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薄生和墨爵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處理好剩餘的事情。在回去的路上,墨爵開著車,藺薄生坐在副駕駛上嘴角緊抿。
“李光明的線算是已經斷了,看來我們隻能從蓮城的身上找找線索。”
墨爵點了點頭,“對方看來也是有所防備,而且非常地警覺,是個很強勁的對手。我回去就聯係蓮城,盡快把這件事情敲定下來。”
藺薄生點了點頭,“這次的事情看來不簡單,我們可能這回遇上了一條大魚。而且,現在看來,敵暗我明,我們所處的位置並不是非常有利。”
“管他是鯊魚還是小蝦米,這幾年我們倆經過的大風大浪還不夠多嗎?做事情確實講究‘天時地利人和’,可是我更相信事在人為。”墨爵緊緊地握住方向盤,微微偏轉,車子隨之轉了個彎。他知道這次的事情,對於藺薄生來講意義更加複雜,知道他有些羈絆,所以說出的話語中也帶了幾絲寬解。
藺薄生沒有開車,墨爵將藺薄生送回他的公寓,這才驅車回家。
墨爵回到家,淩彎彎迎出來,看到墨爵臉色不善的樣子,知道必定是這次的行動出了問題,也沒有多問。
“累了吧,休息一會兒吧,我給你倒杯水喝。”
墨爵點了點頭,伸手將淩彎彎抱在懷裏,屋子裏燈光昏暗,在門邊墨爵靜靜地抱著淩彎彎,淩彎彎也溫柔地回抱著墨爵,兩個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墨爵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拍了拍淩彎彎的背說:“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睡吧。”
現在其實時間也算不上晚,墨爵這樣說的意思很清楚,淩彎彎應了一聲,倒了杯水給墨爵放下,轉身進了臥室。
“這杯茶一定要喝完再來睡覺,你在外麵吃東西油腥的多,晚上又這麽晚才吃飯,這樣對胃不好的。”
墨爵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淩彎彎保證道:“淩娘娘放心,小的一定一滴不剩地都喝完。”
淩彎彎笑了笑,墨爵難得有這樣會開玩笑的時候,想必是察覺了她有些被他的情緒影響的關係,才會這樣說故意逗她笑。淩彎彎笑著說:“小墨子真乖。”,這才轉身進了房間。
墨爵看著淩彎彎的身影在臥室那端消失,房門緩緩關上,這才轉身走進了書房。墨爵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眉心,拿出手機翻查著通訊錄,在“L”欄那裏找到蓮城的名字,頓了頓,手下一動,撥了出去。
“嘟――嘟――”兩聲,電話被接通,聽筒那端傳來蓮城有些清冷的聲音。
“喂。”
“你好,蓮先生,我是墨爵。”墨爵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自報家門。
“我知道,墨爵先生,找我有什麽事嗎?”蓮城的電話那端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隨即電話那裏的環境更加地安靜了。
墨爵頓了頓,這些談判桌上的事情他一向都不大懂,墨爵頓了頓,直接說:“司馬宇先生受傷的消息,我知道你們司馬家已經查出了一些眉頭。我有個朋友,也遇到了差不多的情況,我想請蓮先生和我們一起分享一下這些消息。”
蓮城已經在腦海中演練了無數墨爵可能會說的話,但是唯一沒想到的竟然是墨爵這樣直來直往,說話完全沒有技巧,跟他那個好友藺薄生簡直完全就是兩個樣子。蓮城聽到墨爵的話,有些怔愣,又有些想笑。
墨爵在電話那段明顯地感覺到了電話那端長久的沉默,他一向不擅長揣摩別人的心思,更別說是蓮城這樣心思細膩城府極深的人了。
墨爵轉過頭看了看落地窗外的點點燈光,繼續開口麵無表情地說:“我知道司馬家族的情報靈通,也知道司馬家發家的是做什麽生意的。對於消息方麵,我們也不會讓司馬家白白受損,司馬家族並不缺錢這一點我們知道,我們也可以拿別的東西來做交換,蓮先生可以考慮一下。”
蓮城這次是再也忍不住,輕笑出了聲。他在商場縱伐這麽多年了,已經很少看到這樣說話直來直往的人了。一上來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來了不說,還一個勁地開出好的條件,將自己對於這些消息的渴望表現的淋漓盡致,這樣一下子就處於了弱勢方,這個墨爵先生還真是有點意思,和藺薄生簡直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麽混在一起的。
墨爵察覺到蓮城電話那頭的笑聲,有些奇怪道:“蓮先生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蓮城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墨爵先生不必如此。藺氏和司馬家都是G市的大家族,一直以來都有合作。司馬家雖然一向都是以情報工作發家,但是也不至於是六親不認的。你所說的那件事情,我確實查出了一些眉目。”蓮城說到這裏頓了頓,隨即像是忍住了笑意般說道:“墨爵先生這樣直爽,我蓮城也不是什麽扭扭捏捏的大姑娘。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一些複雜,在電話裏麵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不知道你們什麽時候有空,我們可以約個時間,交流交流這個事情。”
墨爵一貫隻聽說蓮城這樣人是如何的難纏,如何的城府極深,如何的深不可測,卻沒想到他這次第一次跟他打交道他竟然這麽爽快,心裏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們明天也有空,那不如就約在明天,詳細的時間到時候我會讓人直接告訴你的秘書。”
蓮城剛想說話,就聽到書房外麵有“篤篤篤”的敲門聲,就對著電話輕聲“嗯”了一聲,說了“明天見了麵細聊”,就掛了電話。
墨爵看著電話通話結束的界麵,心裏的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墨爵坐在書房裏,端起剛剛淩彎彎給自己倒的水,鮮紅色的山楂片在茶水表麵起伏,細細一聞還能聞到淡淡的蜂蜜香,一看就是消食助眠的。
墨爵放到嘴邊,輕輕地喝了一口。山楂清醒的香氣混合著蜂蜜的味道彌漫在嘴間,因為剛剛的那個電話,茶水已經微微有些涼了,但是味道還是很好。
墨爵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燈光,他想起很久以前,淩彎彎做飯也是屬於草草了事的那種,現在和他在一起,竟然也會慢慢地開始做一些這樣的小東西。他以前對於吃的東西從來都是不挑的,訓練的時候訓練生活艱苦,餓了就連野果子老鼠肉都能來烤著吃。
現在出來了雖然日子過的也不錯,但是他這個人對於吃的一向都是不上心的,哪裏還會想到要在飯後喝點山楂茶消消食。也許,兩個人在一起最好的狀態,就是兩個人都慢慢在進步,慢慢在改變,慢慢在成為一個更好的自己吧。墨爵看著杯子裏顏色鮮豔好看的山楂片,心裏覺得一陣陣的暖流襲來。
墨爵按照淩彎彎的吩咐一滴不剩地喝完一盞茶,才去洗了個澡走進了房間。墨爵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拉開房間的門。因為怕淩彎彎在睡覺,所以墨爵把動作放的很輕緩,不發出一點聲音,沒想到門一被推開,微微弱弱的橘黃色燈光就傾泄出來。暖暖的燈光撒出來鋪了滿地,讓人覺得心安,就像那個此時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的人一樣。
淩彎彎見墨爵擦著頭發進來,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墨爵一看就是剛洗完澡的樣子,身上充滿了和她身上一樣的沐浴露的香氣。她偏愛有奶香味的沐浴露,買的自然都是這一種的,墨爵對沐浴露洗發水這些瓶瓶罐罐的沒有研究,自然也都是隨著她用,此時一個大男人身上飄散著淡淡的奶香味,卻讓淩彎彎緩緩牽起嘴角。淩彎彎整個人撲在墨爵的懷裏,細細地嗅著,他的身上就是她的味道,這種感覺真好。
墨爵一把接住撲過來的淩彎彎,任意他蜷在自己的懷裏,“這麽晚了還沒睡?”
“明天沒什麽事情,所以晚上可以稍微晚睡一點。本來想著等這集電視劇看完再去睡覺的,沒想到你進來了。”淩彎彎接過墨爵手裏的毛巾,仔仔細細地為墨爵擦起了頭發。
墨爵這個人在外人看來,冷酷,絕情,就像是一塊茅坑裏的大石頭,又臭又硬。可是他的頭發卻意外地非常柔軟,就像是春天裏剛剛被雨水澆灌過的毛茸茸的草一樣。淩彎彎用毛巾一點一點仔細地為他擦拭著頭發,手指穿梭在墨爵的頭發之間,覺得有趣和幸福。
墨爵掃了一眼電視,電視裏麵一個女人死死地跪在一個婦人身前,苦苦地哀求她不要傷害她喜歡的那個男人,但是那個婦人卻用高跟鞋死死地踩著女人放在地上的手,嘴裏說著一些冷酷絕情的話。墨爵隻掃了一眼就把頭撇了回去,他們女人就愛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房間裏很安靜,之前淩彎彎一個人在房間,把電視的聲音開的很小,幾乎有些聽不到。一靜下來,頭上的觸感就顯得更加明顯,墨爵清晰地感覺到淩彎彎的手指,在他的發間靈活地穿梭著,勾得他心裏有些癢。
墨爵伸手拉住淩彎彎的手,握在手裏細細地摩擦著,淩彎彎停下手裏的動作,低下頭看著墨爵,看到了墨爵眼睛裏的幽深。下一秒,墨爵有些微涼的唇就印在淩彎彎的唇上,淩彎彎圈住墨爵的脖子,兩個人一起往床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