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端著托盤站在餐廳入口,聽見兩人的對話,知道他們小夫妻倆是鬧了別扭,再聽三少笨嘴笨舌,也不知道好好哄哄三少奶奶,他就為三少的情商捉急。
他走進客廳,輕咳了一聲,“三少,三少奶奶,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過來用餐。”
聽到管家的聲音,衛安寧一咕嚕的從冷幽琛腿上跳下來,疾步走進餐廳,拉開椅子坐下,她掩飾著心裏的窘迫,道:“好餓。”
管家笑眯眯地將早上燉好的木瓜燉燕窩放到她麵前,“您昨晚沒吃東西,哪能不餓,快吃吧。”
“謝謝管家先生。”
衛安寧拿起勺子,囫圇吞棗似的吃起來,大抵真是餓狠了,吃相並不優雅。
冷幽琛滑著輪椅過去,他不著痕跡地掃了管家一眼,管家摸摸鼻子,將冷幽琛的早餐擺放好,便自動隱形。
冷幽琛坐在衛安寧對麵,大手端起骨瓷馬克杯,指節修長漂亮,指腹緩緩摩挲著杯壁,目光深不可測地落在她身上。
知道太太不是衛安靜,他的心情可謂是喜憂參半。喜的是,他的太太,從始至終都隻屬於他一個人;憂的是,若太太知道他曾欺辱強暴過她,那便是世界末日。
衛安寧被他看得心頭發毛,她抬起頭來瞪他,“看什麽看,沒見過美女啊。”
冷幽琛抿唇,勾起一抹淺笑,眸裏的情緒散去,他已經決定了,他不會讓太太有機會恢複身份,更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他身邊。
男人眸色深幽,像兩個漩渦,一不小心被卷進去,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衛安寧心肝兒亂顫的低下頭,總覺得他今天看她的眼神有點古怪,到底哪裏古怪,又說不上來。
她三兩下吃完東西,將碗一推,就打算起身回房,卻被冷幽琛叫住,“去換身衣服,待會兒帶你去滑雪。”
一瞬間,衛安寧想起在東山墅外麵,和冷幽琛玩雪仗的情形,那樣美好的一幕仿佛還在眼前。可現在,他們已經勢同水火。
她呼吸哽了哽,“我不想出門。”
瞧她一副對什麽都提不起勁的模樣,冷幽琛心裏也不好受,就當他自私吧,賭不起一丁點會讓她離開他的風險。
“你不是蹦著跳著要來英國,來了又整日躲在酒店裏,豈不是辜負了大好時光?”
衛安寧抬頭望著他,神情冰冷,“你知道我來英國是為了什麽,昨天發生的一切,你可以認為我是在演戲在撒謊,但是對我來說,我不是,我至親的親人現在下落不明,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出去玩?”
冷幽琛抿了口咖啡,隻覺得那抹苦澀從舌尖一直蔓延到心髒上,他明明知道她此刻內心的痛苦與彷徨不安,卻還要假裝視而不見。
“太太……”
衛安寧忽然惱了,她發狠道:“不要叫我太太,我從來就不是你的太太。”
說完,她沒有再看愣住的冷幽琛一眼,轉身快步衝進臥室,將門關上,她背抵著門,緩緩跌坐在地上,抱著雙膝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