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青聽著外麵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一時間,黑屋裏靜悄悄的,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而來,似乎要把她給掩埋了。
不得不說,聖羅下手夠狠,他沒有對她進行肉體上的折磨,卻把她一個人關在黑屋子裏,從而想從心理擊垮她。
這已經是她被捉來的第三天了,可是外麵依舊靜悄悄的。
想起被人襲擊時,她猛然甩出去的那個手機,不知顧蕭然他們發現了沒有呢?
尼思和安暖呢,她們現在又在哪裏?
明明她跟顧蕭然好不容易經曆那麽多才在一起,可是,總有人見不得他們好,想方設法想要破壞他們的幸福生活。
想到此,蘇曉青在黑暗中握緊拳頭,一雙眼睛綻放著憤怒的火光。
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而後,送飯的人又來了,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聖羅也來了。
送飯人站在門口,舉著一盞台燈,蘇曉青這才看清了他的臉,居然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相貌一般,臉上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從左眼眼角一直拉到嘴角處,像極了一條爬在臉上的蜈蚣。
聖羅咧嘴一笑,滿麵的油光越發明亮,小眼睛裏蹦出一道精光來:“顧少夫人,在這裏待得還習慣嗎?”
“習慣如何?不習慣又如何?”蘇曉青坐在床邊,頭發很淩亂,臉上也髒兮兮的,可是,她絲毫不畏懼的看著聖羅。
五年前,她死過一次,所以,如今,她倒是不怎麽害怕聖羅了,隻是……
“你把尼思跟安暖帶到哪裏去了?”
聖羅微微一笑,不懷好意的說道:“她們嘛,自然是去她們該去的地方。”
事實上,這個時候,尼思跟安暖已經到他的地盤了,而這裏,卻是這個送飯人——謝維的地盤。
聖羅緩緩走到蘇曉青麵前,語氣囂張:“別人的事情,你就先別管了!我還需要留著你,來收拾顧蕭然,所以,你每天記得給我乖乖吃飯,若是你不吃,那麽,我隻好每天專門叫謝維來強行給你灌粥了!”
蘇曉青冷冷的看了眼地上的飯菜,那是她之前掀翻的。
其實,聖羅給她派的飯菜,看起來還不錯,隻是,她看著聖羅的那一張臉,有些吃不下。
聖羅目光如炬,打量了蘇曉青片刻後,對謝維說道:“以後,就要辛苦一下顧少夫人了,記得每頓飯,都隻給她送白米粥和白麵饅頭,免得她懷疑我們要對她下毒。”
“我怎麽就知道,他送來的是白米粥和白麵饅頭?”蘇曉青似笑非笑的看著聖羅,問道:“在你眼裏,我難道長了一雙夜視眼不成?”
聖羅明白,蘇曉青這是在嫌這屋子裏沒有燈光呢!
想了想,聖羅不禁笑了,對謝維使了個眼色,謝維掏出一個黑漆漆的頭套,走了過來,說道:“不好意思,可能要給你換房間了。”
蘇曉青微微勾起唇角,眨了眨眼睛。
在聖羅的示意下,謝維給蘇曉青套上頭套,扶著她就往外走。
等頭套被拿開時,蘇曉青倒吸了口涼氣。
這一次,她的房間裏有燈光了,可是,這個房間實在是太小了,隻容得下一張小鐵床,鐵床對麵,擺著一個馬桶,還有一個洗漱台,狹小的空間被塞得滿滿的,而地上,則布滿濕氣,整個房間都充斥著一股黴味,幸好,床單被套都是幹淨的。
房間雖小,卻有一個大約長寬十厘米左右的小窗戶,大約是用來通風的。
聖羅站在門口,笑著說:“接下來的時間,就要委屈你先在這裏住下了,有什麽需求,你可以向謝維提,他會來告訴我,到底該不該滿足你。”
蘇曉青似笑非笑的看著聖羅,臉上非但沒有在黑屋子裏待久了的恐懼和慌亂,反而笑容燦爛。
聖羅的眼裏隱去了一抹陰沉。
正常人,在黑屋子裏一個人待那麽長時間,就算沒有瘋,也該神智錯亂了,這蘇曉青,還真不是一般人啊!
大年初四的早上,顧蕭然終於收到了聖羅的電話。
顧家忙成了一團糟,聖羅卻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顧蕭然的眉頭皺了皺,旁邊的應寒看著他,示意他開免提。
“親愛的老朋友,你還好嗎?我今天才打電話過來給你拜年,是不是顯得有點晚了?”聖羅笑著問道。
明知故問!前兩天他不是剛打了電話過來嗎?
顧蕭然神情微凜,淡淡的說道:“拜年麽,元宵節之前,都不算晚的。”
旁邊的青河唇角動了動,想要說話,顧蕭然眉毛一挑,製止了他。
聖羅那邊似乎在走動,過了好一會兒,傳來倒酒的聲音,他十分愜意的說道:“是啊,所以,我才在回到美國後,給你打來這個電話,越洋長途,有誠意吧?”
原來,他果真帶著蘇曉青等人去美國了!
青河不禁想到,美國那邊的公司因為有事,所以當時便把私人飛機派回去了,想來,聖羅就是通過私人飛機,把蘇曉青等人帶走的!
難怪,他們怎麽都沒有查到聖羅的出境記錄!
顧蕭然輕笑了一聲,眼裏卻露出一絲殺機:“聖羅,這麽多年了,你耍陰招的手段,還是沒有變。說吧,你帶走我的夫人,以及另外兩個女生,是想做什麽呢?”
聖羅聞言,猖狂的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這才說道:“我請你夫人來,不過就是做做客而已,讓她好好欣賞一下,我的優秀之處。至於另外兩位小姐麽,你就要問莊蓉蓉了,她為什麽帶走她們,這件事情,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多時,聖羅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青河耐著性子說道:“聽他這麽說起來,少夫人在他的手上,而安暖和尼思,是在莊蓉蓉手上了。這兩個人,果真是狼狽為奸,可惡至極!”
“說起來,當初就不該心軟的。”顧子寧看著顧蕭然,淡淡的說道。
“那大哥以為,我當時該怎麽做?”顧蕭然看向顧子寧,冷冷的問道:“在英國時,就該殺了聖羅,上次,就該殺了莊蓉蓉?”
“我……”顧子寧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他也是擔心蘇曉青她們的安危啊!
“你們先別爭了!”應寒製止道:“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最重要的是,我們先要把人救回來!”
“要不先報警吧!這件事情,需要先報警,然後讓警方去聯係美國的警方,到時候,好把聖羅跟莊蓉蓉一舉抓住!”青河掏出手機來,神色憔悴。
艾羅站在一邊,伸手製止了他。
應寒看了眼青河,說道:“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警方不會貿然行動的。不如這樣,我想辦法找美國那邊的朋友幫忙?等找到了證據,到時候再報警。聖羅既然把人抓走,不會輕易傷害她們的,這一點,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可是五天過去了,這樣下去,我擔心她們真的會有危險!”青河不讚同的看著應寒,他生怕安暖出了點什麽事。
顧蕭然臉色有些蒼白,他揉了揉額頭,說道:“先按照應寒說的來做吧!”
“可是……”青河還想說點什麽,就看見,顧蕭然那張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告誡他不能輕舉妄動。
聖羅是因為私人恩怨帶走蘇曉青她們的,所以他不會輕易傷害她們的性命,但是,一旦他們報警,警察開始介入找人,蘇曉青等人就真的是有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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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這邊,莊蓉蓉從A市回來以後,心情似乎就很好的,大約是收獲頗豐的緣故。
她梳洗打扮了一番,穿上雪白聖潔的裙子,外麵罩了一件淺粉色的狐裘大衣,對著鏡子照了許久之後,踩著高跟鞋往地下室走去。
這是她在美國的住處,同時,也是一個老男人送給她的,那個男人死後,這別墅便一直空了下來,一次偶然,她發現,這別墅下麵的地下室,十分陰暗潮濕,特別適合關那些嬌滴滴的女孩子了。
“哢擦”一聲,鏽跡斑斑的地下室門被打開。
尼思跟安暖緊緊的抱成一團,瑟縮在一起,警惕的看著來人。
她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關在這裏多久了,隻覺得,漫長得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莊蓉蓉的高跟鞋聲越來越響,她走到尼思跟安暖麵前,笑著說:“兩位小姐感覺還不錯麽?這個地方,感覺天生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呢!”
其實,這裏該是為蘇曉青準備的才對,可惜,聖羅死活不讓她帶走蘇曉青,還打了她兩耳光。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從見你的第一麵開始,我就知道你心地惡毒!”尼思狠狠的瞪著莊蓉蓉,恨不得撲上去把她給撕碎了扔出去喂狗,無奈,她的腳上鎖著鐵鏈,行動的範圍根本太小,到不了莊蓉蓉麵前。
尼思罵得越歡快,莊蓉蓉就越開心,她玩弄著自己的長指甲,笑著說:“果真是那蘇曉青的朋友呢,跟她一樣沒有腦子,怎麽了,你罵人就隻會這麽一句麽?要不要我教教你呀?我可會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