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話一出口,整個屋子為之一靜。
“別!別動手,好商量!一切好商量!”大胡子臉色劇變,急忙伸手阻止胖子,深怕他將寄宿小家夥魂魄的木雕給掰斷了。
“退後,全部給我退後!”
胖子警惕的對圍著他的行陰人吼道。
“聽他的,退後!”
大胡子也急忙讓圍上去的人撤退。
“放人!”胖子又要求道。
“曹哥,不能放!”行陰人當中有人急忙提醒大胡子道。
“是啊,放了就沒籌碼了!”立刻便有其他人附和。
胖子見此,道:“曹老板,我們無意與你為敵,隻是想拿到我們需要的東西而已,事後我苗家定會補償於你,你現在放人,我們相安無事。”
“要放一起放,你有籌碼,我也有人,憑什麽我放人?”大胡子怒道。
“嗬……”胖子冷笑一聲,道:“曹老板,你當我們三歲小孩嗎?你們那麽多人,放了之後我們還不得被追殺到死?我是絕對不會削弱我手中籌碼的,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你……”大胡子氣的銀牙咬碎,手中的力道不免加了幾分,我頓時被掐的直翻白眼。
“你很清楚,我根本沒必要傷害你的孩子,隻要你放人,我決不食言,脫險之後立刻歸還你的孩子;至於你的東西,我苗家會估個讓你滿意的價補償給你;而且你也明白,這東西對你根本無用,留著隻會給你招來禍患。”胖子又道。
大胡子聽完,臉色青白交替了一陣,拳頭捏的“喳喳”作響,怒道:“好,我放人,但你們給我聽著,如果我孩子受了哪怕一點點損傷,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就是拚了我這條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
說完,他鬆開了我。
我急忙撿起重刀和胖子的青劍,站到了胖子身邊。
“放他們走!”
大胡子一揮手,行陰人給我們讓開了一條路。
我護著胖子往樓下走去,出了店門,下麵的行陰人得到消息也往後麵退去。
之後我跳上了大胡子開的那輛三輪摩托車,將雜物丟下來,發動了車子,胖子也上了後鬥。
大胡子以及行陰人都在後麵緊緊的跟著,相差不過十步。
“曹老板,送就不必了,我們安全之後,自然會將東西放下,我建議你們半個小時之後再出發,否則的話,我會讓認為你爽約!”胖子見圍上來的眾人說道。
大胡子臉色鐵青,脖子因為充血而變得爆轟,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我沒再在給他們開口的機會,鬆離合一扭油門三輪摩托躥了出去,很快便衝出了柳河鎮,往臨江的方向狂奔。
路上,我就問胖子:“你的傷要不要緊?”
剛才我對抗大胡子的時候,胖子拚了命的往供桌那裏靠近,有幾個人攔他,他也是拚著受傷才將木雕拿到了手。
“一點內傷而已,頂得住!”胖子將木雕卷進衣服裏麵,搖搖頭道。
盡管他如此說,但我並沒有放鬆下來,因為我明顯聽到他的聲音有些虛弱。
一扭油門,我將三輪車開到盡可能的快。
之後狂奔了足足半個小時,我緩緩踩下刹車,問:“要停下把東西放下來嗎?”
“不行!”
胖子搖頭,說:“我剛才說半個小時是誑他的,等我們進了市區再找方法還給他,大胡子在這裏經營了這麽多年,恐怕會有些後手,咱不能不防,再者將東西丟在地上不安全,萬一被被人撿走了,那他真和我們不死不休了。”
我點點頭,是這個理!
於是再次往前狂飆。
比較幸運的是,大胡子這兩三輪摩托雖然破,但油箱的油卻是滿了,足足讓我飆了一個半小時。
上了大路的之後,我丟下摩托車,攔了一輛去市裏的班車。
班車在高速又走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臨江,而這時候的胖子已經挺不住了,臉色發白,整個人萎靡不振。
我吃了一驚,發現他肚子上竟然隱隱有血跡。
我立刻把他的衣服扯開,頓時發現,他肚子上破了一個洞,血跡都已經幹了!
“你傻呀,被人捅了也不知道說?”
我一看之下都快瘋掉了,這家夥為了讓我安心趕路,竟然忍著劇痛一言不發。
這時候胖子已經完全撐不住了,在座位上昏迷了過去。
我頓時有些慌了,二話不說背起他便下了車,跑到站前打算打車去最近的醫院,可左等右等,卻偏偏沒車。
無奈,我隻得朝旁邊不遠處一輛私家車走去,司機正靠著車門悠閑的抽煙。
“這位大哥,我朋友生病昏迷了,急需送醫院,能麻煩送我們去最近的醫院嗎,不白麻煩,我付錢。”我走上前對司機道,還不敢說受傷,怕嚇著他。
司機三十多歲,叼煙的樣子滿滿的都是痞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胖子,問:“有病?”
“對,急需送醫,大哥幫幫忙。”我點頭道。
“嗬……關我屁事!”他朝我冷笑一下,道:“不送,沒時間。”
我眉頭微微一皺,強忍著火氣,說:“大哥,你車停著也是停著,我是實在打不到車,你行個善吧,我付三倍的車錢。”
“我說了不送,耳聾了是吧!”司機怒瞪了我一句,指著對麵一家歌舞廳道:“老子的泡的妞再過十分鍾就出來,沒接到人你負責啊,滾,哪來的土包子!”
我一聽,火氣蹭的一下就起來了,咬牙道:“你想好了,不送?”
“喲謔!活的不耐煩了是吧?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王小飛在臨江是個什麽人物!”司機大怒,說著話一甩煙頭,連連推了我兩把。
我紋絲不動,他沒推動。
他一愣,似乎覺的這樣丟了麵子,一咬牙一拳朝我麵門砸了過來。
“嘭!”
拳頭停在了半空中,被我抓住了,他臉色一變,用力抽了幾下,沒抽動。
我咬牙猛的一甩,將他甩的撞在車前蓋上,心裏憋了一股邪火,走上去,抓著他的頭用力朝車前蓋上砸。
嘭嘭嘭,連連砸了三次,直到將車前蓋砸出一個坑。
“再問一次,送不送?”我湊到他耳邊森寒道,說著話一刀摸出黑刀一刀剁在他的擋風玻璃上。胖子已經昏迷了,這家夥要是再敢拒絕,我就讓他見見血。
“別別!大哥大哥,我送我送!”司機被撞鼻血橫流,終於知道自己踢到鐵板了,看著鋒利重刀嚇的臉色發白,連忙服軟。
我放開了他,將刀抽回,等他打開後座之後將胖子放了進去,然後坐上了副駕駛。
司機看著我手上的刀,嚇的哆哆嗦嗦的啟動車子,往市區醫院趕去。
二十分鍾後車到了醫院,我扛著胖子下車,拿出一疊萬元鈔砸在司機臉上,“滾,敢多事弄死你!”
“是是。”
司機屁都不敢放一個,一踩油門逃也似的離去。
我背著胖子進了急診室,有值班醫生過來接手,手忙腳亂的開單子檢查繳費,等胖子被送進手術室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半個小時。
最後,我一個人等在手術室外麵,看著亮燈的“正在手術”指示燈,心裏七上八下。東北太遠了,也找不到苗家的據點,隻能求助醫院。
想了想,我立刻給瓜哥打電話,可瓜哥的電話接不通,我隻得給他發短信,將事情前前後後大概說了一遍。
之後我又試著聯係皮衣客,瓜哥和皮衣客應該在一起,但也沒聯係上。
最後我想到了吳奎,電話打過去,總算通了一個。
“怎麽了,小春?”吳奎的聲音傳來。
“胖子受傷了,在動手術。”我直接道。
“你們在東北出事了?”吳奎一聽,聲音便凝重了幾分。
我有些奇怪,問:“你知道我們來東北了?”
吳奎道:“虹姐那邊通知了我,隻是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你們已經上飛機了,苗宗的傷怎麽樣了?”
“肚子被捅了一下,結果還沒出來。”我有些喪氣的說道。
“你先別擔心,胖子有底子,問題應該不大。”吳奎道,“這樣,我派幾個人帶些藥過過去幫你,但他們坐飛機至少要明天才能到,這期間隻能靠你了,另外我們苗家在你那邊有一個外圍的情報組,如果有什麽緊急的事可以找他們幫忙,地址和碰頭暗號我還要問問,待會兒發短信到你手機裏。”
“好!”
我聽完總算鬆了一口氣,有藥就好辦了,奇門人士用的藥和外麵普通人用的藥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頓了頓,我疑惑道:“你那邊在忙嗎?”
電話裏我分明聽到不少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風聲也很大,聽著像是直升機的聲音。
“大魔城那邊的事已經驚動了整個中土奇門界,各大勢力的頭領商量了一下,準備聯合組織一支探險隊再探大魔城,家族派了我去,現在正在去的路上,恐怕很快就會沒信號了。”吳奎回答道。
我心頭一跳,道:“那消息是怎麽說的,複活鬼王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吳奎那邊沉默了一下,道:“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別往外傳,是鬼王殿!”
“鬼王殿?!”
我一頭霧水,這三個字聽著,像是某個勢力的名字。
可我還沒來得及問,那邊便斷了信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