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靠在床頭,目光清幽地落在他刀刻般雋秀的俊臉上,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泛著琉璃一樣的冷光,沒有絲毫溫情。
她再度被他的冷漠凍傷了。
“冷幽琛,你還在恨我對嗎?”
男人神色未變,如墨鳳眸裏掠過一抹譏諷,“恨?我為什麽要恨一個不相關的人?”
衛安寧眼睫顫動,心中一抹苦澀縈繞,不相關的人?
“我知道了。”
冷幽琛看著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眼神冷厲了幾分,“你知道什麽?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說完,他騰一聲站起來,胸膛起伏,似乎在極力克製著心裏沸騰的怒意,半晌,他的聲音恢複了冷漠,“宮設計師,希望你管理好你的身體,環宇地產間個優勝劣汰的地方,不想被別人取代,就要時刻保持戰鬥。”
說完,他轉身往門口走去。
衛安寧瞪著他的背影,“你以為我想生病?以為我想耽誤工作?”
“你想不想不重要,你病倒了耽誤工作是事實,宮設計師,我對下屬非常嚴格,你若適應不了,盡早提出辭職。”話意示落,病房門被人敲響。
兩人都還來不及反應,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出現在兩人視野裏的是一臉焦急的宮霆。
大概是奔跑過來的,他的頭發有些淩亂,看到站在自己的麵前的男人,他瞳孔微縮,愣在當初,仿佛沒想到,已經消失的人,會死而複生站在自己麵前。
冷幽琛身姿挺拔如蒼鬆,目光落在宮霆身上,沒有絲毫的波動,甚至不像以前一樣,看見他就忍不住想衝他揮拳頭。
他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側身越過他,徑自離去。
宮霆僵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才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大步走到病床邊,“寧兒,是他,還是相似的人?”
衛安寧靠在床頭上,神情多了幾分脆弱,他剛才的指責不帶絲毫感情,仿佛送她來醫院隻是公事公辦,“是他!”
“他還活著?”宮霆驚疑不定。
當年車禍事故發生後,他派人去北城調查過,從東山墅到帝傲集團,所有人都知道冷幽琛那天會乘飛機到英國,也有人親眼看見他上了那輛賓利。
甚至在事故發生前的一個高速電子眼裏,還看到他坐在車內,賓利被卡車撞翻到橋下,根本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然而冷幽琛卻死裏逃生活下來了。
如今,他再度出現在他們麵前,他想做什麽?拚盡一切奪回寧兒嗎?
衛安寧唇角勾起一抹苦笑,“難以置信吧?我早上看見他走進會議室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還活著,五年來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卻不肯讓我知道。”
宮霆抿了抿唇,很快讓自己鎮定下來,他在床邊坐下,溫柔地望著她,“寧兒,已經過去了,他活著回來就是最大的幸運。”
衛安寧點了點頭,“嗯。”
“你的點滴打完了,我去叫護士過來,別胡思亂想。”宮霆想摸摸她的腦袋,最終還是克製地將手收了回去,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