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唾沫,本能的往後麵退去。
萬良可是大目,居然被控製了,我不太懂裏麵的道道,但一定和趕屍門的控屍術有關係。
同時,我也不知道萬良這樣被控製到底還能留存多少實力,如果有不少的話,得糟。
大目的實力隻需三成我就隻能跑,如果有五成,我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萬叔,萬叔!”
我喊萬良,試圖喚醒他,衛衣男肯定隻是一時的操控,必定不會太久,如果他能長時間操控,也犯不著逃跑了,直接對我們下手會更方便。
但讓我失望的是,萬良根本沒任何反應,依舊朝我快步走來。
這時候衛衣男也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盯著我,趕屍鈴輕輕一搖,怒道:“掐死他!”
萬良嘶吼一聲眸光大盛,朝我衝了過來。
我沒任何猶豫,轉身就逃!
拖時間!
拖到衛衣男的操控時間過去,那一切都好辦了。
但事與願違的是,萬良的實力不知道減弱了多少,但速度肯定是沒減弱多少,一閃就到了我麵前,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完全轉過去脖子就被掐住了。
他手勁太大,掐著我將我舉了起來,我隻覺的脖子快斷了,眼珠子怒瞪而出,要從眼眶蹦出去。
我本能的伸手去拔萬良身上的鎮屍釘,這東西隻要拔掉,或許就可以將萬良解救出來。可我絕望的,萬良是個苗族漢子,身高手長,我被舉起來手短了半尺,根本夠不著。
很快我就覺的自己窒息了,肺部極度缺氧,腦袋開始恍惚,泛黑。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
最後關頭,“叮鈴鈴”一聲完全不同於趕屍鈴的鈴音從遠處傳來,我腦袋頓時一清,萬良的抓著我的手忽然力道鬆開了幾分。
緊接著就是第二聲鈴,第三聲……
我大喜,是毒蝴蝶的合歡鈴,這小妮子總算趕到了。
沒幾下萬良的手就鬆的差不多了,我猛吸一口氣,清涼的空氣灌入肺中,頓時清醒了過來。
這時候就見萬良全身在打顫,似乎在控製與解脫之間徘徊。衛衣男見此,立刻搖動趕屍鈴,大喝不止:“掐死他,掐死他!”
趕屍鈴音一出,萬良的手又收緊了幾分,但很快伴隨毒蝴蝶一聲合歡鈴又鬆開了,而且幅度更大。
很顯然,毒蝴蝶的合歡鈴完全壓製了趕屍鈴!
衛衣男不甘心就此被翻盤,一咬牙摸出一把匕首,衝上來狠狠的紮向我心口要害。
我哪裏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抓住萬良的手一借力,雙腿猛的瞪向衛衣男,他的實力差我太多,一下被蹬中臉朝後麵摔去。
但很快,他抹了一把鼻血竟然又站了起來,繞到我後麵,企圖避開我的腿和視野再次動手。
我一咬牙用力一撐,脖子從萬良的手裏滑了出去,而這時候,衛衣男正好衝到我麵前。
我借力一跳避了開去,落地之後一把抓住衛衣男抓匕首的手腕,猛的用力一擰。
“啊!!”
衛衣男慘叫,手腕頓時變成了麻花狀。
我沒打算放過他,閃電般奪過他手裏的趕屍鈴塞進他嘴裏用力一拍,拳頭那麽大的趕屍鈴頓時就滑進了他咽喉裏。
衛衣男慘叫聲戛然而止,脖子被撐開,就像是吞了大魚的魚鷹。
“嗬嗬嗬嗬……”
他怒目圓睜,卡著自己的脖子,臉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很快便倒在地上滿地打滾。
“馬春你沒事吧?”毒蝴蝶從遠處跑了過來。
我猛喘幾口氣,搖搖頭說沒事,然後將目光轉向萬良。
毒蝴蝶也很快轉移了注意力,快步走到萬良身邊,仔細打量了一下,道:“他們封住了二叔的血氣和魂氣,這是煉製的甲屍的前奏。”
“活屍?”我開口道,這個名詞是衛衣男說出來的。
“對,這是一種介於活人和屍體之間的狀態,可以操控,但僅限於一些很簡單的攻擊動作,比如掐、撞之類。”毒蝴蝶點點頭道。
我點點頭,難怪衛衣男要跑,因為萬良就算再厲害也隻能指揮他掐人,而我和毒蝴蝶是兩個人,能對付其中一個,就對付不了第二個,隻能跑。
接著毒蝴蝶又仔細確認了一下,道:“這東西要解開不難,等下我喊到三,你我同時將鎮屍釘拔出來。”
我說好,然後配合對毒蝴蝶講萬良身上的鎮屍釘全部拔了出來。
鎮屍釘一根根的拔掉,萬良眼瞳中的血色緩緩退去,眼睛閉上良久,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一絲神采。
“二叔。”
毒蝴蝶試著喊了一句,又將一瓶什麽東西湊到萬良的鼻子底下,讓他聞了一下。
萬良渾身一震,終於緩緩醒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毒蝴蝶,似乎有些斷片:“蝴蝶?馬春?”
毒蝴蝶幾乎喜極而泣。
萬良頓了頓,而後緩緩捏緊拳頭,一股雄渾的炁能波動激蕩而出,咬牙道:“趕屍門,欺人太甚!”
“二叔,現在形勢發生了一些變化,你還記得之後發生的事情嗎?”毒蝴蝶問。
萬良緩緩鎮定下來,道:“隻記得一部分,我被施長庚和一個蒙麵人聯手偷襲,不小心中了軟骨散……再之後就是火車上了,他們殺了列車長和火車司機拋屍,控製了火車……就這些。”
我眉頭一皺,難怪在車上沒看到火車司機,也沒看到最關鍵的列車長,原來被衛衣男殺了拋屍了,估計屍體落在了哪一段鐵軌旁。
我氣不打一處來,走到衛衣男旁邊,狠狠的朝他踢了兩腳。
濫殺無辜,該死!
衛衣男這時候本就已經到了遺留之際,被我踢的渾身一顫,就此斷氣;活活被自己的趕屍鈴噎死。
這種死法放在趕屍門,恐怕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毒蝴蝶又拿出幾粒藥丸給萬良服下,他身上被插鎮屍釘的地方依然是血淋淋的,服下之後臉上恢複了幾分血色。
之後,我和毒蝴蝶便將在神農架遇襲之後發生的事情簡單的和萬良說了一遍,萬良臉色變幻連連,道:“想不到,趕屍門竟然已經囂張到這種程度,不過也好,這樣更加夯實了我們兩家的聯盟,我想川東區的事也該有所改變了。”
我聽的一愣,急忙道:“萬叔是想要幫我們梳理川東區?”
萬良點點頭,道:“原本這是苗家內部的事情,我苗寨是不方便置評的,但苗瀚父子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也就怨不得我苗寨了,這也是為了兩家聯盟著想,一個穩定的川東區符合兩家的利益。等到了苗家,我會公開提議讓徐爺全權掌管川東,以作為兩家的聯絡和協調之人。”
我一陣狂喜,這可是一劑雞血,大推力!
苗家核心發生襲擊,苗家內部哪怕是苗瀚父子作梗,也影響不了太多人對趕屍門的警惕,因為趕屍門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應對趕屍門的威脅肯定會成為主旋律。
而苗寨作為聯盟的另外一方,提議一個他們認為合適的中間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算不上幹涉苗家內部人事。
徐爺一手促成苗家和苗寨兩家的聯盟,於情於理都應該他做為中間人,往上抬一級也是應有之義。如果他能扶上川東區總目的位置,那苗海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隻要逮到他的短板,哪怕雞蛋裏挑骨頭也可以一本接一本的參他,要不了幾下,苗海就該卷鋪蓋滾回族內了。
等徐爺掌控川東,再和族內的虹姨遙相呼應,苗瀚父子也就該歇歇了!
這才是權力鬥爭的奧妙,一定要抓住大義,在大義名下埋一些私心,也沒人會說什麽閑話;沒有什麽東西是百分之百光明正大的,任何事情推動,都必然參雜著各方的利益和博弈。
“二叔,現在趕屍門也在調集力量往這邊趕,我們現在怎麽辦?”毒蝴蝶道。
我建議:“要不然我們繞道回去吧,走主幹道肯定不安全了,得走別的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將萬良和毒蝴蝶安全的送回苗家,不要將聯盟的進度耽擱,盡快促成,以抵禦趕屍門的壓力。
此次出使,明麵上是毒蝴蝶擔任正使,實際上萬良才是話事人。
“確實得繞路,不過繞路之前我得幹一票,方解我心頭之恨!”萬良沉聲道。
我也覺的手癢癢,被趕屍門欺負了這麽久,也該反擊一下,於是道:“萬叔打算怎麽做?”
現在趕屍門還不知道萬良被救,衛衣男死了,這個信息差完全可以利用!
萬良現在已經對趕屍門已經恨之入骨了;如果之前說隻是為了苗寨的戰略利益,那現在就已經附上個人的恩怨了。
萬良沒直接說,而是看向死去的衛衣男,道:“搜搜他身上,應該有定位芯片之類的東西。”
我點頭,急忙跑到衛衣男身上搜查了一下,很快發現他身上有個紐扣不太一樣,扯下來遞給毒蝴蝶一檢查,確實是定位芯片。
“拿上定位芯片把屍體處理一下,我們去找些炸藥守株待兔,給他們來一個狠的。”萬良定下了計策。
我一聽,眼前頓時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