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餐廳裏,衛安寧點了一份法式鵝肝,一份甜點,然後將菜單遞還給侍應生,冷幽琛點了一份西冷牛排,以及一瓶八二年的拉菲。
衛安寧下意識摸了摸錢包,幸好她帶了信用卡,要不然身上的現金不夠請他喝杯酒。
菜上得很快,精致的菜式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冷幽琛拿起醒酒器,傾身給她倒了半杯,又給自己倒了半杯。他端起高腳杯,輕輕搖晃杯中酒液,濃黑如墨的鳳眸直勾勾地盯著她。
暖黃色的光線下,她一頭青絲披散在腦後,顯得一張瓜子小臉楚楚動人,肌膚白裏透紅,就像是最頂級的蘋果,散發著瑩潤光澤。
他睨著那一頭長發,“頭發什麽時候蓄起來的?”
衛安寧摸了摸頭發,“蓄了很久了,怎麽了?”
“問問。”冷幽琛抿了一口酒,八二年的拉菲入口香醇,唇齒飄香,可他記得的卻是昨晚她唇齒間的香甜,能讓他噬骨沉淪的香甜。
他舉起酒杯,不動聲色地遞過去,“幹一杯?”
衛安寧端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小口小口地將一杯酒喝盡。她酒量挺好,一瓶拉菲下去,也未必能灌倒她,所以她完全不擔心酒後失態。
冷幽琛喝完杯中酒,又為兩人倒了半杯,看見衛安寧拿起刀叉開始切鵝肝,他靜靜地看著她。
衛安寧被他看得不自在了,她叉了一塊鵝肝,問他,“你要吃嗎?”
“喂我。”男人眸裏泛起迷霧,沒有拒絕。
衛安寧的心抖了一下,看著他迷之神情,竟真的半起身,將叉子遞過去,男人張嘴含下,也不介意是她用過的叉子。
末了,他還抿了抿叉子,那動作與神情,別提多誘惑。
衛安寧坐回去,看著被他抿過的叉子,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冷幽琛咽下鵝肝,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見她久久沒有動,他眸底掠過一抹幽光,“怎麽,嫌棄我用過的?”
衛安寧連忙搖頭,“哪有,快點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叉起一片鵝肝送進嘴裏,那感覺怪怪的,抬頭見他還盯著她,她臉頰發燙,心慌的垂下眼瞼,在心裏問自己。
他們現在這樣算什麽?
吃完飯,已經十點半,兩人精神狀態都還不錯,窗外又開始下雪。
衛安寧喝了酒,臉頰紅撲撲的,她指著外麵漫天飛舞的雪花,瞅著他,“要不要出去走走?”
冷幽琛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矜貴淡漠,瞧著她紅紅的臉蛋,心神微微一晃,他點了點頭,“好。”
走出酒店,外麵天寒地凍,寒風撲麵而來。
衛安寧縮了縮脖子,將身上的大衣拉緊了些,傻嗬嗬地衝他笑,“有點冷哈,你穿這麽少,要不咱們回去吧?”
冷幽琛瞥了她一眼,徑直往長廊上走去。
連續幾天強降雪,廊沿外已經堆起了厚厚的積雪,三三兩兩的年輕男女在廊下玩雪仗。
忽然,一個雪球失了準確路線,往走廊裏飛來。
冷幽琛眼疾手快,一把將衛安寧拽進懷裏,“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