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詩穎看著眼前的這位男子,腦海中怎麽也反應不出來,這個人是誰。
“沒想到一些日子不見,嫂子,越發標致了。”男子說著,手滑過範詩穎的臉頰,驚得範詩穎瞳孔睜大,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請你放尊重些!”範詩穎忍著心底的害怕,冷光看向眼前的男子。
男子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範詩穎,手已然不老實在範詩穎的臉上劃過,“喲,喲,我的好嫂子不僅標致了,脾氣也漸長了嘛!”
“把你的拿開!”
“嘖嘖嘖,別生氣嘛,女孩生氣多了,可就要長皺紋了。”
範詩穎又往後退了一步,她身後已經是車了,她退無可退,顯然是遇到色郎了。
她不覺頭疼,為什麽要跟周佳卉來這人跡罕至的岸瀾餐廳,這四下裏無人,想要高聲呼救,隻怕喊破喉嚨,也未必會有人來救自己。
可是,不對啊!
這裏地理位置偏僻,周佳卉為什麽一出門就能坐上出租車?
範詩穎又看了眼前的男人,憤怒加嫌棄的喊道:“滾開。”
“滾到哪裏才算開?”男子冷笑,“一步?還是兩步?往前,還是往後?”
男子說話間,又往範詩穎這邊走了一步,“嫂子,你放心,雖然我對你早已經芳心暗許,但是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芳心暗許……
這個詞怎麽聽著那麽奇怪?
當然,也就是因為這個奇怪的成語,讓範詩穎瞬間想起了眼前的男子究竟是何許人,“處零豬,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處零豬”鬱悶的彈開,一臉的尷尬,滿滿的寶寶不開心,嘟著嘴巴道:“嫂子,你剛不是還沒想起我麽,怎麽就……”
“嗯。多虧了你那句芳心暗許!”範詩穎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也不知道有沒有沾到車上的灰塵。
魯泠初的表情多了一份詫異,“我有說錯什麽嗎?”
“你一個大男人,用什麽成語不好,非要用芳心暗許,你知不知道,這個成語形容的是女子暗戀男子!”
魯泠初撓了撓頭,“是…嗎?”
範詩穎:……“行了,行了。你不好好待在部隊裏,出來瞎轉悠什麽!”
“我這不是……”魯泠初差點被範詩穎炸出此行目的,清了清嗓子,“我休假,來這邊旅遊。”
“旅遊?”範詩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B市並非旅遊城市,而且也沒什麽特別的公園、景色,更沒有什麽特別的風土人情,民族特色。
這有什麽好遊的?
“你是來看你哥的吧?”
魯泠初並不擅長說謊,他說的話更經不起推敲,又尷尬的嗬嗬了兩聲,“嫂子,這麽久沒見,咱們去喝兩杯?好好敘敘舊?”
“成。”範詩穎也有五年沒見魯泠初了,難得遇見,她也不好拒絕,“打電話叫上你哥唄?”
“嫂子英明!”
範詩穎看著著“大男孩”,笑得燦爛了不少,將車鑰匙丟給他,“開車去。”
“好嘞!”
範詩穎又笑了,當初她跟麥俊禹沒有離婚的時候,就挺喜歡魯泠初這“小家夥”的,他可是比麥俊禹嘴甜多了。
當然,麥俊禹也沒少跟魯泠初學習“甜言蜜語”,可惜,對著範詩穎的時候,他一句都說不出來。
所以,隻能三天兩頭的拉上魯泠初做電燈泡,想讓魯泠初幫自己討好範詩穎的,不曾想,魯泠初卻“倒戈相向”,一門心思的站在了範詩穎的身邊。
在他最初知道自己跟範詩穎離婚之後,整整三個月沒有跟麥俊禹說過一個字,險些讓麥俊禹一腳踢出部隊。
為了能在隊裏繼續“生存”,魯泠初跟麥俊禹妥協了,“開開心心”的繼續當他的小跟班。
幾個月前,麥俊禹轉業到B市的時候,魯泠初也想來的,他舍不得隊裏的戰友,轉業報告遞了幾次都沒遞上去,最後被麥俊禹撕了,還警告道:“老實在這裏待著,哪也不許去!”
魯泠初嘿嘿了兩聲,“嫂子,你什麽時候跟我哥複婚?”
“能不一見麵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麽?”
“別呀,嫂子,我哥這麽多年可一直單著呢……”魯泠初忽然想到,“不對啊,嫂子,你怎麽知道我哥在B市?”
範詩穎:……“還不太笨,總算想起來問我這個問題了。”
“阿,阿,阿?”
“阿什麽呢,我還鵝呢!”範詩穎白了他一眼,“我跟俊禹現在是一個單位的,他是刑警,我是法醫。”
範詩穎“法醫”的“醫”剛說完,就差點被魯泠初的急刹車撞到中控台,“處零豬,你幹什麽呢!”
“不,不是……嫂子,你剛說你是什麽……”魯泠初自然也被範詩穎的話嚇到了,說話都結巴了,他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範詩穎那雙修長的手,艱難的吞了口水。
範詩穎苦笑,又是一個怕鬼的,“怎麽,你們成天槍林彈雨的,還怕那個不成?”
“不是,那不一樣。”魯泠初隻覺得頭皮發麻,眼睛依舊不自覺的看向了範詩穎的雙手。
“我說,你再不開車,不一樣的東西就多了。”
魯泠初看了看身後的車,不斷的按喇叭催促著,才硬著頭皮啟動了汽車,將車開走。
他一邊開車,一邊不自覺的看著後視鏡,他總覺得脖子有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又覺得後排桌椅上,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看。
範詩穎看著魯泠初的樣子暗覺好笑,她忽然想起麥俊禹第一次看她解剖時的場景,那吐得一塌糊塗還要假裝“不怕不怕”,想到這裏,她不自覺的笑出聲。
她不笑還好,這一笑讓魯泠初更緊張了,他一直沒說話,可是他身邊的人卻笑了,莫非,這車裏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第三個人不成?
魯泠初又開始艱難的吞了口水,“嫂,嫂子,你…在,在笑什麽……”
“啊?沒什麽。”為了麥俊禹那高大光輝的影響,範詩穎自然不能把他這麽糟糕的一麵告訴他人。
魯泠初又往身後看了一眼,“嫂子,這這裏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吧?”
“不幹淨的東西?應該不會吧?我才……三個月沒洗車。”範詩穎汗顏,原來她已經三個月沒洗車了。
“不是,我,我問的是,那個。”魯泠初打著馬虎眼,“就那個。”
範詩穎明知故問,“那個是哪個?”
“就是那個那個,你懂的。”
“鬼麽?”
魯泠初更慌了,“嫂子,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
“行了行了,這麽大個人了,還怕那東西不成,下次看見它的時候,用你的那散打把它趕走就是了。”
“別,別,我還是不要看見它的好。”
範詩穎樂了,跟魯泠初在一起,她的笑容更多了,也更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