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伊爾根覺羅格格來給您請安了。”
小淩子挑了簾子進去回稟,屋裏放了剛從冰窖裏起出來的冰塊,是以一進去便有一股清涼迎而而來。
伊路飛快地抬起頭掃了一眼,隻見除了那拉氏外,還有武氏、張氏、沈氏、及幾個侍妾等,除宋氏這個懷著孕的沒來外,今兒個李氏竟也是沒來的。
不過伊路想也知道,現在這李氏剛懷上了,還不足三月,要真聰明的話,就該好好在院子裏養胎才是,不過依著伊路看原著的了解,女主多半不會如此安分的。
這時,屋裏眾女人也發現伊路進來,目光皆齊集於她身上,整個屋子一下子靜謐無聲,此刻估計就是掉跟針在地麵,估計都能聽見聲音了。
再微微抬頭看各女人,全都一臉幸災樂禍之色,伊路無語了。
這些女人得是閑得有多dan疼才集體那麽早來看她笑話啊,也不想想,她的笑話,是那麽好看的嗎?
伊路捺下心中的凜然,雙手搭在腰間端端正正朝正當中的那拉氏行了一禮,脆聲道:“妾伊爾根覺羅氏叩見福晉,福晉萬福金安!”
那拉氏此刻倒是很和善地示意她起來,伊路起身剛要走到自己位置時,忽聞沈氏輕笑道:
“福晉,您聽聽,這伊爾根格格的聲音可真是好聽呐,連請個安都跟黃鸝叫似的,聽得人骨頭都要酥了。
若非親眼看著這話是從伊爾根格格嘴裏吐出來的,我都要以為是我院裏那兩隻黃鸝在唱歌呢。”
哇……朵兒聽到這話可是氣瘋了,這沈格格什麽意思,是說她格格跟隻畜生的聲音似的嗎?
要不是旁邊錦繡死死拉住朵兒的話,朵兒真想立刻就撕爛那沈氏的嘴,怎麽可以如此侮辱格格,朵兒此刻是氣得眼都紅了。
伊路看著衝動的朵兒,眼角跳了跳,這丫頭可真是沉不住氣,下次怎麽也不能帶著丫頭來請安了,不然遲早得爆發。
說真的,伊路聽到沈氏的話,倒是沒什麽特殊的感覺。這沈氏嫉妒她,她完全理解,隻是,都當她是軟柿子麽?個個都要來捏一捏?
沒聽過最無害的動物才是那最凶狠的麽?伊路幽暗的眼神一閃而逝,對著沈氏微微一笑,便當她不存zài的淡定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沈氏的挑釁,那拉氏很滿意,隻是佯裝不知,一臉端莊微笑道:
“妹妹可真愛開玩笑,縱使伊爾根格格聲音再好聽也不至於跟鳥聲相似不是。”
沈氏彈了彈青蔥似的指甲道:
“興許是妾身這兩日聽多了那黃鸝的叫聲吧,所以這耳朵啊估計不太好使,有時候會分不清人跟畜生,伊爾根格格不會見怪吧?”
這話分明是刻意意將伊路比做黃鸝,刻意羞辱。
要說屋裏眾女人的想法,因著伊路長了一張好顏色的臉蛋,雖然每次見伊路,都是刻意的往小了去打扮;
可是都是爺的女人,就沒有不嫉妒的,因此此刻聽了沈氏對伊路的否刺,眾女人心裏都好一陣舒服解氣,個個在那裏掩唇暗笑。
伊路卻仿佛沒聽到一般,端起旁邊方幾上的茶水抿了抿,好家夥,裏麵居然還真有料……
伊路隻好又放下茶杯,連個眼神都沒那沈氏,隻淡淡道:
“心中有佛者,看到的處處皆是佛;而心中陰暗者,看到的則處處是陰暗。
沈格格一看到本格格,就說本格格是那扁毛畜生,莫不是你沈格格才真是那畜生變的不成,不然何以對那畜生如此熟悉。”
早在來此之前伊路便想著,會有人看自己笑話,可真真是沒想到,會有如此多人等著看自己笑話。
這沈氏更是直接就對著她下絆子,真當她伊路好欺負麽?
“伊爾根覺羅氏,你當真以為沒人收拾你嗎?如此猖狂……”
沈氏聽到伊路如此輕飄飄地伊句,卻徹底反侮辱了她,氣得沈氏當場就站起了,一臉憤怒道。
“嗬……辱人者,人恒辱之!難道你沈佳氏,連這個3歲稚兒都知道的道理,現在莫不是還要本格格再提醒你一遍嗎?”
說完這句,伊路便懶得理沈氏那瘋狗樣,逮誰咬誰,沒被男人滋養的女人啊,真心是個潑婦!
“你……”沈氏還想說再說什麽的時候。
很快被那拉氏打斷了,今天她要對付的人,可不是伊路,而是‘紫韻閣’李氏那個賤人,她可不能讓這二人在這裏吵起來了。
於是那拉氏已出聲打圓場道:“好了,妹妹你就別逗沈格格了,瞧把她給氣的。”
隨後又對沈氏道:“伊爾根覺羅格格與你說著玩呢,沒事快坐下吧。”
“妾謝嫡福晉。”沈佳氏深吸一口氣,瞪了一眼伊路,然後朝那拉氏行了一禮後,方才一臉不服氣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喲……姐妹們都在說什麽呢?如此熱鬧……”
所謂:人未見,聲先見,說的就是李氏這種吧,這女主可真是夠囂張啊,她們誰請安不是要先稟報,那拉氏允了才進來行禮的。
瞧這李氏,她們還在說著話呢,直接就聲音插|進來了,難怪看到上首的那拉氏當場就氣得臉色都變了,不過到底福晉做了幾年了,那拉氏很快就恢fù過來了。
伊路在心裏給那拉氏點了個讚,當真佩服,果然不愧是做人大老婆的,這定力真是夠強啊。
“李妹妹……怎的親自過來了?昨晚看你小產來勢如此迅猛,可是嚇得爺跟本福晉都擔心了大半夜呢!”那拉氏一臉端莊和藹說著。
那拉氏昨晚是被這李氏徹底踩到痛處了,看到李氏這個賤人一臉春風得意的幸福表情,她就恨不得打碎那臉上的幸福。
但到底昨晚在李氏手上吃了虧,今兒個到處都是嫉妒的女人,可用不著她出手,因此倒是一臉端莊和藹的表情,接著又示意旁邊秋兒幾個丫頭趕緊扶李氏坐下。
“謝福晉掛心,倒是昨晚勞累了福晉一整晚,讓嬪妾心裏很是不安呢!”
李氏嫣然一笑,謝過那拉氏後,便避開秋兒幾個丫頭的攙扶,由著白薇白芷兩個丫頭小心的扶著,坐到了那拉氏的左邊位置上,一臉不以為意的低頭撥弄著臂上的絞絲銀鐲不言語。
她知道那拉氏嫉妒她,故意給她拉仇恨值,可她李氏怕嗎?別說府裏這幾個不成氣候的女人,就是那側福晉舒舒覺羅氏進府,她都不放在眼裏,對這些女人,隻不過是覺得礙眼罷了。
嘩……‘小產’?眾女人抓住其中的關鍵詞了,沒成想李氏竟然懷孕了?
眾女人心裏都快嫉妒得發狂了,不過到底這李格格平日裏一向受寵,又在福晉這裏請安,大家到是不敢有怨言,隻是捏著帕子的手都緊了緊。
隻怕……未來她們在府裏的日子,又將難兩分了。
那拉氏看眾女人都如此膽小,心裏很是瞧不上。
不過不著急,各個都善忍,哼,她再加把火,她就不信這府裏這些女人還熬得住。
“要說,府裏眾多女人,當屬李妹妹跟宋妹妹最有功勞,但若要論福氣,府裏可誰都比不上李妹妹的,要知道昨晚爺可是擔心壞了,守著李妹妹你一整晚呢。”
那拉氏見一屋子女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臉緊張的的聽著她的話,就覺得很解氣,剛不是還不在意嗎?都是一些故作鎮定的賤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