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有人來了!”殺掉黑袍人,白香月突然扭頭看向西邊的更遠處,眉頭微微一蹙。
我心裏咯噔一聲,想必是黑袍人在門被踹開之前呼叫了同伴,而且從他剛才說的話來看,他是苗家派來的,還是苗家大少爺苗瀚的手下。
我和胖子不敢怠慢,急忙從窗戶爬了出去。
“跟我走!”白香月又看了一眼西邊的方向,對我倆又說了一句,說完便帶著我和胖子朝外麵走。
我倆急忙跟上,和白香月往東一路飛奔,翻過圍牆直接跑到了大街上。此時的街道已經空空蕩蕩的,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隻有一些野貓野狗躥來躥去,安靜的有些嚇人。
白香月腳步交替並不快,但走起來的速度卻有些嚇人,我和胖子全力狂奔,才能勉強跟得上。三千青絲在身後隨風飄舞,有一股說不出的美感。
走過幾個街區,我不斷的往後麵看,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看白香月一點放鬆都沒有的樣子,我也不敢泄氣,心裏不斷的打著鼓。後麵的追兵恐怕絕不是易於之輩,否則不至於將白香月逼走。
我不自覺又看向胖子,胖子搖搖頭,臉色也很緊張。
這是一種無聲的逼迫,雖然後麵空蕩蕩,卻讓我覺的後脊背發麻,感覺就像有什麽很厲害的東西潛伏在後麵。
就這時,突然前麵的街道突然衝出來一輛金杯,“吱”的一聲急刹在我們麵前,車門打開,從上麵跳下來七八個身穿黑西裝的人,手中拿著各式凶器二話不說直接朝我們衝過來,最讓我驚悚的是,其中有兩個人手上赫然拿的是手槍。
“躲起來!”
白香月對我們說了一句,沒有任何停滯,玉腿輕輕一躍,紅綾一卷便衝了上去。我和胖子急忙躲在一根電線杆子後麵。
“砰砰砰!”
剛剛躲好,兩個有槍的人毫不猶豫的開槍了,子彈亂飛,在地上擦出點點火花。
但很快槍聲便戛然而止,然後就聽嘭的一聲,兩個人摔到我和胖子麵前,一看,正是那兩個拿槍的家夥麽。
他們的手臂完完全全已經變形了,明顯是白香月用紅綾卷廢的。
“幹他們!”
胖子趁著他們摔懵的機會一腳就朝其中一個人剁了下去,那人慘叫一聲,昏死過去生死不知。我也沒閑著,尖刀一轉,用刀背朝剩下的那人拍了過去,將他拍的兩眼翻白,口吐白沫。
補刀完這兩個,我們也朝金杯車那邊衝去,但還沒等我們衝到,戰鬥便已經結束了。
全死了,而且是七竅流血的死法。
我們衝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白香月殺最後一人,隻見她手一甩,紅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住那人的脖子,猛的一拉,就見那人鮮血直接從七竅中噴湧而出,脖子一扭,呈現一個詭異的角度,估計是連脊椎骨一起被卷碎了。
我和胖子都倒抽了一口氣,前前後後說起來麻煩,但其實不過是五秒之內的事。這一輛金杯的人就全部被白香月幹掉了。
“上車!”白香月這時候朝後麵看了一眼,又對我和胖子說道。
我們不敢有任何猶豫,胖子去開車,我和白香月也都上了車,我坐副駕駛,白香月坐在後座。好在胖子沒掉鏈子,發動車子躥了出去,急速朝著東邊開去,連連闖了好幾個紅燈。
“他們是什麽人?”我心底雖然有了答案,但還是忍不住求證。
“苗家人。”胖子眉頭緊皺,道:“準確的說是苗瀚的親弟弟苗海的手下,包括剛才那個黑袍人也是。”
“苗海?”我心裏犯嘀咕,剛才黑袍人喊胖子五少爺,但語氣明顯很輕蔑,那種輕蔑我能感覺的出來,並不是氣頭上那種口無遮攔的輕蔑,而是發自內心。
感覺胖子在苗家似乎沒什麽地位,本事上也和苗苗明顯差上一大截。
“苗海和苗瀚一丘之貉,是苗家在川東地區的次目,勢力很不小。”胖子又道。
“次目是什麽身份?”我聽的莫名其妙。
胖子耐心解釋道:“就是頭目的意思,次目就是二等頭目,奇門世家在江湖都是分片管理的,分片的最大頭目叫總目,下麵分設不等的幾個次目,次目下麵有大目、小目。苗海因為和苗瀚將來很可能會繼承家主的關係,身份雖然是次目,但總目在無關緊要時,也得給他幾分薄麵,他在川東這片地方囂張跋扈,無人敢惹。”
我恍然,這跟地下王朝差不多是一個概念,也是分勢力和地盤的,想了想,我又問:“那苗家在川東地區的總目是誰。”
胖子臉色一僵,道:“你認識。”
我一愣,突然想起來了,驚道:“是痦子……呃,是虹姨?!”能成為一個地區的總目,必然是實力高強的苗家人,想來想去,也隻有她了!
“對。”
胖子點點頭,道:“但虹姨因為苗苗那件事,已經被纏在洪家脫不了身,現在川東這一塊,基本由苗海說了算。”
“他為什麽要衝我們來?”我又問道。
“他不是衝我們來的,而是被我們給撞上了。”說完,胖子不自覺從後視鏡上瞟了白香月一眼,但又被電擊一般收回目光,似乎對白香月有些發怵。
“他們是衝白香月!”
我這才想起來,確實,黑袍人一開始是在圍攻白香月,而我和胖子則是半路殺出來的,那幫人並沒有衝我們來,是我被思維慣性弄糊塗了,以前在青龍鎮的時候,一般遭遇什麽危險幾乎都是衝我來的。都有些神經質了。
想到這,我忍不住回頭看了白香月一眼,她麵容平靜,絕美的眸子也帶著絲絲的疑惑,對我緩緩搖頭,表示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胖子眉頭皺的更深了,道:“這件事有些蹊蹺,先逃吧,事後再去查,弄不好會和苗苗姐有關!”
我心裏微微一驚,和苗苗有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必須查清楚了,苗家高手如雲,我們去不了,去了也翻不起什麽浪,但在重慶,總應該能做點些什麽。
“停車!”
就這時,白香月突然說了一句。
胖子一驚,急忙踩下刹車,車子在地上滑行了十數米,停下了。
“下車,我們被圍了!”
白香月又說了一句,說完紅綾一卷,直接將我和胖子提溜了起來,朝旁邊的一個建築工地跑進去,幾個起躍便跨越外麵的護欄和障礙進到了裏麵。
我被拎著,感覺自己眼前一花就從車裏出來的,而且詭異的是車門都沒開,說明我和胖子,還有白香月是從車窗戶出來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
白香月腳下輕輕一點便能騰躍而起一丈多高,工地裏麵亂七八糟,橫七豎八的建材機器根本阻攔不了她,很快就跑進了工地深處。
這時候我終於發現了追兵,又是一群黑袍人,他們也和白香月一樣,一個起跳便可以跨越很高很長的一段距離,而且無聲無息,形同鬼魅,和剛才那些金杯車上下來的小蝦米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
想必剛才那些小蝦米,不過是拖延我們時間的炮灰而已!
“那些都是大目級別的高手,傾巢出動了!”胖子懸在半空中,回頭看了一眼,臉色大變。
我也暗暗吃驚,痦子女人是總目,比她低兩個級別的,至少也是瓜哥和或者皮衣客那樣的級別,肯定不是那麽好對付的。而且他們的數量多達十多個,甚至這些人身後恐怕還有更厲害的存在。
這時候,白香月又說話了,好聽的聲音帶著幾分緊迫,“他們的目標是我,待會兒我放下你們,你們就朝北邊走,不要停,一直走到陵園,在裏麵躲一夜就安全了,如果有東西問你們去幹什麽的,你們就說是燒紙錢的,給四十四號墓燒紙錢。”
“你是打算引開他們嗎,會不會有危險?”我心裏一抖,不禁開始為白香月擔心。
白香月聽了我的話,嘴角微微抿起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卻沒回話。
很快,她就走到了一處拐角的地方,猛的將我們朝旁邊一條黑漆漆的巷道一丟,然後往相反的方向前進。
落地之後我發現,她紅綾下麵竟然還掛著兩個人,不由一陣奇怪,胖子解釋道:“那是障眼法,她在掩護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