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父瞧她動了怒,伸手撫著她的背,替她順氣,他道:“夫人,我這一生從不求人,這幾天我把人都求遍了,什麽臉色沒看過?可自家女兒闖的禍,天塌下來我們也要給她頂著。”
“那萬一真是衛安寧設計的呢?她報複咱們女兒呢?”鄭母不依不饒道。
鄭父揉了揉眉心,實在不理解女人的無理取鬧,“就憑阿琛對衛小姐那態度,她費這個力氣對付我們女兒做什麽,再說了,這段時間那孩子食物中毒的事,把他們折騰得死去活來,她還有心情算計咱們女兒?”
“如果她就有這心情呢?”鄭母無理取鬧道,其實她心裏也明白,衛安寧看起來並不是一個有城府的女人,否則她剛才可以把話說得再漂亮一點。
鄭父站起來,“我很累,先回樓上去休息一會兒,你也別胡思亂想,我倒覺得趁這段時間,讓她好好反省反省也不錯。”
鄭母氣惱地瞪著他的背影,“女兒是我一個人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鄭父實在沒心情與她鬧,直接轉身離開了。
鄭母一陣氣苦,再想想衛安寧說的那番話,更是覺得堵心,這口氣哽在嗓子眼上,是上不去也下不來,倒越發焦躁起來。
冷幽琛很晚才回病房,衛沉沉好轉之後,夫妻倆幾乎把病房當成了自己的家,讓人在沉沉病床旁邊搭了兩身病床,湊成一張大床。
他推開病房門,就見房間裏亮著一盞落地台燈,這燈還是他讓人從公寓裏送過來的。
燈光下,衛安寧靠在床頭,手裏捧著一本書,腦袋歪向一旁,雞啄米般地打瞌睡,他緩步走過去,邊走邊鬆了領帶。
將領帶搭在床頭,他緩緩來到她麵前,伸手扶住她的腦袋,剛一動她,她便驚醒過來,揉著迷糊的眼睛,抬頭望著他,“你回來了?”
冷幽琛拿走她膝蓋上的書,放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他柔聲道:“困成這樣怎麽也不知道先睡?”
“想等你回來。”衛安寧衝他笑了笑,聞到他身上的煙味與酒味,知道他一直應酬到現在,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被他攔住,“要做什麽?”
“我去給你打盆洗臉水,你好好洗個臉,醒醒酒。”
冷幽琛搖了搖頭,“不用,待會兒我自己去,等我到現在,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衛安寧垂下眸,伸手握住他的手,與他食指緊扣,“今天晚上,琳達的母親來找過我,說琳達打了江洋,被關進警局裏,以他們鄭家在馬賽的地位,都沒辦法將她救出來,這件事是不是很麻煩?”
冷幽琛眸中掠過一抹不悅,“這事我會處理,你不用理會他們。”
衛安寧抬頭望著他,他鳳眸裏拉滿了的血絲,神情也憔悴得很,想必是走了不少關係,才會應酬到現在,她說:“鄭家對你有恩,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開口,我……”
“不需要!”不等她把話說完,冷幽琛就已經開口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