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在京城的成年皇子,也不過是提前康熙讓押索額圖二子,格爾分回來的三阿哥。
以及提前回來,準備一起鋪助政事的大阿哥。
還有今年剛成婚的九阿哥,十阿哥還有十二阿哥幾人。
可這幾人都今年剛成婚,說朝堂上影響力的,還當真沒有。
也不過就十阿哥胤礻我,因著娶的嫡福晉是蒙古嫡福晉,是以在京的蒙古勢力,偏向他一點。
可真正輪到在九門提督下的門人,他還當真沒多少。
不過胤礻我這人,跟大阿哥直親王一樣,在康熙幾個兒子當中。
大阿哥直親王胤禵,十阿哥胤礻我,以及康熙晚年親封的,大將軍王十四阿哥胤禎。
此三人,在騎射武藝上,都是康熙二十多個皇子中,最為出色,也是對軍事戰事最感興趣的。
因此此次八阿哥廉郡王,手捧聖旨去宣旨的時候,就數這個家夥蹦得最歡。
此次索額圖雖準備反,可他沒有料到康熙這次南下,本來就是遞給他的誘餌而已。
因此他所有計劃,都被康熙在京的暗衛全部探個明白,之所以提前讓雍正,八爺和馬奇。
提前返京捉拿索額圖,而不是按先前的計劃,等索額圖徹底謀反了才來製止這件事。
便是康熙此次要保下太子,不然索額圖反,無論太子最終怎麽洗白,但是不作為,就夠他喝一壺。
所以從這個點上看,康熙對太子,那是真愛,真寵溺。
此次返回京城,八爺的主要任務,便是聯合幾位皇子阿哥。
包括提前返京的三阿哥,和大阿哥,協助雍正一起捉拿索額圖。
不過康熙明令禁止,便是安頓好皇宮事宜,不要亂。
其實更深層次的意思,便是不要讓大阿哥跟三阿哥參與進來,讓此二人穩住局勢便可。
這主要還是康熙,為太子留的第二條後路。
大阿哥跟太子的爭鬥,那是由來已久的,如若此次大阿哥直親王知道此事後。
第一個要將太子搞下台的,便是此時已經折了一臂膀的大阿哥。
現在已經沒有明珠撐腰的大阿哥,那是早就看太子不順眼了,又怎麽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是以康熙此次,才會單獨派給八爺此任務的。
八爺雖然心中,早就知道皇阿瑪的偏心,可當真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
他心底還是免不了一痛,皇阿瑪就是偏心,而且還偏心到沒邊。
可對於重活一世的八爺,再經過一次愛情的打擊,算是已經磨煉的很沉穩。
到底一愣後,接下任務到京城後,很快便將各條聖旨和任務指派了下去。
而雍正這邊的任務,則是提前先聯係上步軍統領費揚古,然後跟馬奇一道,迅速派人穩住從城外入城的幾道城門。
這曆來攻城,首攻的便是皇宮的幾道防鎖,東西直門、宣武門和朝陽門幾處關卡。
而這幾個關卡處,可都是有各自的統領統率的。
而且問題大條的,還是雍正這世重生後,便知道他皇阿瑪的疑心病重。
因此根本沒在這幾個門裏插人,就是有,最高也不過是個千夫長,頂天了,好在他們現在回來,是喬裝打扮回來的。
索額圖目前還以為他們還在江南呢,因此根本不會想到,此刻一張大網,正向他迎麵撲去。
雍正拿著康熙給的令牌和聖旨,回到京城後,回到王府,隻換了身衣物。
叫來蘇培盛嚴鎖王府,便帶著高吳庸、戴逸,李衛和年羹堯幾人,趁夜匆匆去到步軍統領府。
可趁巧了,剛還沒到步軍統領府,在臨去府上的一個林子裏,就聽到打殺聲。
幾人趕忙打馬上前,火把瞥過,才發現目前被幾個黑衣人圍攻,渾身掛彩的,不正是他們要找的費揚古是誰?
雍正給了年羹堯等人一個“殺”的命令後,便趕忙下馬。
扶起現在已經渾身是傷,隻剩下一口氣呼吸的費揚古,問道:
“怎麽回事?何人如此大膽,膽敢在京刺殺朝廷命官?”
“王爺……”費揚古此刻是渾身掛彩,身上也大大小小中了數十道傷口。
要不是他一直騎射武藝不差,而且自康熙平三藩,收台灣,親征葛爾丹開始,便一直在軍中打戰。
後麵即使回京後,也因著擔任步軍統領職位,每天除了日日巡邏訓練士兵騎射外。
就是他自己,也是日日堅持練武,從無一日懈怠。
不然今日他就真要命喪黃泉了,此時雍正一問他,他便隻能搖頭苦笑。
就著雍正的攙扶,聲音孱弱的回道。
“好了,別說話了,我先帶你回府再商議!”
雍正剛將費揚古扶起,很快一眾黑衣人便全被高吳庸、年羹堯等製服。
雍正剛一個“留活口!”,接著眾人就聽到蹦蹦幾聲,立馬幾個黑衣人全部倒下成為一具具屍體。
此刻一地的屍體,映寸著黑衣的火光,頓時便讓眾人寒毛肅起。
年羹堯為人一向粗獷豪放,此刻見幾個黑衣人,全部服毒自殺。
他們阻止未及,頓時抬腳便對著腳下的黑衣人踢了幾腳,忙猝了一口,道:
“嗬,倒是忠心!可這膽子到是不小,竟連朝廷命官也敢刺殺。”
一說到這裏,年羹堯並高吳庸,戴逸李衛幾人,此時皆沉默不言。
這當然是因為幾人,立馬便想到當年三十八年的刺殺,要說那次才當真凶險。
要不是救援的人,趕得及時,他們不一樣全軍覆沒。
要說這些反賊,連當年的辦差皇子都敢刺殺,此時刺殺個朝廷命官,又有何不敢的?
雍正收了眼底的波濤洶湧和濃濃的憤怒之情後,便讓年羹堯背著費揚古,扶上馬後,便趕忙打馬往步軍統領府而去。
夜很深了,但康熙四十一年五月初八的這個夜晚,對於許多人來說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多少的陰謀詭計,在夜幕的掩蓋下,悄然地醞釀著,發酵著,就有如一條條,潛伏在黑夜裏的毒蛇。
隨時會竄出來,向目標發動最凶狠的攻擊。
整座京城,有如火山即將爆發之前、的那一刻般陰沉沉地,充滿了危險殺戮的味道。
無論外邊,怎樣運量著狂風暴雨,準備瘋狂撕扯著、京城朝堂那一汪本就不平衡的局勢。
此刻的毓慶宮,自打傳出太子南下伺疾後,整個宮裏全部戒嚴。
整個毓慶宮,除了太子妃何索額圖外,是任何人都戒嚴不讓出入。
在外戒嚴的毓慶宮,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和喧囂,此刻寂靜的宮殿一間小房子裏。
赫然坐著本該重病在德州的太子,此刻他滿含眼淚的看著跪倒在他麵前的索額圖,語帶梗咽道:
“叔公,何苦呢?如今孤被逼著,不走是走上這一步了,望叔公多保重,倘若……”
倘若事發,你便逃吧!
到底太子沒將最後的話說完,雙眼緊緊一閉,內心一聲沉痛的歎息後,便將最後的話語吞了回去。
沒想到,最終他還是步上了原太子之路,不,應該說比曆史上的廢太子更慘。
至少,人廢太子那時候,叔公還沒有這麽明目張膽的反叛準備逼宮的。
“殿下放心,老臣拚著一死也要幫著殿下,老臣都已安排妥當。
無論勝敗,殿下都不能出麵,一切都交給老臣來處理,即便是敗了,老臣也不會牽連到殿下。”
索額圖伏地磕了個頭站了起來,老臉上滿是淚水。
接著眼帶柔情看著太子道:“明日子時,老臣將拚死一搏,京城裏局勢必然大亂,老臣恐難照顧齊全。
請殿下再受兩天委屈,待老臣將一切安排妥當,便會來接殿下……”
索額圖這邊剛說完,見上首的太子,疲憊的對他點了點頭,索額圖便準備出去。
到是沒想到,這時候從下麵的通道處傳來敲門聲,見太子沒出聲,索額圖便隻好道了聲:“進!”
接著兩個黑衣打扮,一聲肅殺之氣的進來,對著太子和索額圖恭敬的行了個禮,稟道:
“主上,費揚古被人救走!”
“什麽……”索額圖震驚的一下便站了起來,緊接著便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噠噠噠’的腳步聲,頓時便回響在房間裏。
如今這下難辦了,步軍統領這邊他們先失勢了,不過好在下麵的左右翼有他們的人。
索額圖很快便冷靜下來,接著又對太子道:
“殿下,如今老臣得先送你到德州,這樣即使老臣兵敗,萬歲爺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會護下你的,殿下多保重!”
接著又對兩個黑衣護衛道:“送殿下到德州,途中誓死護住殿下安危。”
“嗯,叔公一切小心!保重!”
太子霍然起立,眼中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索額圖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一甩袖子,大步而去。
四爺府中,雍正將費揚古送回府中後,又親自將索額圖準備反,接著將他們一係列的計劃,全部告訴費揚古。
待費揚古一切清楚,再將一切吩咐安排下去後,雍正便讓費揚古好好休息,接著就帶著眾人回了王府。
此刻,整個雍親王府書房,外麵是禁閉大門,但是書房卻是整個燈火通明,就等著四爺回來了。
待四爺帶著戴逸,年羹堯,李衛和高吳庸回到書房後。
此時要參與,伏誅索額圖的幾位阿哥也到了,便是八爺,九阿哥,十阿哥幾人。
雍正又將此次計劃,又詳細的敘述了一番,眾人便圍繞著這個計劃各自思索起來。
眾人都在想著這個機會的可行性,及背後是否隱藏有漏洞等。
因此整個四爺府書房,便一下變得寂靜無聲。
要說雍正,不愧是前世當過十幾年皇帝的人,那要對付一個人,真是滴水不露,麵麵俱到。
此刻就是坐了一屋子的人,冥思苦想半天,可愣是一個漏洞都沒找出來。
八爺這個時候,是真的不得不服這個前世,從他們那麽多兄弟中脫穎而出,成為最後贏家的雍正帝。
看這計謀出的,當真讓他心底都膽寒。
八爺緊了緊雙手,抿了抿嘴角,不說話了,這個時候,他不想將自己折了進去。
其實要說雍正的計謀,挺簡單的,但是簡單,卻並不意味著沒用。
反而非常的精妙,究其原因,還是這整個計劃,不過占個奇字。
以奇致勝,這說穿了,大家都並不覺得驚奇。
在坐的阿哥們,都不傻,別說不傻,反而個個頭腦靈敏,腦子一轉就轉過彎來了。
要說京城的局勢,初看不顯,但是直到現在這個時候,大家算是看明白了,局勢,危。
本來萬歲,是宣索額圖南下德州,去給太子伺疾的。
可這老匹夫愣是找諸多借口,直到現在還沒有南下行動,而且據他們的暗探來信。
在京城不足500裏外的地方,疑似有軍隊痕跡,這下一眾人就坐不住了。
索額圖如此明顯的舉動,隻要稍有點頭腦的,都能看得出其中有蹊蹺。
更何況這幫,個個都是人精兒的阿哥們呢?
現在問題來了,他們是阿哥,即使是皇子,他們手中也沒有調兵權。
即便是有,這會兒也來不及調動外地兵馬來援了,而這就是索額圖的王牌。
一旦索額圖控製了京師,再控製住朝臣,登高一呼,言及康熙已受重傷,難於理政。
國不可一日無主,擁立太子即位,下頭那些索額圖的門生在各地一響應,局勢就亂了套。
何況此次南下,康熙才走到半路,就傳出病危,一個皇帝在外麵,還病重。
京師裏還是太子監國,哦不,現在太子南下了,去到德州生病了。
可這到底真假,在坐的阿哥們,還當真不信,事情就那麽巧合?
搞不好,依他們猜測,這太子指不定,還被索額圖那老匹夫,就藏在京城的。
就等著京都亂了,他好登高一呼,直說萬歲失蹤或病危,太子痊愈。
國不可一日無君,就把太子扶上位了,現在太子門人眾多,這完全是可能的。
要說一開始,雍正還沒回來之前,一眾人在四爺府是急的團團轉,也不過八爺稍微冷靜點。
重活一世的八爺,到底早將這些看透了,誰當皇帝,他不關心。
他也沒有再爭奪皇位的心思,現在也就一門心思,等著誰把雍正幹翻了。
他將伊路重新埋個身份,進他府就行,就是她幾個孩子,看在她份上,他也不是容不下的。
要說此次索額圖當真能成功,依著他跟太子一直合作的情分,少不得這更好。
因此八爺雖然信誓旦旦的,答應康熙,會回來穩住局勢。
可當真到這一步,他此刻心底已經在打消極路線,都想立馬反水去到太子那邊了。
不過最終想到太子必敗的結局,八爺還是牢牢的定住了他的雙腳,隻微笑著看眼前一眾人。
在討論這幾日如何如何去扶誅索額圖,然後又如何如何的要好好建功立業表現一番雲雲。
夜已經很深了,京城裏各阿哥府上,大臣和各宗室府上,但凡看準了京城這個局勢的。
都在各自一道道指令翻飛往下命令下去,然後下人們便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