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垂下眼睫,掩飾住眼中的算計,慢慢吃起來,食物放進嘴裏,味道是鮮美的,可看著對麵那兩個恩愛的男女,他卻味同嚼蠟。
飯吃到一半,有人敲門,包間裏的人以為是服務生,都沒有在意,直到一道粗獷的男聲在包間內響起來,他們才抬頭詫異地望去。
江洋看到來人,神情明顯變了變,隨即朝冷幽琛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男人眼中深沉的算計。
原來這頓飯是鴻門宴啊。
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衛安寧看著闖進來的男人,她順著那人的視線,落在江洋身上,又轉了回去,道:“你是?”
粗獷男人鼻青臉腫,他盯著江洋,惡狠狠道:“姓江,你的出爾反爾,你讓我幫你演一場戲,就幫我還清賭債,結果我剛從醫院裏逃出去,就被放高利貸的人抓住,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頓打,還要殺我滅口,你太狠毒了。”
江洋眯了眯眼睛,卻是不急不躁道:“這裏是什麽地方,怎容得你在此放肆?”
粗獷男人一說話,扯到身體的痛楚,疼得呲牙咧嘴的,“你別以為你不認,我就拿你沒辦法,你讓我開車去撞這位小姐,目的就是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然後讓她對你心生好感,就你這品性,我要是這位小姐也看不上你。”
衛安寧認出眼前這個男人是誰了,就是剛才開車的那個司機,他的車撞進牆裏,明明已經昏迷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他說江洋收賣他故意撞她,這事怎麽聽起來這麽狗血呢?
冷幽琛從這男人出現開始,就是一副散漫看戲的態度,甚至還慢悠悠地夾起花生米嚼著,欣賞著江洋神情變幻莫測。
“江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洋一本正經道:“我不認識他!”
粗獷男人諷刺地看著江洋,“姓江的,你以為你不認就沒事了?這位小姐,你千萬別被他的人麵獸心給騙了,他可不是什麽好人。”
衛安寧指著他,“你不是那個差點撞了我的肇事司機嗎?你身上的傷沒問題吧?”
“我噴的血都是作戲給你看的,我撞到牆上時,氣囊就打開了,我隻受了點輕傷,我身上這些傷,是高利貸打的。姓江的,你言而無信,總會自食惡果的。”粗獷男人詛咒道。
衛安寧眉眼沉了下來,她看著江洋,“江洋,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江洋瞧她冷下來的小臉,眼中掠過一抹驚慌,他移開視線,就見冷幽琛氣定神閑地望著他,似乎在欣賞他的狼狽。
“江先生,我也想聽聽你的解釋。”
江洋迅速冷靜下來,他苦心經營的一個救命恩人的形象,怎麽可能任這個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男人毀去,他道:“你說認識我,我就要接受你的指控?那這天下億萬的人,隨便來個潑我髒水,我就是罪大惡極的壞人?”
江洋在狡辯,冷幽琛不是聽不出來,他狀似惋惜地看著那粗獷男人,道:“先生,你若是沒有證據,我們也不能相信你,畢竟江先生是我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