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千月花間聽後並沒有多大變化,依然是眯著眼微笑,隻是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說:“哦,是這樣啊,相親要持續到晚上呀!”
見千月花間似乎是相信了,玦靈心中一喜,麵帶歉意的點頭道:“嗯,要相親到很晚,還要送對方回家,可能會忙到很晚,所以,抱歉!”
“嗯…”千月花間搖頭說:“沒事,我回去會跟小薇好好解釋,她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嗯,也請你替我回謝一句。”玦靈禮貌的應付了一句,接著又說:“如果沒有沒其他事的話,我們就回教室吧。”
千月花間點了下頭,走在玦靈前麵。
玦靈跟在後麵,目不轉睛地盯著千月花間的背影,總覺得千月花間剛才的笑容怪怪的,卻又找不出是哪裏古怪。
回到教室,玦靈暫時拋下了這個疑慮,趴在桌上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一直到下午第一節上課鈴聲響起,玦靈才從思慮中驚醒。
“你醒啦。”
玦靈聞聲看向鄰桌不知什麽時候出現的夢若曦,打了個哈欠說道:“都睡了一上午,你還想讓我睡到什麽時候?”
“睡到自然醒啊”,夢若曦調笑道。
玦靈白了夢若曦一眼:“你個缺心眼,周末睡到自然醒還沒什麽,在學校睡到自然醒,不僅會與老師撞槍,還會錯過很多事,比如說……午飯。”
“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我是看到上午沒有數學課,才想著讓你睡到自然醒。”
“不對吧,我明明記得第一節課就是數學課啊。”玦靈回想起當初夢若曦轉校過來那天,第一節課就是眼鏡娘的課,順便介紹了轉校生。
“第一節原本是數學課,不過,昨天這個音樂課被取消了後,所有課程都依次往前提了一堂。剛好昨天下午有一堂音樂課,所以今天早上第一節的數學課提前到昨天下午最後一節課去了。”夢若曦解釋道。
“原來如此,差點忘了昨天音樂課被木子老師取消了。”玦靈恍悟,隨後又板起臉問道:“不過,這跟你一直都沒喊醒我,有什麽關聯嗎?”
夢若曦表情瞬間僵硬住,連忙合掌做祈求神態說道:“真的很對不起,因為最後一節課恰好又是體育課,與大家一起玩得過了頭……”
“所以你就忘了教室裏還有一個我,和她們直接去校外了。”玦靈接過後話。
夢若曦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從課桌裏拿出一個大麵包,遞給玦靈:“你沒吃午飯吧,我給你買了一個麵包。對了,聽說中午學校來了一輛救護車,你知道是什麽事嗎?”
“救護車?他們沒開警報器吧,我反正是沒聽見聲音。”玦靈淡淡回應了句,沒接麵包,從課桌裏拿出周圍同學都拿出的語文書,擺手道:“不用了,你留著自己吃吧。”
“我知道我知道,我要咬過一口你才會吃,是吧!”說罷,夢若曦便自作主張的咬了一小口,再次遞向玦靈。
“……”
“拿著,不用客氣。”見玦靈還是沒有接,夢若曦直接把麵包塞進玦靈手裏。
玦靈: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拿回去,我數三個數,趕緊拿回去,否則……
夢若曦忽然又一把按下玦靈拿著麵包的手,低聲提醒道:“老師來了,你下課再吃吧。”
玦靈垂下頭:是!
…………
五月六日。
同樣是這一天,早上玦靈趴在教室睡覺的同時,學校內另外一個地方正為他的事爭論。
校長辦公室。
一位頭發有著些許花白的老人雙手十指相扣的杵著下巴撐在辦公桌上,眼神如翔天老鷹般淩厲,盯著眼前的何木子,半晌,鬆開手仰身,後躺在轉椅靠背上,語鋒尖銳的說道:“退學申請流程我已經全部做好了,現在你卻讓我撤銷他的退學申請。是否太過把退學之事當做兒戲了,木子老師!”
何木子搖頭說道:“我並沒把退學之事當做兒戲來看待,隻是退學並非他所願,請你再給他一個機會。我能感覺到,經曆這次事後,他正在努力改變。”
“退學並非他所願,這話從何而談”,校長攤手說道:“半個多月前辦理退學手續時,我可是征求了他的同意,他自己也點頭了。”
“校長,趁虛而入不覺得可恥嗎?”何木子毫不留情麵的抨擊道。
“確實有點很可恥,畢竟我當初是同意了讓他在中南高校就讀三年”,校長顯得無所謂的說道:“誰讓他趕上了呢。明年中央就會對中南高校進行大規模的擴建,到時會有很多像你一樣優秀的老師到這裏任教,教育製度會大大改革。放任那種整日無所事事從不學習,課堂上隻會悶聲睡覺的學生留在中南高校,勢必會對教育改革造成一定影響。
如果他是三年生,明年就會畢業,我倒是可以不用去管他。但,很可惜,他明年才升高三,而明年教育改革主要針對的對象就是將要麵臨高考的高三學生,所以,為了中南高校未來的前程,我不得不請他離開。”
“他現在已經在改變,你也應該看得到吧。”何木子力爭道。
“那是現在”,校長厲聲說道,沒有一味的低聲下氣:“現在改變又能怎樣,這麽跟你說吧,我已經向教育局通報了吊銷他學籍的事,現在,他的學籍恐怕已經吊銷了。”
何木子聽後,臉色一沉,冷冷說道:“為了利益而放棄學生,你,不配當這個校長。”
說完,何木子決然的轉身就走。
“站住。”校長大聲嗬斥道:“身為教師,請你注意與學校最高教育者說話的語氣,否則你也不配當這個教師。”
何木子聽後,臉色變了變,停下腳步,回頭冷冷說道:“那我就不做這個教師了。”
“這豈是你說不做就不做的事”,校長聲音威嚴的斥責道:“為了一個學生,鬧到這種地步。請你事後仔細想想。在教育這份行業上,你參雜了多少私人感情。我知道,那孩子的父親是你大學軍訓時教官,聽說是個非常盡責用心的教官,你對其敬重也是情有可原。
但你要是把這份敬重延伸轉移到他的下一代身上,就是不可理喻了。”
何木子隻用了一句話反駁:“誰規定教育行業不能參雜私人感情?”
“你……”,校長臉色一寒,但想到自己勸玦靈退學的事也是參雜了私人感情,就壓製住了怒氣,恢複之前的威嚴,說道:“重新取回他的學籍也不是不行。”
何木子瞳孔一凝,轉身問:“何意?”
“隻要讓他這個學校做出顯著貢獻,我便可以從教育局那邊取回他的學籍。”
“數學成績進入全年級第二不算顯著貢獻嗎?”何木子皺眉問。
校長搖著頭說:“我不會隻看單科成績,他的其他科成績我也看過了,差得一塌糊塗,嚴重偏科。若他總分成績全年級第二,我相信教育局會很樂意幫他加回學籍。但,他總分卻連最低標準300分及格線都沒到。”
“就沒有其他辦法?”何木子很清楚,讓玦靈總分成績達到全年級第二名是不可能的事。
“這已經是我最高的承受限度。隻要他能在高二結業考試前為學校做出任何一樣顯著貢獻,再由我寫進報告裏,交由教育局,百分之八十可以取回學籍,但不是絕對的。
不過,若是他什麽貢獻都沒有,是絕對取回不了學籍,到時……隻能讓他重新讀個高二!”
何木子聞言,沉默著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