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塵世之間悲情的優柔寡斷
車水馬龍搖擺著忽快忽慢
誰還打抱不平都在袖手著旁觀
冷眼直視街邊多麽無助的攤販
有錢人怒發衝冠
無錢就替人洗碗
富人笑窮人太不堪
我除了一把破琴沒有多餘尋歡的盤纏
背著行囊風餐露宿破舊的道觀
沿路想著當年路過清澈的湖畔?
看破世間的我怎會重返這泥潭
寂寞使微笑釋然?
我何愁無假不歡?
她和我從此不相幹
孤獨的皮特張,朝著神明的方向
沒有人陪伴,隻剩琴聲悠揚
為何獨自承擔,那短淺的眼光
就算天昏地暗哭了又怎樣
古怪的皮特張,遊曆古老的街巷
隨後揚起帆,消失在海岸上
黑夜那麽漫長,獨自一人悲歡
需要多少勇敢丟下了不安
我除了一把破琴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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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歌詞從口中唱出,雖少了搭配音樂的那種動人心弦感,但卻牽動了玦靈說不清的痛苦回憶。
父母和妹妹死後,他就戀上了這首歌,輕快的音樂,看破世俗的唱調,無一不讓他沉迷。
尤其是那句“就算天昏地暗哭了又怎樣”的歌詞,更是讓玦靈感同身受,認為自己就是歌中描述的皮特張。
《孤獨的皮特張》是地球那邊一個被尊稱為蔣神的網絡歌手所作,由於音樂創作風格放蕩不羈,又得於痞爺的稱呼。是個歌曲很好聽,卻總是沒能紅起來的歌手,雖然當事人不在意,但他的粉絲都為其感到不值。因為這顆金子沒能發光。
歌名裏的皮特張是喻意一個被世俗所不接受的流浪者。就好比現在活在基層的大眾人群,有著說走就走的心,但是卻哪裏也去不了,被世俗打壓,被迫流浪。
玦靈雖然不是流浪者,但卻是被世俗所不接受的人,有著想交朋友的心,卻總是沒有拿出實際行動。
唱著唱著,玦靈眼眶漸漸濕潤,眼神朦朧流離。這一瞬,再也唱不下去了,沉沉的低下了頭,緊閉雙眼不讓那象征脆弱的淚流出來。
在玦靈中斷演唱後,過了很久,裁判團才猛的緩過神,當即問:“麵試者,怎麽不唱了?”
聽到裁判的聲音,玦靈強製平複了情緒,可以試著開口說話,但聲音還是微微顫抖著,搖頭說:“不了,我已經唱完了。”
“唱完了?我怎麽覺得隻唱一半多啊。”裁判員老蔣說道。
玦靈耳若無聞的轉身向門口走去,說:“點評吧,點評完了,我也該回家了。”
坐在首席位置的陸元茂神色少了之前的看輕,語氣嚴肅的說道:“好吧,既然你已經唱完了,我們也就開始點評了。說實話,我完全沒聽清楚你前半段歌詞內容,這種唱速太快的風格,本公司暫時接受不了。”
雖然早就料到不會很順利,但聽到被否決的點評,玦靈也還是有些失落:這個世界不接受rap風格的音樂嗎,嗬,果然異界生存不是這麽容易的事。
陸元茂點評後,其他裁判也紛紛點評,無一例外,全是不看好的點評,說得有根有據,絕不是跟陸元茂的風。
最後,裁判團老蔣也發話了:“我倒是對你的這種唱法很感興趣,可我的個人愛好並不能代表什麽,人民群眾的愛好才是我們最看重的。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私下聊聊,稍微修改一下曲調風格,也許會有轉機……”
玦靈立即用更大的聲音掩蓋住老蔣的聲音,說:“不用了,有你這番點評就夠了,我也不算白來一趟。真不愧是本家,你和原創者的音樂風格愛好都一樣。”
“本家?”老蔣不解。
“沒什麽!沒我事的話,我就先回家了。”
“嗯,你可以離開了。”陸元茂發放通行令,其實他現在心裏在糾結著要不要把玦靈留下來。從公司利益上來講,他不應該把玦靈留下來,但從私人方麵來講……
玦靈也沒多作逗留的念頭,正準備開門離去。然而,門卻在這時自己開了,同時走進來一個身穿全紅的女生,進來就用一副不容置喙的語氣喊到:“陸叔,這個人我留下了。”
聽到這道聲音,陸元茂還能不知道是誰嗎?立即服軟從裁判席走下來,說:“我的小祖宗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司現在的狀況,我們培養不了這種人才。”
盯著紅衣女生發愣的玦靈,聽見自己被稱為人才,心中不由的小小高興了下。
紅衣女生勢在必得的氣焰絲毫沒有打消:“那又怎樣,公司現在的狀況就是應該要培養新風格歌曲,而不去拘泥於被聽爛了的那些歌曲。”
“嗬嗬”陸元茂苦笑了聲,說:“你知道新型風格歌曲被接受的幾率是多少嗎?是百分之十,隻有僅僅十分之一的幾率。優理小姐,我知道你從小就很喜歡擺弄出這種快曲調的旋律,但為了公司著想,我是不會允許你胡鬧下去。”
紅衣女生見講道理行不通,就開始耍無賴:“我不管,反正這人我留定了。如果陸叔你不同意,明天我就去退學。”
“優理小姐……”陸元茂這一聲是真的動了怒氣,正準備出言教訓紅衣女生時,卻看見玦靈小心翼翼的挪動步伐往門外移去,立馬喊住:“小夥子,你要去哪?”
玦靈嚇了一跳,慌忙收起慌張的表情,故作從容的說:“回家。”
“可否等我們這邊事情處理完了你再回家?”
“不行。”
“為什麽?”
“我怕被廢了!”
聽到這句話,紅衣女生明顯楞了楞,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玦靈:“是你!”
“對,就是我。”玦靈趕緊後退幾步:“先說好,打人不打臉。”
紅衣女生臉色忽然冷靜得可怕,問:“剛才的歌是你唱的?”
“是我唱的,雖然不被他們接受,但也是我的得意之作。剛才謝謝你幫我求情,不過,看現在這樣,你是不會再為我求情了。”該道謝的玦靈還是會道謝。
紅衣女生有些驚訝,顯然沒想到這個無賴還會道謝,稍微對玦靈的映像改觀了些,但也還是處在厭惡的階段,正色說:“在音樂上我是不會參雜任何私人感情。你這身學生製服……是中南高校的學生吧!”
“嗯,怎麽了?”玦靈問。
得到回答,紅衣女生嘴裏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說:“我們做個交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