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摸著他的臉,他抓住了我撫摸的手,我說:成,我們分手吧。
然後,我翻身把他壓在了身下。我說:徐成,縱使要分手,我也讓你記住我最纏綿的樣子。
我開始吻他,邊吻邊說:我要你對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我要你從今以後遇到的女人都不如我。
他被我吻得窒息,我如此別致的訣別更讓他痛心疾首,他說:之之,再也不會愛了。愛一個人,真的很痛。
我近乎邪魅的笑容讓他更加難受,他撫摸著我如瀑布般的長發,他說:發絲都這麽長了……
我親著他的嘴唇,用力地吸他的舌頭,他躲閃,他說:之之,不要離開,求你,不要,好麽?
我搖了搖頭,我說:成,你我都明白。當你踏出那一步,我們就已經沒有餘地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他說:縱使你和我分開,我也不會和她在一起,寧願一個人孤獨終老。
我親著他的脖子,他無力地撫摸著我的背,我說:別說這些,下了這張床之後,我就不再是你的女人了,我們珍惜這短暫的時光吧。
他再次歎氣,我居然看到他的眼睛裏滲出了淚花,他說:之之,對不起……
我的心疼痛不已,忍不住伸手替他擦掉了眼角的淚水,然後趴在他的肚子上,嚶嚶地哭開了。好不舍啊!我們那麽多年的感情,一起走過的那麽多的日子,一起度過的那麽多的歲月!
他抱著我,無聲地抽泣著,我們都哭了,那一刻,有多痛苦就有多絕決。差一點兒,我們就走到了最後;差一點兒,我們就堅守了最難度過的歲月;差一點兒,他就是陪伴我一生的伴侶。相愛容易相處難,我們走著走著,還是掉了隊,還有留下了殘缺,還是沒有獲得我們最終渴望得到的完美愛情。
所謂的真愛一生隻有一次,過後不複再來,這一刻,我算是體會到了極致了。
哭了一會兒,他把我扶著坐了起來,他說:之之,我們之間一定要如此決絕麽?我們這麽愛對方,一定要分開麽?一定如此不可原諒麽?
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哽咽著說:倘若我們不是如此相愛,倘若我們不是為愛走到一起,今時今日這種情況,你大抵可以選擇不告訴我繼續和我過下去,我也大抵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和你過一輩子。可是正因為愛,正因為深愛,所以你選擇說出實情,我選擇不再留戀不純粹的愛情。徐成,我們都如此地懂得對方,不是麽?縱使有一萬種理由可以走下去,我想,我依然會因為這不純粹而跟你分手。因為從一開始,我們要的就是那一份堅定不移的純粹。
他邊流著淚,邊幫我拭去眼淚,他把我緊緊摟在懷裏,他說:之之,這就是你與其他女人不同的地方,你總有著你獨特的豁達和你獨特的小氣。之之,我明白了,我毀了我們之間的愛。我該死,我活該。
我說:還想做嗎?今晚我還是你的女人,不過,明天起,我們從此相忘。
他搖了搖頭,他說:沒心情了,我一想到失去去,就萬箭穿心。對不起,之之,對不起。
我捂著他的嘴巴,我說:抱緊我,好麽?從今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經營你的事業。總之,好好的。
他依然淚流不止,一個成功男人的眼淚,總是分外的珍貴一些。我們在一起之後,經曆過太多這樣深刻的場麵,體會過太多這樣無法言說的深情。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不是我愛你你不愛我,而是明知道你離我隻有一個轉身的距離,我卻依然決絕地選走一個人行走。總有些溝壑,是你拚盡全力都越不過去的。徐成,我愛你,但是我們無法再在一起。
我們就這樣相擁到了天明,兩個人都靜靜地流著眼淚,看著天漸漸地亮起來,他不舍的情緒也越來越濃烈,他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把我緊緊擁入懷中,一句“天亮我便不再是你的女人”,讓他已經完全無法自抑。
我不停地拭去他的眼淚,我每拭去一次,他不久後又落了下來,我看著心如刀絞,想到我們經曆過的那些長長久久的歲月,則更是悲切萬分。徐成說:之之,你是第一個讓我流淚的女人,也是最後一個。
我說:徐成,從今以後好好保重。
徐成說:天馬上就亮了,之之,讓我再吻吻你好嗎?
我嗯了一聲,他深情地捧起我的臉,用力地深吻我,直到黎明到來,破曉的第一縷晨光透了進來。他說:之之,我們的最後一夜,是麽?是麽?
我忍痛點點頭,他滿臉心疼地看著我,他說:我還有機會麽?還有嗎?
我搖了搖頭,淚水再次肆意地流淌了下來。他說:好,我明白了。
他再次用力地擁抱我一下,然後重重吐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穿上了衣服,再次深情地看了我一眼,又覺得怎麽都不夠,俯下身再次深吻我的唇。
然後他說:別了,我最深愛的女人。
我悲切萬分地癱倒在了床上,把頭埋在被窩裏,不忍看著他離開。他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毅然決然地離開,輕輕地關上了房門。當聽到那一聲關門的聲音時,我感覺我幾乎都活不下去了。心,好痛,好痛。
一夜沒睡,我一直流著淚,不知道何時起,就這樣睡著了,電話鈴聲響了,仙女打電話過來就哭開了,她說:之之你這個天殺的孩子,你怎麽好好的和徐成分手了?你是不是犯糊塗啊,那麽好的男人你和他分了?
我頓時覺得不妙,徐成怎麽會和仙女說,我說:他怎麽跑去告訴你了?他不知道你剛大病初愈麽?
仙女在那邊厲聲地咒罵我,她說:臭丫頭,你趕緊給我死回來。你這個傻丫頭,放走了這麽好的男人,你到哪兒去找。
仙女從來沒發過這麽大的火,我頓時懵了,我想我得趕緊回家滅火去,不然以仙女的個性,沒準就氣血攻心再來個什麽失憶症之類的。
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家,衣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就殺了回去了,到家了才發現自己胸zhao都沒穿,就套了個睡裙,趕緊貓到了自己從前住的房間,把之前的拿出來套上,然後才衝出去,給正在盛怒之下的仙女捶腿。
仙女氣得一把把我推開了,哎,還在哭呢,老劉在旁邊幫忙遞著紙巾,我一看垃圾簍裏,已經大半簍了。仙女說:傻丫頭,你知道徐成過來幹什麽麽?
我搖了搖頭,我去哪裏知道。她指了指,我才看到客廳的一角堆著一大堆的補品,她哭著說:那孩子說,你和他分手了,是他的錯。以後不能孝敬我們了,所以這一次買多一點,希望我們二老保重。
我頓時心裏特不是滋味,我不知道徐成懷著怎樣沉重的心情來做這些事,仙女哭得不成樣子,老劉接著說:哎,阿成也是個實誠的人。說著說著,噗咚一聲就給我們跪下了,說我們把你托付給他,他沒有做好身為女婿的責任,沒有早一點把你娶進門,耽誤了你這麽多年,還給不了你好的結果,說自己愧對你,愧對我們兩老,給我們磕頭,算是彌補一點兒他內心的愧疚。
我頓時眼淚就出來了,男兒膝下有黃金,他是愛我到何種程度,才會對我的父母下跪。仙女不停地捶我,邊捶邊說:傻丫頭,男人做什麽事是不能原諒的,你們都好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麽做不到原諒。這麽愛你的男人,一輩子就隻有可能遇到一次啊。傻丫頭啊,你怎麽那麽傻就放開了手啊,你把他推開,他可就進了別的女人的懷抱了…… 嫂索{半-/-浮=(.*)+生-炮灰
我低低地說:他已經進了別人的懷抱了,他和貂皮滾過一次了。雖然他說是酒後,但是我無法接受。仙女,我已經決定了分手。你別難過,大不了以後我就陪著你們過,我本來不就打算不婚麽,我們本來不就說好等你病好了一起結伴去遊覽祖國的山山水水麽。
我這麽一說,仙女頓時就停住了哭聲,老劉也愣了,仙女說:那他這是要和貂皮結婚?
我搖了搖頭,他說:是意外,愛的是我,不會和她在一起。
仙女瞪著我說:瑕不掩瑜,他又沒有選擇她,你分什麽分。男人,難道還沒有擦槍走火的時候?
這個詞……我沒忍住噗嗤笑了,感覺氣氛不對,接著又深沉了,我說:仙女,老劉要是出軌了,你還要他?
在一邊的老劉頓時黑線了,仙女瞄了他一眼,然後說:他這把年紀了,出什麽軌。之之,原諒吧,我是真的認定他是我女婿了。
我搖了搖頭,仙女又哭天抹淚開了,我無奈地看著老劉,老劉無奈地看著我,被仙女這麽一鬧,我感覺我頓時都不怎麽傷心了。明明失戀的是我,她弄得像世界末日似得,我反倒不好意思再悲傷了……