽早呀,殊不知太陽都已經爬老高了,根本就不早了。
春草起了床,去櫃子裏找出自己從家裏帶過來的衣裳,穿好出了臥室。
廚房裏傳來響動,春草走到廚房門口,看到正在做飯的自家相公,這種感覺好幸福,臉上露出了甜甜的笑。
呂子祺看到站在門口看著自己傻笑的春草,開口說:“餓了吧,飯馬上就好了,盆子裏有熱水,趕緊去洗臉。”春草回過神,往水盆邊走去。
吃完飯,春草在家洗碗收拾,書呆子要去還從村裏鄉親那兒借來的鍋碗瓢盆和桌凳。
待呂子祺回來,春草便賴著呂子祺要學寫字,對於這古代繁體字,春草半猜半蒙也勉強認識,但要她寫她還真不會。
呂子祺對於春草的死纏爛打沒有任何招架之力,等見識到春草的學習能力之後,呂子祺相當吃驚,教她一遍就能記住,寫的字對於“初學者”也是很不錯的。
一上午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去。兩人一起吃完午飯,呂子祺要去後山砍柴。來這裏這麽久,春草每天都窩在家裏,除了去過自家地裏,山上都沒去過,聽呂子祺要上山,就嚷嚷著要一起去。
春草前世也是在農村長大,可那是的山上因為人類的濫砍濫伐,有些光禿禿的;這邊的大山都是深山老林,春草很是好奇山裏有沒有不一樣。
呂家後麵是一座野茶山,山上都是些雜草和茶樹,村裏人喝茶大部分都是來這裏自己采茶,村子裏人打柴都會去東邊的山上,那裏裏村子裏比較近,呂子祺在村子最南邊,離南山比較近,所以打柴都是在小河對麵的南山。
兩人換下長衫,穿上粗布衣褲,呂子祺拿了一根挑柴的扁擔,春草背了個背簍,一起往小河對麵的南山走去。
看著不遠,但走到山腳下都花了小半個時辰,然後就開始從山腳慢慢向上攀爬,春草平時太懶也不運動,向上爬了一截,還在山邊上沒進到山林,就開始喘氣了。
呂子祺看春草累的滿頭是汗,搖了搖頭,還好是嫁給他,嫁到別人家裏,這樣弱不經風,還要做農活,可怎麽過活。
山林太茂盛,一進山林,光線就變的很是陰暗,看春草走不動了,呂子祺拉著春草繼續向上攀爬,嘴裏說著,“快到了,不能停下來,停下來你就不想動了。”
呂子祺拉著春草東竄西拐,走了好久,才走出一段山林,前麵有一片地方光線變的霍然開朗。
漸漸走近,是一片寬闊的草坪,草坪周圍,居然是一籠一籠的野葡萄,現在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一串串烏黑色的野葡萄,在陽光的照射下,亮閃閃的掛在葡萄藤上。
春草的疲憊一掃而光,往一處葡萄撲去,摘了一顆放嘴裏,酸甜的味道,還有葡萄特有的香味,春草自從來了這裏就沒有嚐過這樣的美味了。
呂子祺走到春草身邊,看著正在興奮的往嘴裏喂葡萄的春草,說到:“你喜歡,可以摘一點回去吃。”
春草自己觀察了下,這裏葡萄樹上都掛的滿滿的,沒有人采摘,便好奇的問到,“這葡萄都沒人喜歡麽,怎麽都沒有采摘的痕跡。”
“這裏山太深,深山有大的野獸出沒,沒人會來這裏。”春草一聽說有野獸不自覺的挨著呂子祺,緊緊的抓著呂子祺的胳膊。
看春草緊張的表情,呂子祺眼角露出一絲笑意,繼續說,“而且這南山太遠,村民砍柴也一般不會來這邊,即使來也就在下麵山邊上,可不敢往這深山裏鑽。這野葡萄也隻有這裏的才甜,一般山林裏的酸的掉牙,貪嘴的小孩子都不怎麽待見。”
春草看了看周圍,瞬間明白了隻有這裏葡萄甜的原因:陽光。葡萄隻有在足夠的陽光下成熟才甜,這一片剛好是一大片空地,有足夠的陽光照射,所以才是甜的。
這麽多葡萄要是摘去賣錢應該不錯,春草想到就對書呆子說,“這葡萄這麽填我們摘去賣錢吧。”
呂子祺搖了搖頭,“有錢人家都是買得起葡萄的,不會買這野葡萄,窮人家在山裏都見過,沒人會稀罕,也沒那個閑錢買,再說這東西放一天就會壞。”
春草皺皺眉,這一大片,好是可惜,突然想到葡萄酒,眼睛發亮,問呂子祺,“這裏有葡萄酒麽?”
呂子祺好奇的看著春草,“葡萄可以釀酒?”
一看書呆子表情,就不知道,但是也許其它地方會有,心裏想著嘴裏也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呂子祺搖搖頭道:“從未聽說過。”呂子祺很是吃驚,從未聽說過葡萄酒,春草怎會知道葡萄可以釀酒?
春草瞄了一眼呂子祺,不信任的說,“你從小呆這村子裏,怎知外麵沒有。”
對於春草的懷疑,呂子祺很是無奈的接話,“你不是一直叫我書呆子麽,各種雜書我都看過,都沒看見過葡萄可以釀酒。還有你是從何得知葡萄可以釀酒?”
“我自己想的呀。”春草眼神閃了閃,隨意敷衍的回答,冰不打算細說,呂子祺很是奇怪,看春草閃躲的我眼神,也沒在追根究底。
春草讓呂子祺幫忙拿鐮刀割些草墊在背簍底下,然後開始摘樹上已經成熟好的葡萄,一串一串輕輕放在背簍裏,呂子祺看春草是來真的,於是對春草說:“真要拿這葡萄釀酒?你以前釀過麽?知道怎麽弄麽?”
“當然……沒有。”春草差點說漏了嘴說成了當然釀過,“不過,我就覺得這個可以釀酒啊,我就要試試。”春草隨意瞎扯著。
呂子祺看春草鐵了心要拿這個釀酒,也就由著他了,拿著鐮刀對春草說,“你就在這兒采摘,別跑遠了,這山林有野獸的。我在靠裏麵山林邊上去砍柴。”
一路上來,春草都沒看見什麽野獸,加上想和釀葡萄酒的興奮進兒,心裏剛聽說的有野獸的害怕,完全拋到了九霄雲外,隨意朝呂子祺揮了揮手,認真的采摘著自己的葡萄。
春草摘好一背簍葡萄,在周圍遛噠了一圈,看呂子祺還沒過來,就往靠裏麵山上走去,呂子祺柴已經砍好,正在捆紮,春草有心想上去幫忙的,可是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於是站在旁邊呆呆的看著呂子祺忙碌。
呂子祺發現前麵呆呆站在的春草,抬頭說,“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待呂子祺捆好柴,用扁擔挑起,兩人一起走到春草摘葡萄的地方,春草蹲下背上背簍,呂子祺一手扶好扁擔,一手將春草背後的背簍提起幫春草被在肩上,一起往山下走去。
走到一半,下到了南山的山邊上,看著呂子祺輕鬆的挑著柴走在前麵,已經累的氣喘噓噓的春草把背簍挺放在突出的一塊石墩上,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實在背不動了,心裏感歎著身體素質真是差啊,還是這兩年自己給慣出來的。
呂子祺走在前麵,沒有聽見了後麵的動靜,轉過身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春草,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自己肩上的柴火在路邊放好,回頭走到春草身邊,背上背簍,拉起地上的春草,“走吧。”
春草無力的將整個身子靠在呂子祺身上,拖著無力的雙腳往前走,突然想到柴火,問道,“柴火怎麽辦?”
“先送你回去我再來挑吧。”
聽呂子祺這麽說,春草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還真是沒用噢,低著頭也不說話,默默的往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