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安寧的耳朵被他的聲音震得嗡嗡直響,她停止了瘋狂的舉動,心如死灰般地望著他,清澈純淨的墨瞳裏,滿是絕望。
剛才他叫她什麽?
衛安靜!
其實在他心裏,他從未相信過她的話,哪怕他說私下裏叫她安寧,也是為了哄她開心的。她又哭又笑,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書上說,人的第一反應,往往反映出來的便是他的真實想法。
冷幽琛沒有理會她的哭笑,他緊張地捧著她的臉,吹彈可破的蘋果肌上,被她的指甲抓出兩條血痕,她還真是拚著毀容的決心,對自己下這麽狠的手。
“痛不痛,為什麽要傷害自己?”
衛安寧垂下眼瞼,心如刀割算不算痛,“我說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是衛安寧,不是衛安靜,那個曾經傷害過你的女人,她逃之夭夭了,在你麵前的人,她叫衛安寧。”
冷幽琛薄唇緊抿,他的神情,不知道信沒信。
不會信的吧,如今她完全拿不出證據了,她被困死在這個局裏,除非衛安靜出現在他們麵前,否則她無法證明她的身份。
冷幽琛捧著她臉頰的手指僵硬,他冰著臉,道:“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讓我相信,你們不是同一個人。”
衛安寧扭頭看向別處,強忍著心酸與痛苦,“做親子鑒定吧,隻要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冷幽琛放開她的臉,拿了一根煙含在嘴裏,皺眉點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神情莫測高深,親子鑒定,她以為他沒有想過?
之前,他覺得沒必要,如今,卻無法篤定。
剛才她說她在愛沙島睜開眼睛那一瞬間,就是噩夢的開始。倘若她真的不是衛安靜,他曾經那樣傷害她報複她,他還有什麽立場,將她強行留下?
此刻,他恨不得她就是衛安靜,那麽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以及占有,都是理所應當,她應該承受。
可如果,她本就是無辜之人呢?
他重重吸了幾口煙,心情慢慢平複下來,他開口,“太太,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和衛安靜長得一模一樣,你就沒有想過,你們存在血緣關係?”
衛安寧猛地抬頭,震驚地望著他,“你說什麽?”
“親子鑒定,不會是你想要的結果。”冷幽琛先發製人,杜絕一切她不是衛安靜的結果,因為,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代價。
衛安寧腦子裏嗡嗡作響,冷幽琛的意思是,就算做了親子鑒定,也無法證明她的身份,是這個意思嗎?可是她有自己的父母,就算她與衛安靜撞臉,難道還撞基因?
“是不是,隻有我和衛安靜同時站在你麵前,你才會相信,我們不是同一個人?”
冷幽琛沉沉地吸了口煙,他漂亮的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半晌,方才斬釘截鐵地答道:“是!”
如果到此時,他都還不明白,她急欲證明她的身份,是為了遠離他,那麽他就白活了25年。所以他更不能承認,她是另外一個人,是一個他無法擁有的人。
衛安寧忽然笑了,笑意未達眼底就被冰封住,“好,我會向你證明,我們從來就不是同一個人。到那時,我希望你能放手讓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