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當根蔥的宮霆跟著衛安寧走出市政廳大樓,他快走幾步,攔住衛安寧的去路,“寧兒,我們談談。”
衛安寧抬頭望著他,其實這一生,她最虧欠的是宮霆。
兒時一個承諾,束縛了他半生,他對她癡情依舊,她心裏卻隻容得下那一個人。
“宮霆,這五年來,如果沒有你的陪伴與保護,我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知道你要談什麽,我和冷幽琛之間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宮霆碧藍色的眼睛裏流光顫動,隱約多了一抹悲傷,“寧兒,我知道這五年,你沒有一刻放下過他,我不和你談他,也不談我們,我剛到伯明翰,陪我去吃飯好不好?”
衛安寧望著他的俊臉,實在不忍心拒絕,她點了點頭,“好。”
宮霆拉開車門,等她坐進去,他迅速上車,發動車子駛離,他看見冷幽琛從市政廳大樓裏走出來,他盯著後視鏡,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目光。
他一邊開車,一邊道:“我聽說你們昨晚到的伯明翰,現在住在哪裏?”
衛安寧報了個酒店名字,宮霆微微皺眉,“那邊最近在開世貿會議,酒店訂房應該供不應求,你們臨時出差,訂到房間了嗎?”
衛安寧垂頭,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她不擅長說謊,又不想讓宮霆知道,她現在與冷幽琛同居一室,“嗯,訂到了。”
宮霆偏頭看了她一眼,“昨晚我給你打了電話。”
“啊?”衛安寧倏地抬頭望著他,“我沒接到啊。”
宮霆抿了抿唇,“是冷幽琛接的,那麽晚了,你們在一起?”
他語氣平和,就像是朋友之間的對話,分寸拿捏得剛剛好,並不會讓她反感。
衛安寧知道瞞不下去,她道:“我們到酒店辦理入住時,前台才告訴我們,之前助理打電話預約的房間,電腦上沒有記錄。”
“你知道那邊正在開世貿會議,房源緊俏,當時隻剩一間商務套房,然後……”衛安寧說到後麵,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怎麽都有種給自己找理由的錯覺。
宮霆攥緊方向盤,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嗓音夾雜著一抹顯而易見的怒氣,“寧兒,你不用向我解釋那麽多。”
衛安寧無奈,她不是解釋,隻是陳述事實。
宮霆拿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馬上給我預訂一間總統套房,不要和我說房源緊缺,我不信全伯明翰,就找不到一家沒住滿人的酒店。”
衛安寧看他氣呼呼地扔了手機,平日的好脾氣不複再見,她咬了咬下唇,碰到破皮的地方,忍不住噝的抽氣。
“宮霆,我來伯明翰是工作,上司在哪裏,我就要在哪裏,你別這樣。”
宮霆打了轉向燈,靠邊停車,他拉了手刹,回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衛安寧,“你知道昨晚我打你的電話,是冷幽琛接的,我心裏有多難受嗎?”
“我連夜開車趕到伯明翰,在酒店外坐了一晚,你知道我為什麽沒有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