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霆看著走廊盡頭的重症監護室,腳步並沒有往醫生辦公室移,護士似乎看出他的心急如焚,便道:“蘇小姐上午醒了一會兒,主治醫生給她檢查過,她已經脫離危險期。”
“她醒了?為什麽沒有人打電話通知我?”宮霆先是驚喜,隨即又是慍怒,如果他知道她醒了,他會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而不會讓她孤伶伶的醒來。
護士:“……”
這下,宮霆更不可能先去醫生辦公室,他大步走向重症監護室,透過玻璃,他並沒有看到病床上的她,他心頭咯噔一跳,“她人呢?”
“宮少,蘇小姐已經轉到普通病房了,在樓層。”護士連忙答道。
“馬上帶我去。”宮霆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她,觸摸她,證明她是活生生地在他麵前,再不用隔著冷冰冰的玻璃窗,感受不到她令人安心的體溫。
護士哪敢強迫他先去醫生辦公室,隻好在前麵帶路。
來到病房前,宮霆推開門大步走進去,他們之間終於不用隔著那麽遠的距離遙遙相望了,他長腿一邁,幾步來到病床邊。
女人趴著睡的,大約是怕壓到背上的傷口。
他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緩緩抬起手,遲疑半晌,終於還是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指下肌膚滑如凝脂,讓他心生眷戀。
他心頭像堵了一團棉花,讓他的呼吸都不順暢起來,“蘇語,你知道嗎,你把我嚇壞了,以後不許再生病不許再受傷。”
昏睡中的小魚,根本聽不到他的話。
宮霆垂眸,細細地打量她,短短幾天,她瘦得眼窩都陷了下去,憔悴得沒了人形,他微微俯下身,薄唇印在她額頭上。
他呼出一口氣,心髒沉重得像壓了一個千斤頂,讓他難以負荷。
他並沒有淺吻輒止,幾天來的不安,折磨著他,豈是一個吻就能讓他心安的,他的唇落在她臉上,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小魚癢得動了動。
臉頰在他俊臉上無意識的蹭了蹭,他的動作一僵,停了下來,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期待她能睜開眼睛來,可是等了許久,卻隻等來她沉緩的呼吸聲,她又睡著了。
宮霆苦笑一聲,與她耳鬢廝磨,“小懶蟲,睡了好多天了,怎麽還睡不醒?”
宮霆在病房裏待了一個小時,小魚都沒有醒過來,他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起身走出病房,接通電話,“有事?”
伊甸被那端猶如寒冬臘月的聲音給凍得抖了一下,“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掛了!”宮霆沒空理她,剛要掛電話,就被伊甸阻止,她道:“我聽說塞西莉亞去國賓部找你了,她想拉攏你?”
宮霆背靠在牆壁上,神情冰冷,“你在擔心什麽,我還不至於蠢到看不清眼前的形勢,她最多還能蹦噠多久?”
伊甸龍心大悅,“她確實也不能蹦噠多久了。”
“伊甸,若再因為你的破事,傷到我身邊的人,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宮霆惡狠狠地掛了電話,縈繞在胸口的怒意久久未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