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窗外已經天亮了,她坐起來,腦子有點暈眩,大概是昨晚哭久了。
她下意識朝旁邊的單人床望去,被子隆起一團,男人背對她躺在床上,露出一撮修剪幹淨的短發,他呼吸均勻,睡得正熟。
他很高,躺下來後隻能曲著腿,身體才不會露到外麵去。
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眼眶有些刺痛,她眨了眨眼睛,起身下床。
因為昨晚的爭吵,她這會兒還有點回不過勁來,慢慢走進洗浴間洗漱,內褲和香皂都還扔在盥洗盆裏,她怔了一會兒,才認命地拿起香皂洗內褲。
洗好晾起來,她才開始洗漱。
洗漱完出來,她眼角餘光不經意地瞥見他,他俊臉浮現不正常的紅暈,她心裏咯噔了一下,連忙走過去,伸手覆在他額頭上。
掌心很燙,她瑟縮了一下,手腕一下子被他攥住。
她要掙開,他卻攥得更緊,額頭往她掌心裏鑽,不舒服的低吟,“好熱,別走……”
衛安寧看著他的樣子,忽然想起沉沉發燒時也是這樣安靜地躺在床上,脆弱得令人心疼,她的心瞬間柔軟下來,“我不走,我去給你倒杯水。”
他的薄唇幹得起殼,也不知道燒了多久。
手腕上的力道一鬆,他的手臂垂落下去,衛安寧轉身去倒了一杯溫開水過來,她將他扶起來,讓他靠在她胸前。
他渾身滾燙,還穿著那件浴袍,浴袍上沾染著淡淡的酒味,與不屬於他的濃鬱香水味。
她皺了皺眉頭,將水杯抵在他唇邊,“喝點水。”
冷幽琛緊閉著眼睛,卻聽話的將杯裏的水喝完。
衛安寧將他重新放回床上,看著他通紅的俊臉,她起身去浴室,接了一盆溫熱水過來,給他擦脖子額頭。
她一遍遍的擦拭,這個方法好像起作用了,他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額上的溫度也降了下來。她鬆了口氣,給他蓋好被子,讓他繼續睡。
不一會兒,冷幽琛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他一眼,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接通,“你好,這是冷幽琛的手機。”
對麵靜默了一下,似乎在確認自己是不是打錯了,然後傳來一道咄咄逼人的女聲,“你是誰,為什麽琛的手機會在你那裏?”
琛?
衛安寧眉尖一蹙,轉身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男人,他身邊有女人了嗎?
“說話啊,你到底是誰,我琛的手機怎麽會在你手上?”女人的聲音驀地變得尖銳起來。
衛安寧壓下心頭的苦澀,淡淡道:“他生病了,我在照顧他,等他醒來,我會轉告他你打過電話來,再見。”
“喂……”
那端那個女人還想說什麽,電話已經被衛安寧掛斷,她看著手機,心裏隱隱難受起來。
手機再度響起來,還是剛才那個電話號碼,她沒接,把手機關成了靜音,任對方一遍又一遍的打,她坐在床邊兀自發呆。
那個女人是誰?
聽她對冷幽琛的稱呼,我琛,他們是情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