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河道?”
我微微一愣,不自覺就想起了前些天的“地震”,身後的豁口和古井相連,也就是說,前一段時間古井還有水的時候,這條暗河也應該是有水的,難道那次地震就是因為暗河突然斷流造成的?
這又讓我想到了封水龍碑,難道斷流和龍碑又有關係?
可是這條暗河體量太大了,直徑目測至少數百米,一個小小的風水龍碑能起什麽作用,差距是不是太大了?
從水位高度差來看,如果要讓古井裏麵有水,那這裏的河道肯定是充滿了水的,雖然不知道流速如何,但想到達對岸基本是癡心妄想。
我心裏不禁浮起一個想法,難道對麵真的是一座墳,或者說是藏寶的地方?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建造者就太可怕,這等借用暗河水勢來保護的手法,巧奪天工都不足以形容了。
……
接著我們又走了兩三分鍾,終於到達了對岸。
“有人!”最前麵的瓜哥回頭說了一句。
我急忙關掉手電,跟著苗苗上去一看,發現上麵是一塊空曠地,燈火通明,四個土夫子正推著小車忙忙碌碌的。
而最吸引我目光的是他們身後一堵青磚牆麵,上麵已經被炸開了一個大洞口,碎石殘磚飛得一地都是。
“看來他們已經進去了。”苗苗道。
“門口的人怎麽辦?”我問。
這裏和洪家門口可不一樣,一片空曠且燈火通明,想要悄悄的靠近幾乎不太可能。而且他們身上還有危險的槍支,如果被發現,那就太危險了。
“幾個小嘍囉而已,直接上!”瓜哥一咬牙,拿出兩柄鋒利的降魔杵,便欲起身。
“別急!”
苗苗突然說道,頓了頓,她朝前麵仔細的看了幾眼,臉色便微微一變,說:“這些人已經死了!”
“什麽?!”我差點驚的喊出來,活生生還在門口幹活的四五個土夫子,怎麽就死了?
“被鬼上身了。”黃大仙也插了一句。
“你看他們,推著小車來來回回卻什麽也不幹,幹推著玩,肯定不再是活人了。”苗苗解釋道。
我細細一看,發現苗苗說的是對的,那幾個“土夫子”推著小車不斷的走來走去,可車鬥裏麵卻始終都是空的,就像是小孩子玩推車一樣。而且他們走動起來的時候明顯身體僵硬,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樣子。
“這是鬼堵門,裏麵的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皮衣客臉色有些凝重。
“那裏麵是墓嗎?”我問。
從那一大堵青磚牆來看,這分明就是一座地下建築,而且手筆肯定小不了,古色古香,弄不好真的一座大墓!
“還不清楚,不過我們肯定來對了。”苗苗眉頭道。
說完,她又看向我,說:“阿春,你去把他們引過來。”
“為什麽是我?”我一聽渾身就不禁發軟,心說這是要把我當魚餌麽?
苗苗橫了我一眼,說:“他們四個,我們五個,要我去引也可以,那你負責製服其中一個?”
我:“……”
“放心吧,隻是幾個貪玩的遊魂而已,它們把屍體和推車當玩具了,不是什麽厲害的東西。”皮衣客也同意苗苗的方法。
“好吧!”
既然他們都這麽說了,我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隻是心裏有些疑惑,遊魂還貪玩的麽?怎麽說得跟很可愛似的?
接著,他們四人都往眉心和天靈蓋上點了一點黑色的東西,我一看,是鍋底灰,這東西能遮蔽人體陽氣,不易被鬼魅邪祟發現。
當他們做完,我便哆哆嗦嗦的站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張了張嘴,小聲喊了一句:“喂。”
“你大聲點會死啊!”苗苗的不滿的聲音立馬從後麵傳上來。
我苦著臉,深呼一口氣,將驚恐壓力下去,然後衝著前麵大喊:“喂!!”
好吧,其實聲音依舊不大。
但有效果了,那四個“土夫子”都是一愣,交頭接耳了幾下,然後就推著小車朝我來了,走起路來一扭扭的又格外僵硬,有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很快,四個“土夫子”越走越近,我頓時發現,這四個土夫子是真的已經死了,他們的胸口、身上都出現幾個不通程度的窟窿,看起來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燒穿了一樣,臉上、身上大片大片的皮膚都成焦黑色,散發出一股惡臭味。
這分明就是慘死的人,生前肯定遭遇了什麽恐怖的事情。
我腿肚子發軟,忍不住就想往回跑,突然身旁一陣風刮過,就見瓜哥苗苗他們已經衝了上去,二話不說抬起一腳就將僵硬的“土夫子”踹倒,然後各顯神通。
瓜哥最狠,降魔杵一下就刺穿了死屍的天靈蓋,皮衣客最暴力,接連三掌拍在死屍人中的位置,黃大仙雖然動作最慢,但桃木劍最長,也差不離,一劍朝死屍嘴裏捅了進去。苗苗用的則是一根紅線,繞著死屍中指一纏再用力一拉……
四聲慘叫接連響起,然後死屍就一動不動了。
“搞定了?”我看得目瞪口呆,這麽容易對付?
苗苗拍了拍手,道:“隻是一縷不散的魂氣罷了,比鬼差遠了,弄不好就是那些小老鼠小穿山甲之類的死魂,除了會逃命,沒什麽別的本事。”
“這樣啊。”我點點頭,大鬆了一口氣。
“走吧,我們進去。”接著苗苗又招呼了一聲,便帶頭走向那個被炸開的豁口。
我咽下一口唾沫急忙跟上,等走到那個被炸開的活口時我發現,這堵青磚牆可不是一般的厚,足足有好幾米,而且磚縫隙之間填充的是一種白褐色的土。
“白膠土?!”瓜哥臉上微微有些驚訝。
“什麽是白膠土?”我好奇的問。
“就是用糯米汁、上等粘土、白膠、還有其他一些材料製成,一旦澆築下去絲毫不亞於現在的特種水泥,防水更是一流,號稱一尺一寸金,這手筆不可謂小!”皮衣客解釋道。
我了然的點點頭,又看向磚牆的中間的位置,發現上麵接連有三層的黑色的什麽東西,用一種皮子夾在中間,就又問:“那又是什麽?”
“這是專門用來防止挖掘用的夾層,裏麵裝滿了毒液。”苗苗道:“那四個土夫子估計就是爆破的時候被這種毒沾染到身上了,半被燒死半被毒死。”
我聽的頭皮發麻,這得是多狠的毒,才能將身上腐蝕出大洞?
接著,我們五人沿著豁口走進去,裏麵是一個密室,門口連接一條上下都封閉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什麽位置。
沿著通道走了一段,突然發現前麵不遠處的位置有一個人靠坐在牆邊,滿臉驚恐到極度扭曲,一動不動,而且嘴裏還含著一條長長的什麽東西。
等我打手電走過去一看,差點驚得沒叫出聲來。
那長長的東西,赫然是一條腸子!!
“有厲害的東西!”苗苗臉色大變。
皮衣看看了幾下,便道出了他的死因:“他把手伸進自己的肚子裏,將腸子和胃生生扯出來了!這是惡鬼上身。”
我聽得頭皮差點沒炸開!不禁腦補了一下:一個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伸進自己的肚子裏,然後將腸肚扯了出來……
這得是多悚人的事情?
而且他手上還抓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細細一看,是胃!
差點沒吐出來!
瓜哥也沒閑著,趁我們說話的功夫,蹲下身用指尖抹了一點點地上的血,摩挲了幾下便說:“人剛死,血是熱的。”
苗苗一驚,道:“那東西還在附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