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陣無語……
到了下午,我終究沒扛過苗苗的那句“不能躲”,還是去了黃大仙家。
進門的時候門是虛掩的,黃大仙不在家,隻有瓜哥還在大呼小叫的玩遊戲,一看見我竟然難得的主動放下耳麥,憋著笑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我瞪了他一眼,悶悶的坐在沙發上不理他。
“來都來了,還有時間!”
瓜哥拍了拍旁邊的電腦桌,招呼我道:“過來陪我玩兩局唄。”
“不玩!”
我心裏有氣,拿出手機玩俄羅斯方塊,還把聲音放的大大的。
小樣,就不跟你玩,氣死你。
“靠!”
瓜哥一翻白眼,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轉頭繼續他的傻逼征程。
我玩了一會兒,因為昨夜基本沒睡,居然斜躺在沙發上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當我再次醒來,緩緩睜開眼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自己麵前居然出現兩張臉,正直愣愣的盯著我,離我還不足兩尺。
“我艸!”
我嚇的渾身一抖,直接從沙發上溜了下去。
這才看清楚,是瓜哥和黃大仙,黃大仙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瓜哥竟然也放下了遊戲。
“你,你們幹什麽?!”
我心髒砰砰直跳,人嚇人嚇死人,兩個人趁自己睡覺的時候直勾勾的盯著我,搞毛線啊。
兩人見我醒了,對視了一眼,然後有看向我,臉上有驚奇、疑惑,但更多的是莫名的驚詫。
“說句話啊,你倆偷窺狂啊!”我急了,自己現在最怕的就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要是鬼啊混啊之類的還好說,兩個大活人直勾勾的的盯著自己,隻會讓我更加發毛。
瓜哥臉上帶著幾分詭笑和八卦,說:“原來你喜歡洪曉芸啊?”
“什麽?!”
我一下就瞪圓了眼睛,洪曉芸三個字就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的重擊在我腦海,一陣頭昏目眩,急道:“我……我喊了她的名字嗎?”
“嗯。”瓜哥和黃大仙同時如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艸!”
我心裏萬千羊駝狂奔而過!
自己怎麽回事,怎麽又開始喊洪曉芸的名字了?
上次苗苗剛來的時候,就錄下了我夢囈喊洪曉芸的錄音,這又來了!
洪曉芸,洪慶生現在唯一的女兒,也是現在洪家唯一還能稱得上活著的人,隻是精神有些問題,住在縣裏的福利院。
我確定以及肯定,自己做夢絕對沒有夢到洪曉芸,但我怎麽會喊洪曉芸的名字?
如果沒有之前苗苗錄下我夢囈的聲音,我是絕對不會信的,但現在他們一說,我便徹底信了。
洪曉芸,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傻姑娘,和我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交集!!
如果第一次是意外,那這第二次代表了什麽?
我心裏惴惴不安,自己能接受這個世界有鬼,能接受這個世界有那些稀奇古怪的邪祟。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怪事連連。
這種如附骨之疽的驚悚,甩都甩不掉!
“怎麽,被嚇到了?”瓜哥咧著嘴笑道。
我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沫,也沒了脾氣,很幹脆的點頭承認。
“放心!”瓜哥一把勾住我的肩膀,樂嗬嗬的說道:“有我在,包你出不了事。”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滾蛋,我沒被別人嚇到,倒是被你們這兩個家夥嚇的半死。”
瓜哥無語的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黃大仙拿起桌子上一個小包裹,對我說道:“到時間了,我們該出發了。”
我一愣,急忙拿出手機一看,發現已經是半夜十點多了。於是便起身,跟著瓜哥和黃大仙下了樓,然後直奔鎮裏的派出所。
到的時候楊建國和錢飛幾個公安正在門口等著了,一見到我們就上前打招呼,還客客氣氣的將瓜哥請了進去。
稍稍寒暄一會兒,瓜哥便直接說去要看一下屍體。
楊建國點頭,便將瓜哥帶到派出所的停屍房,我看了一下,裏麵的條件很簡陋,就是一個大點的冷藏水晶棺,不是醫院停屍房的那種冷庫。
這讓我很不解,按道理凶殺案屬於重大刑事案件,照流程是必須運到縣裏的公安局去做屍檢的,因為那裏才有專業的法醫。
這屍體都收斂快一天了,留在這小小的派出所幹什麽?
保存條件這麽差,不怕萬一停電毀了屍麽?
瓜哥圍著水晶棺仔細的看一圈,就抬頭問楊建國他們:“昨天是幾點走屍的?”
“十一點。”錢飛很肯定的說道。
“剛到子時,迫不及待呀。”瓜哥聽完點點頭嘀咕了一句,便對楊建國他們說:“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晚上派出所不許留人。”
“啊……我們晚上可能要出警,這恐怕……”錢飛本能就開口。
“沒問題!”
可楊建國直接打斷了他的話,還說:“一切拜托瓜大師了,我們也希望早點找回那具跑掉的屍體。”
說完他就招呼現場的公安離開,沒一會兒連值班的文職公安都被趕回家去了。很快整個派出所就空蕩蕩的,隻剩下我和瓜哥黃大仙三人。
“你想怎麽辦?”我問瓜哥。
“當務之急是搞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弄走了屍,這樣才會有方向。”瓜哥道,說完他從黃大仙那裏接過一個紙包遞給我,說:“把這東西灑在門前門後,還有走廊的交叉路口。”
“這是什麽?”我奇怪道。
“白芒!在最陰晦的土牆上刮來的,還混了一點糯米漿,可以讓一些髒東西現形。”黃大仙道。
我點點頭,白芒不就是芒硝麽,以前的黑火藥就這種成分,在茅廁尿池浸染的土牆上就會長出來,確實夠陰晦的,白茫茫的像是霜。
接著,我們三人各自走向派出所的各個位置,在門、窗戶,交叉路口都灑上薄薄的一層粉末。
忙活完之後瓜哥便對我說道:“咱們一人守一邊,有情況立刻吹口哨,老黃守後麵,我守大門,你就守側門把。”
“還……還分開?”
我一聽心裏就是一抖,這大晚上的看著就滲人,何況弄不好還會有什麽東西跑進來,最不濟也會有詐屍跑出去。
“放心,你隔著我不遠,一個口哨我就到了。”瓜哥道。
我一看,側門和大門還真不算遠,一個拐角就到,但還是有些害怕,就問:“咱們為什麽要守在外麵,在停屍房裏麵守株待兔豈不是更好?”
瓜哥搖頭,道:“咱們三人陽氣太重了,聚在一起那東西未必敢來。”
我一陣無語,末了也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點點頭。
到了側門旁邊,我找了一個靠窗戶的角落蹲下來,這裏離著側門也就十幾步,如果有什麽異常一眼就能看見,而且離著瓜哥也不遠,走兩步腳就能看見拐角的他。
我蹲在窗戶的牆根下,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十一點。
也就是這時候,突然一個影子從窗戶外麵照進來,從我麵前一閃而過,我嚇的差點沒叫出來,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不是鬼,因為鬼沒有影子!
“難道是人?”
我暗暗想到;如果是有人從窗戶外麵經過的話,那就解釋得通了。
該不會有公安還沒走吧?
我忍不住就順著牆根一點點的探出頭從窗戶往外麵看,但卻什麽也沒發現,窗戶外,外麵隻有一盞昏黃的路燈還亮著。
“奇怪。”
搖了搖頭,我嘀咕了一句又重新蹲下來,眼睛忍不住就去瞟了剛才一眼灑下的白芒粉。
可這一看,卻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出來。
隻見那些白色的粉末上麵竟然出現了一排的黑腳印,從側門進來一直延伸到了走廊的盡頭,赫然是停屍房!!
“髒東西進來了!”
我嚇的直接貼在牆上,汗毛倒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